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兰当然挺感激,谢了几句,小声跟我们说,那头死狐狸表姐夫丢进井里了。她不说这事我倒忘了,丢井里也行,反正都死透了,没什么好怕的。说了几句话我们告辞出来,才要上出租车,董双喜追出来把我们拉一边。
他瞅瞅四周没人注意,跟我们低声嘀咕,大喜子家人今天下午到处找他,并且在田地里和井口跟前发现了脚印。但看到井下没人,所以也不敢下去,因为当地都知道这口井与圆壶dòng相同气,谁都怕招惹邪祟。说完问我们见到大喜子了没有。
我跟曲垣对望一眼,这丫头也挺机灵,我们俩同时摇头说没看见。董双喜点头说:“没见到就好,这样我就不担心与你们有关了。垣垣你回去给老爷子说,啥时候有空再来我们家住几天。”
曲垣勉qiáng浮起一丝笑容说:“一定!”说完拉着我慌忙跳上出租车,驶离召固村。
回到家里,曲垣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说大喜子家人找不到他,一定会报警,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再说下面有个瘆人的圆壶dòng,这里是不能再住了。其他东西带不带无所谓,这乾隆爷御笔亲书的匾额一定要带的。可是个头太大,用绳子绑在我背后才行。临走时,到地下室冲着地道大门磕了个头,我们打车跑到火车站。
曲垣说:“你既然骗我老不死的遗言要你照顾我,那就把谎言进行到底,先跟你走了。你说,你是否养得起我?”
“笑话,哥有五十万……”说完脸色就变了,因为那张支票在包里,我一耷拉脑袋:“钱虽然丢了,但养你还不是问题。”
“哼,就知道你是想让我养你,做人要诚实。”曲垣黑着脸训哥们一句,问我要去哪儿,然后掏出一张大红钞给我去买车票。
当时听了这话我感觉很憋气,什么就是我要你养了,太伤自尊了。我一板脸,就从口袋里掏钱,我勒个去,那两千块现金在脏衣服口袋,丢在曲垣家里了。曲垣忽然调皮一笑,伸出小手晃了晃,手里攥着一沓湿漉漉的钞票,汗,她在耍我呢!
两个小时的火车,抵达南都火车站。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只有带着曲垣先去酒店住下。登记的时候,要两间房,服务员MM一直用奇异的眼光看我们俩。好像身份证上看出我们不是兄妹,却要住两间房挺奇怪的,那意思似乎在说开房就直接点,掩饰什么,就你们那点破事谁看不出来?
我瞪大眼珠子盯着服务员MM,意思是说你少管闲事,开几间房我们乐意。让你们酒店增加收入了,你犯得着不高兴吗?
哪知这MM跟我对瞪一眼,板着脸说:“不好意思先生,就剩一间客房了。”
我勒个叉叉,是不是故意整大爷我的?忍住气问:“是标间吗?”标间两张chuáng,不行的话就凑合一晚了。
“是商务大chuáng房!”
一张chuáng这没法凑合。我回头看看酒店门外,心说凌晨一点多不好打车,就先住下吧。跟服务员MM说:“她住。”指了指曲垣。
“押金四百,谢谢。另外有个提示,现在每晚都有警察查房,没有结婚证最好不要住一个房间。”
“小姐,谢谢你这么热心了,我们不住一个房间的。”我趴在服务台上,盯着这张俏脸,心说看在你长的挺漂亮份上,就不骂你了。
“押金条和身份证收好。对不起,我不是小姐,我是服务员!”这MM瞪圆了眼珠,我心里就纳闷了,这种服务态度,酒店怎么能容得下她?
不过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好狗还不跟jī斗,擦,哥们这比喻太烂了。我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当下没说什么,把曲垣送进房间,跟她说我回家住,反正距离这儿不远。曲垣当然巴不得我走,连说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别路上再遭到女飞贼抢劫。
狂汗,长这么大,没听说有女飞贼抢劫的。你个臭丫头要赶我走,不用找这么差的理由吧?
下楼在大堂不由自主瞄了一眼前台,发现服务员换了。心想过去再问问有房间没有,可是一想口袋里没钱,还是算了。出了酒店往租住屋方向走,但没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个女人冷冷叫道:“王林,站住!”
哥们顿时毛骨悚然,我勒个叉叉,真让曲垣蒙对了,女飞贼抢劫!
第102章 青梅竹马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姑娘,站在路灯下,正瞪大了一对美目瞧着我。这年头很少听说有女飞贼了,漂亮的就更少了。她手里没家伙,难道就凭一双空手要打劫我么?不过得先搞清是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像四川猛女那样的,我委屈一下也就认了,如果劫财,那只能说算这女飞贼倒霉,哥们口袋绝对比脸gān净。
“你不认识我了?”那女孩跟我对视了足有半分钟,忽然一笑。
把我笑懵了,这谁啊?不会是按摩小姐半夜拉客,见人就这种台词吧?好像也不对,刚才似乎听到她叫哥们名字了。
“你是……”说到这儿,我忽然认出,她是酒店服务员!现在换了衣服,一下没看出来。
“我是多米!”
