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在街上把这俩人要的东西买齐了,只是二两jī冠血有点费劲,要了几只公jī回去放血才凑够的。萧影跑到城西把老曹和聂敏叫回来,今晚做法,老曹怎么能不在跟前呢。老小子听了我们说qíng况后,皱起眉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对于降头术,他也不懂。
不过说起那双破鞋,老小子倒是有番见解,这做咒蛊时,有的会用鞋来拍打小人,鞋不能用新的,必须用旧的,因为上面肯定染有生人的旺盛阳气。并且破鞋上脚臭最重,污秽辟邪,不用说我都懂得。
傍晚之前,让姑姑早早回家,到了夜里十一点,我和萧影去接那俩家伙。谁知到了旅馆,却发现刘旺达不见了。打手机关机,问服务员,谁都没见。我心头隐隐升起不祥预兆,难道遭了那娘们的毒手?
好在尤乾坤好好的,我心说今晚先破了降头,然后顺藤摸瓜,抓到那娘们,什么事都会水落石出。当下把尤乾坤接到家里,果然这小子见刘旺达不来,显得很不乐意,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做法的话,那就把时间改在十二点吧。然后吩咐我们抬桌子放在院里,把准备的东西摆好。
第1244章 “水货”yīn招
那双破鞋摆在桌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鞋是老曹的,不是一般的破,也不是一般的臭,这么寒冷的空气里,都能闻到死老鼠一样的臭气。老曹穿着一双新鞋,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外,一声不响的盯着尤乾坤的举动。
老妈和萧影在屋里照看着老爸的动静,时不时的探头从窗口往外瞧两眼。聂敏手挽着老曹胳膊,满脸好奇神色。
由于时间不到,尤乾坤站在桌后,面朝南方,闭目养神。这会儿倒是看出有点大师范儿了,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态,让他显得有点神秘。我也不说话,无时无刻在盯防着身子里的董八卦人头。
十二点到了,尤乾坤竟然很jīng准的预料到时间,猛地睁开眼,嘴里叽里咕噜用贵州方言念着什么话,压根听不懂。跟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丝线,把红枣一颗颗的拴起来,形成一串,就像赵本山小品里的那种“扯蛋”!
然后把核桃放进石灰里,再浇了酒jīng。石灰遇水便会生出化学反应,放出极大的热量。此刻噗噗的往外喷着热气和灰粉,核桃估计过不了多久会烫熟。我们仨都很诧异,不知道这玩的是哪一手。
尤乾坤在石灰上倒了酒jīng之后,又提起串起来的红枣,一边念咒一边来回轮动着,忽地脱手丢出去,正冲大门飞走。这下我们开了眼界,因为红枣串在空中不住旋转,越过大门之后,撞在门外大槐树上,随即折返飞回。尤乾坤伸手接住,然后往身后一丢,说道:“把十颗红枣让病人吃下去。”
聂敏从地上捡起来就要进屋,却被老曹拦住了。他跟我对望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狐疑。我也觉得不对,红枣能驱邪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为啥要用黑色丝线来串联?并且撞在邪气涌动的槐树上,应该是吸取了邪气。再让老爸吃红枣,那不是邪上加邪吗?难道他要用以bào制bào、以毒攻毒的法子?
尤乾坤面朝南方,也看不到我们在后面的表qíng,依旧做着他的动作,拿出一个打火机,把洒在石灰上的酒jīng点着了。石灰本身在焚烧,加上酒jīng的助燃,热力更大,灰粉噗噗漫天的飞扬。
“叭叭叭”一阵响声,核桃在滚烫的石灰中爆裂开来,在这一瞬间,我蓦地感到脑袋一阵胀痛,仿佛脑子里烧着了一把火,充斥着流动的热气,不住的膨胀。我心头一惊,转头看向老曹和聂敏,他们俩这会儿也显得特别痛苦,聂敏丢掉红枣串,双手抱住了脑袋,我瞬间就明白咋回事了,核桃是冲我们来的!
