“说点现实的吧,”石珀微笑着,“很多事情只能等到面临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它的真实面目,之前的猜测只会使我们更加疑惑。”他指着黑色区域的北面,“这片地方是我们要驻营的地点,这底下有一条河,但根据等高线判断,山坡与河水之间有很大的高度差,”
“是个悬崖,”教授点点头,“你是怕取水困难,是吧?”
“毕竟这里离海边较远,”石珀点点头,“而且接近敌人,我们的行动肯定会更小心谨慎。食物和水,都是大问题。”
教授叹口气:“这里距海岸有多远?”
“直线距离15公里左右,”杨攀月判断了一下距离,“不包括悬崖河流沟坎的阻挡,其实我想实际上更远。”
“这是什么?”石珀指着山坡更向上的一个绿色标记,那标记很小,只是一个绿色的点,旁边标着一些文字。
“是这地方的名字吧?”杨攀月说,“拉……雷……奥。”她用英文发音拼读着那行德文。
“不一定,”教授仔细看着那个绿点,“别的有地名标记的地方,也不全是这种绿点。我觉得,应该有另外的意思。”
“是,”石珀指着另一处斜印的文字,“这明显是个坡地的名字,但没有标绿点。这些绿点……”他大概找了一下,“这里,南边这里……有七八处,这,似乎是个有实际意义的标记。”
教授眼睛一亮:“类似补给站、加油站之类的。”
石珀点点头,“我想起码是个有实际地标意义的地点,”他想了想,“根据分布的区域看,哨所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先去这里吧,”杨攀月指着那个绿点,“反正在这坡的上面,如果是个哨所,即便我们驻扎在坡上,他们也能发现,不如直接去这地方看看是怎么回事。”
石珀和教授都点点头,他们又研究了一会儿路线,杨攀月突然问石珀:“那个木偶,清醒了?”
“算不上清醒,”石珀想了想,“失忆……或者说还处在一种极度惊慌地状态,这里,”他指指脑袋,“一片空白。”
杨攀月摇摇头,“你对他的信任有多少?”她斟酌了一下说辞,“有没有可能跟白衣人是一伙的?”
“我也一直有这个疑惑,”石珀笑着,“但我判断他是幸存者,并不完全靠一张船票,还有岛上那些幸存者留下的标记。”石珀站起身,“大家多盯紧点,一切等他清醒了就真相大白,他靠装,是装不下去的。”
傍晚时分,韩进已经能自己坐在窝棚前了,望着大海的辽阔无限,他似乎感触颇多,一时时地热泪盈眶。等到石珀去查看他的伤情的时候,他居然在用草叶编织一只兔子。
“小时候会编,”他不好意思地说,“二十多年了,都快忘光了。”
“不错,”石珀拿起韩进编的兔子,“没想到你还会这手艺。”
“伤口不肿了,”韩进撩起裤腿,腿上只有两个浅浅的伤口,“我觉得没问题了。”
“嗯,”石珀按了按他的腿,见韩进没有感觉到疼痛,点点头,“还是好好休息,很快就要长途跋涉了。”
路过黄辰辰的窝棚的时候,居然看见杨攀月和黄辰辰在窝棚外下五子棋,她们用贝壳和石子做棋子,一会一阵欢笑,和谐的场面让石珀一阵心惊肉跳。
“老师!”黄辰辰对他挥着手,“来下棋呀。”
石珀对她摆摆手,朝张竹生走去。
“还在那里,”张竹生有些沮丧,“我都有些怀疑内奸不在咱们里面了。”
石珀拍拍他的肩膀,“后天出发,今明两晚比较关键。”他就地坐下,“没有内奸当然最好,即便有……我都在苦恼怎么处理。”
张竹生奇怪地问:“怎么处理?”
“嗯,”石珀低下头,“除了恐吓,他最多打伤了塔夫和韩进,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问张竹生,“杀了他?还是放他走?”
张竹生愣了半天,“那就……绑住他,扔这里吧。”
石珀笑了,“你我比不上杨攀月和韩进的,就在这里。”他站了起来,“继续盯着吧。”
石珀突然闻见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你该洗澡了,”石珀笑着对张竹生说,“都快馊了。”
张竹生抬臂闻了一下,“不是我的,是你的吧?”
石珀皱起眉头,闻着这空气中隐约的腥臭,似乎是某种东西腐烂的味道,让人略微感到恶心不快。
“老师,”黄辰辰跑了过来,“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石珀抬头看看天空,晴澈明朗,但暮色正一点点来临。
“今晚上我值夜吧。”石珀笑着对黄辰辰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是不是塔夫没洗脚啊?”
黄辰辰咯咯笑了起来。
晚餐大家都没吃多少,越来越浓重的腥臭气味,使得众人心情败坏,心情烦躁,早早就都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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