是她?!我惊讶地张大嘴巴,多米就是我曾经提到过的邻家女孩,四年不见,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出落的如此水灵。啧啧,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真不是瞎说的,四年前还是huáng毛丫头,看着挺幼稚,现在变得成熟美丽,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是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来南都的,怎么都不跟哥说一声?”我愣了半晌才缓过神,高兴地走过去。
“嘻嘻,我不知道你毕业了还在南都,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电话嘛。”多米一脸清纯的笑容。
她小名叫多米,学名叫芭雅,反正听着都像外国名。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四年不见,此刻竟然觉得之间有了隔阂。站在她对面,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多米见我愣愣地看着她,歪着美丽的头颅笑道:“是不是我变漂亮,让你看呆了?”
汗,她竟然变得比以前更活泼,让我脸上微微一红说:“我是看你妆画的太浓了,正在寻找多年以前的记忆痕迹。”
多米噗嗤一笑:“得了吧,林哥,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假正经。”
这话说的我头上差点见汗,要说这小丫头太了解我了。于是赶紧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你怎么在酒店做服务员?”
多米顿时一撇嘴,满脸委屈地说:“大学毕业后,我们几个姐妹都找不到工作,有个姐妹家是南都的,所以跟着她一块过来找找机会。谁知到处碰壁,最后只有先做服务员挣点生活费了。”
“那你刚才不是在值班吗,现在要去gān什么?”我心说不会专程追出来找我的吧?
多米向前努努嘴说:“一边走一边说。今晚零点jiāo班,有个姐妹有点事,我帮她值到一点。林哥,你现在混得不错吧?”
我苦笑着说:“混得跟狗一样。”
“有钱狗就是好,带漂亮妞开房……”多米说到这儿停住,把脸扭到了一边。
这丫头是误会了,我又苦笑一声说:“那是一个外地朋友,没地儿住先安排到酒店的。”
“对,现在流行见网友,都是外地的,兔子还不吃窝边糙……”
“咱不提这事了。”感觉越描越黑,还是不说了。
“那接着说有钱狗的事?”
我彻底无语,多米这丫头啥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哥是混的像流làng狗,又不是有钱狗,你以为哥是藏獒啊?
“你住哪儿?”我有种想逃的感觉。
“喏,就这,距离酒店很近的。你住哪儿?”多米用下巴向左侧一个小区指了指。
我回头往东瞅了瞅,说:“走路要一个小时左右吧。”
“那么远?”这丫头一皱眉头,“这么晚了,别再遭到女飞贼打劫,跟我上楼将就一晚吧。”
晕,怎么跟曲垣一个口气,哪有女飞贼,顶多来个南都猛女啥的。我摇头笑道:“不了,我一个男的进你们女生宿舍,这……”
话没说完,多米一瞪眼拉住我的手就往小区走去:“我们是兄妹,虽然不是亲的,但跟亲兄妹一样,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小时候她没这么qiáng势,现在竟然变化这么大,让我有点不太适应。但她这么热qíng,我又不好拒绝,只有跟着进了小区走进一栋楼内。一边爬楼梯,一边问她跟谁一块住。她说一块租住的两个姐妹,都是在洛阳上大学时的同学,待会儿她跟一个姐妹挤一挤,让我住她的房间。
多米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才要去开灯,就听一个女人冷不丁的说了句:“回来了?”
我勒个叉叉,瞬间让哥们从头麻到脚。多米也吓了一大跳,随即拍着胸脯子说:“小语,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扮女鬼啊,差点吓死我?”跟着开了灯,眼前一阵明亮。
一个身穿红色睡衣的女孩,端着一个小鱼缸,表qíng木然地站在客厅里。歪头瞅了瞅我们俩,又低下头用手指抚摸着鱼缸说:“小嘟嘟不睡觉,我在陪它!”声音yīn沉,大半夜听起来有种yīn森的意味。再看鱼缸里,有一条小金鱼,不过翻着肚子漂在水面上,是条死鱼!
我不由倒吸口凉气,叫小语的女孩是不是中邪了?表qíng呆滞,跟具死尸一样,大白天一个人抱着一条死金鱼,站在黑暗里不开灯,太诡异了!
“小语,你是不是梦游了?”多米走过去,伸手去拉她的手。
小语顿时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抱着鱼缸飞快跑进卧室,砰一声把门关上,跟着听到锁门声音。多米才要跟着过去,另一个卧室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蓝色睡衣的女孩,打着哈欠,揉揉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我们。
一边往洗手间走去,一边跟多米说:“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两个人?”
叉,多米只带了一个人好不好,为毛说是两个?我毛骨悚然的回头看去,身后除了房门之外,空dàngdàng的啥都没有。不过进门就出现小语的诡异举动,再加上这女孩的话,我心里不由打鼓。现在死小妞还没苏醒,哥们也就看不到鬼魂。而人在半睡半醒之际,最易见到邪祟,哥们看不到,并不代表就没有。
多米跟我一样回头,颤声说:“嫣儿,你,你不是眼花了吧?”
嫣儿在洗手间门外停下,打个哈欠说:“什么眼花了?”
“我就带了一个人回来!”多米指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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