这也是一种降头术!
老曹二话不说,忍着头疼飞身上前,人没到脚已经踢中了尤乾坤的后背。让这小子顿时趴下,压塌了桌子,一片燃烧的石灰全部闷在自己胸口下面。
“啊!”这小子一声惨叫,迅速从地上弹跳起来,还没站稳脚跟,又被老曹横扫一腿,扑地又趴倒了。好在这次趴在燃烧的石灰上,但石灰就在耳朵边一侧,吓得慌忙朝旁边翻滚。我跟着跑上前,飞起一脚,踢中这小子后脑勺,让他立刻把叫声闷在肚子里,头一歪昏过去了。
这会儿就算杀死他也难挽回局面,焚烧的石灰扑是扑不灭的,浇水反而会助长焚烧势头。这招真他大爷够狠,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这小子脑袋踢下来。
老妈、老妈和萧影在屋子里也都传出了呻吟声,他们同时中了这种降头术,连老爸都没放过。幸亏老曹拦住了聂敏,万一老爸吃下红枣,怕是立刻会毙命。
老曹咬着牙一声不出,跑到那片冒着烟灰的石灰跟前,掏出一把匕首,把烧焦的核桃仁全都划出来,可是这也没减轻脑子里的胀痛。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并且惶急地叫道:“是王先生家吗?”
我一听是那个刘旺达,心里没好气骂道,你他妈的死哪去了,你早做法事,就不会让尤乾坤钻了空子,这小子明显是跟那死娘们一伙儿的。我忍着痛应了声,快步跑过去把门打开。
刘旺达进门看到我们的症状说:“你们中了飞降,这是利用核桃做的飞头降,让你们全部中招。快拿出我要的东西,马上会摆平的。”
我这会儿脑子里的热气冲撞的,几乎挺不住了,好在董八卦死人头没趁机作乱飞,否则大爷我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我往厨房方向指了指,现在连行动力都丧失了。刘旺达马上明白过来,急忙冲进厨房,把所有东西拿到院子里。
老曹、聂敏这会儿都支撑不住,靠在墙壁上抱着脑袋喘气。我想走回来,可是举步维艰,每抬一下脚都觉得有千斤重。并且脑子里的热气完全压制了神经,张口叫不出一丝声音。
刘旺达手脚很利索,桌子压塌了,不过院子里还有个小石桌,那是我们家夏天在外面吃饭的家伙。他把各种东西放在桌上,迅速用手指蘸了jī冠血,点在纸人眼睛上,然后嘴里含了一口白酒,把鲤鱼放进搪瓷盆内,将jī冠血全部倒进去,再把红绳缠绕在自己右手中指上。
他打着打火机,点上香烛,猛地将嘴里的这口白酒喷在蜡烛火苗上,呼的一声,立马燃起一道火焰。他跟着将纸人往火焰上一丢,瞬间燃着,不等纸人落地,马上端起搪瓷盆接住了。
“谁都不许动,我进屋做法了!”刘旺达端着搪瓷盆往屋里跑去。
我当时虽然脑袋痛得厉害,但还有点清醒,感到这家伙的举动也不对劲,不是说要帮我们摆平飞降的吗,怎么要进屋做法?我咬牙念咒,想要进入冥海,可是力不从心,jīng神不集中,压根进不去。
正在刘旺达要窜进屋门时,忽地身边刮起一道猛烈的yīn风,咣当一声屋门自己关上了。刘旺达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好像说的是粤语,斜身去撞门,脚下蓦地一滑,哎呦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手里的搪瓷盆脱手飞出,在屋檐上撞得粉碎。
三条鲤鱼带着血花落下来,在落地之前被这股yīn风卷走!
第1245章 剥不完的皮
yīn风不但把鱼chuī的无影无踪,连地上的石灰也卷起来,但卷在空中凝成一团,仿佛卷成了一个雪球。上面还在喷着热气,但我觉得脑子里的胀痛却逐渐减轻,跟着四处冲撞的热气化作一股暖流,顺着额头往下流淌,然后从鼻子和嘴巴里,不住往外流泻,滴滴答答的全是黑血!
