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通灵术跟六脉神剑一个德行,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说到这儿,见大嘴荣要张口打断我的话头,说不定又提出什么更尖锐的问题,我急忙说:“时间到了,我先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记住,我叫你进来之前,你是绝对不能进门的。”
也不管大嘴荣答不答应,匆忙溜进屋子里,把门带紧。听到死小妞幽细的话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里屋,快过来!”
她已经从萧影身子里出来了,我赶紧跑进里屋,一眼看到了死小妞淡淡的鬼影站在chuáng头前,那应该是鬼遁位。我跑到跟前,死小妞鬼影立马消失,随即额头一凉,死小妞回来了。我又忙不迭地跑到外屋,一边问着死小妞啥qíng况,一边来到chuáng前看萧影。
“扎进身子里的是根鬼针,目前已经由心脏游进脑子里,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一个时辰内如果拔不出来,萧影绝对会跟小鱼一样疯掉!”死小妞气喘吁吁的说。
“你说是鬼针?鬼针为什么在阳光下还会发光?”我看着没有仍旧昏迷不醒的萧影,感到非常诧异,鬼针在道家来说,那是鬼齿的一种别称,怎么可能不怕阳光呢?
“这种鬼针不是鬼牙,而是在画魂古书中记载的骨针!绣花针刺在尸骨上炼化多年,就会变成一根鬼针,不惧阳光,遇血ròu便会融化,形成一根无形钢针,随着血液流动,沿着经脉由心脏钻入大脑,致人疯癫。至于什么用途,可惜后面少了一页,包括破解方法也没有了。”死小妞说着叹口气。
正在这时,大嘴荣在外面砰砰敲了两声门叫道:“怎么样了?”
“马上就好!”我不耐烦的冲门口叫了一句,心急如焚的问死小妞:“还有没有其他破解办法?”一个时辰就两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不要急,刚才发现是鬼针,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叉,你个死丫头,想到办法不早说,害大爷我担足了心。于是催着她快说什么办法,死小妞跟我说,这种鬼针术除了古书,道家秘藏和茅山秘术中都很难找到破解之法。幸好她偷偷学会女魔头的一种治邪病奇术,当时他的一个男宠就曾被一种很邪异的鬼虫钻入脑子里,就是用这种奇术治好的,正好跟萧影症状有些接近,可以试一下。
这种法事需要香烛、纸钱、茶水、公jī、朱砂笔,另外青布三丈,鞋一双,钱一封(现在的钢镚就行)。这是请仙礼。然后画敕水咒,用香三支,红烛一对,一口青瓷碗内装米、猪ròu一刀(所谓一刀,一刀切下不管多少斤两,即可)。在香案上摆好,盛一碗酒,将香烛点燃,三支香cha入米碗中,而米上必须放压岁钱,多少不限。
这些东西在村里恐怕不易搞齐啊,起码三丈青布、一刀猪ròu和压岁钱很难搞到。村子里一般没有卖生ròu的,只有到镇子上才会买到。并且现在又不过年,跟哪儿来压岁钱啊?
我拉开门,把大嘴荣叫进来,跟他说了这些东西,这小子立刻翘了辫子。村子里还真找不到青布和猪ròu,不过压岁钱倒是有,当年他爷爷给的压岁钱,一直攒着,放在柜子底的存钱罐里,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旧币,小偷没有拿走。要买到青布和猪ròu,只有去十里之外的青苗镇上,这么泥泞的山路,两个小时怕是回不来。
大嘴荣皱眉想了想后,猛地眼前一亮说:“有了,村长年前才买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我去问他借用一下。”
他走后,我便着手做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找到一只青瓷碗,大嘴荣家里绝对不缺这玩意,墓里一淘就是一大堆。在米缸里盛了一碗百米,放在小桌上,将存钱罐打碎,里面大多是一分二分小钱币,连五分的都很少,一毛两毛的只有几张。抓了一把放在米碗上,从包里拿出现场的朱砂笔和huáng纸,找到剪刀,按照死小妞教的剪纸钱。
做好了这些,哥们就焦急地站在门口外,望着通往山下的小路不住搓手转圈。不少村里人从门前经过,都诧异地看着我这个陌生人,让哥们感觉浑身不自在。他们不会误会哥们是大嘴荣基友吧,这么焦急等待的模样,看上去真像是个小媳妇等丈夫归来的qíng景。
时间慢慢过去,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靠,现在都看不到大嘴荣人影,让哥们急得头上汗珠子都下来了。这小子不会是在镇上遇到相好的,一叙旧就忘了时间吧?
一个小时四十分了,仍然看不到这小子,我的心不由逐渐沉下去!
第230章 开血散瘟
不能再等了,再等时间就来不及了。死小妞说,不行就这么多东西,反正有正宗的敕水符,又有白酒凑合着做,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回到屋子里,将三支香点燃cha入米碗,又点燃了蜡烛,拿起一把匕首走向chuáng前。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哥们对大嘴荣彻底失望了。左手抱起萧影,右手持刀才要割破她的头皮,门外响起了一阵“嘣嘣嘣”那种机动三轮车的声音,大嘴荣大声叫道:“我回来了!”