老曹和聂敏他们俩从口鼻里流出的黑血比较少,我流出了大概有一碗多,才终于神清气慡。这会儿老曹和聂敏已经飞身过去摁住刘旺达,我沉下心思打开体内通灵冥途,发现董八卦的死人头不见了。
我一愣,这是刘旺达摆平的?
正在奇怪之际,听到大槐树上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哥们顿时浑身起了层jī皮疙瘩,对什么都不怕,就是害怕猫。在绝户村地宫里,猫灵给哥们恐怖的记忆太深刻了。并且又是猫灵害了老爸,它是凶灵降中重要的一环。
这会儿yīn风停住,白灰球散开,灰粉漫天落下。跟着猫叫声再起,几件白花花的东西迎面飞过来,我这还没来得及闪躲,东西就到了眼前。yīn风瞬间又刮起来,仿佛从我身上穿透过去,把迎面飞到的东西卷住,“唰啦”一声甩在地下。
靠,是几段吃净了ròu的鱼骨!
回头看一眼屋檐下,那三条涂了jī冠血的鲤鱼不见了,这是被猫灵吃了剩下的鱼骨。可是我这一刻有点不太明白,jī冠血有驱邪作用,猫灵怎么敢吃带有jī冠血的鲤鱼呢?还有这股yīn风是谁搞出来的,七爷八爷?还是老驴?
老驴那老家伙肯定不会多管闲事,此刻对我正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自己跑过来帮忙。七爷八爷又有点不像,他们哥俩在此,哪个不长眼的邪祟敢来闹事啊?
正在思考这些问题时,耳朵边传来一阵刺耳难听的叫声:“快通灵术!”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会儿猫灵就在我们家门外,不是在乱石滩鬼dòng里了,急忙闭目进入冥海。马上在丝丝白雾中,看到一颗飘dàng来去的头颅,半边是猫脸,半边是董八卦的脸,一个瞪着碧油油的眼珠子,一个bào突着灰蒙蒙的死鱼眼,显得极其惨厉,十分吓人。
看到这玩意,尽管头皮子发麻,但心里一阵大喜,怕的是你不进来,只要进了冥海就别想再出去了。哥们这就动手术,把你的皮扒了。刚要念咒,猫嘴里忽然往外吐黑血,并且夹杂着一块块嚼碎的烂ròu,看起来挺恶心。
我不由愣住,它在玩什么花招,不会是消化不良,把刚吃的jī血鲤鱼吐出来了吧?死猫正在吐血ròu,董八卦的半边嘴也开始往外吐起来,居然吐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女人,个头非常小,大概只有五六十公分高,穿着一身紧窄的齐屁小短裙,长发披肩,十分的妖娆迷人。
咦,这是啥法术啊,哥们咋没听说过,居然能吐美女。个头虽然是袖珍型的,但越小越显得娇俏玲珑,董八卦你不如多吐点,给哥们来场选美秀。
那娇小的女人冲我眨眨眼,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哥们心里立马dàng开了涟漪,一圈圈的,浑不知身子何处。
叉,这是美人计,哥们瞬间就清醒了。一个吐血ròu恶心我,一个用美人计迷惑我,想让我乖乖跪地投降?简直白日做梦。哥们一咬牙,管你美不美,那都是假的,先剥了皮再说。于是就念了咒语,娇小美女身上的衣服唰的被剥掉了,露出雪白诱人的身段。我勒个去的,冥海不会也被迷住,只剥衣服不剥皮了吧?
蓦然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剥下的衣服在她脚下形成一片血ròu,却看不见衣裙。而死猫吐出的血ròu,少了三分之一。我当下明白了,你们这是在跟我玩魔术,鲤鱼是给死猫吃的,纸人是烧给董八卦的,然后在冥海里吐出来,默契配合,用这种办法做盾牌,挡住剥皮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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