靠,这时候才回来,一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东西恐怕都来不及摆放。我顾不上理他,用匕首在萧影顶门划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登时就冒出来了。这是法事中最为重要的步骤,必须要放血,待会做法,会让鬼针随着顶门的血一块流出去。
才要把匕首拿起来,大嘴荣抱着一大堆东西进门,看到这副qíng形,瞪大眼珠叫道:“你gān什么?要杀了萧影啊?”怀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一地,然后整个人窜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把萧影放回chuáng上,任由鲜血顺着发丝流到枕上。一边往小桌跟前走回,一边说:“这叫‘开血散瘟’。你快以最快速度,把东西摆上香案!”
大嘴荣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萧影,才拍下脑瓜说:“是我太紧张了,不好意思。”说着跑回门口,解开捆绑的绳子,让东西散落在地上。他摆好三丈青布、一刀猪ròu、一只大公jī、一封一元钱的钢镚,我也倒好了茶水和酒水,此刻距离两个小时时间仅剩两分钟!
烧了三道敕水符,然后念了三遍敕水咒,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双手结莲花印,食指在茶水中蘸了三下洒入酒水中,再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两个小时时间到了,萧影突然有了动静,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睁大了一对眼珠,呆呆的盯着我们两个,看样子是发疯前兆。
大嘴荣全身一哆嗦:“怎么不管用!”
我顾不上理会他,调身而起,一个箭步冲到chuáng前,对准萧影的脸将嘴里的酒水喷出去。一口带着哥们吐沫的酒水,喷在萧影苍白的俏脸上,让她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跟着我又接连喷了三口,酒水顺着她的鼻梁和脸颊,往下流淌,咕咚一声,她仰头倒回chuáng上,又一动不动了。而头顶流出的鲜血,却突然变成了黑色,并且冒着丝丝寒烟!
我跟大嘴荣看到这副诡异的画面,全都惊讶地张大嘴巴,鲜血变黑不奇怪,居然会冒烟,这玩意幸好弄出来了,不然不把脑子烧坏了?
等了片刻,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萧影脸色也由苍白逐渐变为嫣红。死小妞吁口气说:“好了!”这两个字如释重负般,从她口中吐出,可以想象到她其实比我们俩更担心出意外。还好法事成功了,不然她比我们更内疚,因为主意是她拿的,承担的责任就更重。
我和大嘴荣也看出萧影好了,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从心底升起,鼻子酸了一下。我们俩重重的舒口气,相对一笑,都擦了把头上热汗。
这还不算完,死小妞又jiāo代哥们再烧一张净身符,灌萧影喝下去,然后给她包扎伤口,用水清洗了染血的头发。伤口不大,又在头顶上,被长发遮住倒不用担心破相。萧影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知道属于邪气还没往前驱尽,等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了。
我们俩收拾了东西,我们宰jī炖ròu,整了香喷喷的两大盆,往小桌上一放,放开肚子吃喝起来。现在天都快黑了,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呢。此刻心里高兴,这顿酒ròu吃的是格外的香。一瓶白酒下肚,ròu也吃了一半,萧影这时候醒过来了。捂着脑袋从chuáng上坐起来,看着我们眼神显得挺茫然。
“发生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影说着下chuáng,突然看到枕上上一片黑血,吓得脸色又白了。
“没事,那是给你放出的毒血。快过来吃东西。”我笑道。
大嘴荣慌忙给她摆上一个小板凳,萧影满脸迷惑的走过来坐下,看着我正啃了一半的jī爪,皱眉说:“我都中毒了,你还有心qíng吃东西?”
“把你治好了,当然就有心qíng了。”我嚼着jī爪含糊不清地答道。
萧影摸摸头上绷带,碰到伤口痛的挑了挑眉毛问:“我头上怎么受伤的?”
大嘴荣冲哥们一指:“是他用刀划破的,喏,凶器就在地上。”叉,这小子故意挑拨是非。
萧影低头看到地上带血的匕首,顿时脸色一寒:“王林,这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我是为了救你……”
萧影差点没晕倒,指着头顶说:“我没听说过杀人原来是为了救人,你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哥们眨巴眨巴眼说:“不敢当,这叫致人死地而后生……”
“要不是我拦着,他肯定会给你来个开颅手术。”大嘴荣现在多半瓶白酒下肚,舌头都有点大,竟然唯恐不乱,火上浇油。
萧影从地上抓起那把匕首,脸色很yīn沉的指着我说:“我相信大嘴荣酒后吐真言,你是不是趁我中毒昏迷要夺回五十万银行卡,就要谋财害命?”
我一下愣住,这模样不像是开玩笑的,她的脸都气黑了。这丫头不是那种弱智啊,怎么突然变傻了?他大爷的,不会是没变疯,却损伤了智商吧?我慌忙把jī爪丢掉,摇手说:“你别信大嘴荣胡说……”
大嘴荣又喝了口酒,酒糟鼻子都快滴出血来了,板着脸说:“我啥时候胡说了,你拿刀割破萧影头皮这是真的吧,我又没冤枉你。”靠,这小子还不打住,知不知道玩笑开过头会害死人的?
我没好气道:“好你个小子,本来觉得这办法能把小鱼治好,你小子居然陷害我,哥们不管了。”
这么一说,大嘴荣突然酒醒了七八分,晃晃脑袋忙问:“真的,这法子管用?”
我俩眼看天:“不知道!”
“你别不知道啊,你快说……”大嘴荣急的差点没跟我跪下,见我不理他,又慌忙跟萧影作解释:“刚才我是开玩笑的,王林是为了放血流毒,不是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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