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附近一带,包括雪山也去了,始终没找到一丝踪迹。他却不知道,雁子被爷爷带进了石包城秘dòng,一住就是十五年。爷爷教会她很多法术,但离体的魂魄并不是说就没人管了,在他寿终正寝时,被地府鬼差带走,那时候雁子才十二岁。雁子又在dòng里住了三年,才终于出来了,带着一腔血恨,回到了爪子沟。
这些年里,老耿也在魔灵蜂巢中得到零星线索,悟出还有克制这种邪恶之物的东西,一定就在附近。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雁子的回来,让他一下明白了,她从小肯定是被爷爷带走的,一直住在自己身边,那个秘密就在石包城。他多次暗中下手,包括在火车上讲的故事,动用人皮骷髅唱歌,就是引雁子出手的。
可雁子就是不上当,老耿于是又生一计,雇人假扮yīn阳先生去石包城除鬼,过后跑到雁子住处,想借机套问点秘密。而雁子始终装聋作哑,差点没把老耿气死。老家伙本来要下手胁迫她说出真相的,结果长治出事,他匆忙赶过去,到了那边什么都结束了,暗中打探到习风和王林的底细,一个是鬼事传人,一个是邪灵道传人,他没敢动手,尾随着他们俩回往肃北,这才有了火车上讲故事的一幕。
回来第二天,没想到习风和王林就找到了鹰嘴山,雁子受了重伤。他见qíng势不妙,再这么下去,魔灵蜂巢非被习风和王林端了老窝不可,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假意带雁子去酒泉医院,半路把她弄醒,先bī着她打开石包城地下dòngxué,什么都没找到。幸亏水晶棒当时被习风拿走,雁子告诉他古晶能打开石壁,可东西没了,只有把雁子挟为人质,带着魔灵蜂巢去了黑戈壁。
老耿贪念太重,所以身上的毒咒发作的越厉害,以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甘做魔灵蜂巢的鬼奴。女儿代替他来守护巢xué,他和两个儿子到处杀人收集人皮。这次事发,女儿耿月仙一把火烧了自己家,跟着他走了,致使丈夫和孩子惊慌下逃入深山,惨死在láng口之中。两个儿子留下来假装处理妹妹丧事,迷惑了习风和王林视线,为老耿争取时间到达黑戈壁后,带着母亲萨仁也逃离了石包城。
自从到了黑戈壁,雁子就被关在天心山一个山dòng里,直到他们俩来的那天,有个人喂她吃了迷药,神志不清的跟着去了客栈。至于什么目的,雁子不清楚,还有铁心棉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也想不明白。
习风摸着鼻子说:“因为我们来了,这让老耿很担心,我们两个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天心山当然也不在话下。他唯恐雁子被我们救走,故意让她入住客栈。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我们果然没想到,两个黑袍客中有个是雁子。要不是发现了夹层,我还真不会正面去冒险查探这两个人是谁。”
王林歪着头问:“那你有没猜到,铁心棉为啥对雁子下毒手?”
习风一笑道:“看样子你心里有底数了,你先说。”
王林紧皱眉头说:“其实这也很简单,她猜到雁子是周老板不能丢失的人质,唯恐咱俩心软,在半道上下毒手解决掉,然后到了红戈壁上毁尸灭迹。”
习风刚喝了一口水,就喷到了他的脸上。这小子摸了下脸,发现还带有嚼烂的ròu末,差点没恶心死,没好气骂道:“你个混账小子,吃呛了喷河里啊,gān嘛喷我一脸啊?”赶紧伸头用水把脸洗gān净。
“对不起,我不是吃呛了,是笑你脑子越来越退化了。”习风捂着嘴笑起来。
“笑毛?我脑子怎么退化了?”王林瞪眼问。
“铁心棉如果跟雁子无冤无仇,不可能下毒手的。就跟咱们一样,雁子也有利用的价值,为什么要杀啊?我猜她跟雁子有仇,并且有血海深仇,否则她不会这么做的。”习风说着又吃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说铁心棉在利用我们?”王林说着拍拍脑门,忽然醒悟,不等习风开口又道:“我这脑子还真是退化了,她之前说要跟我们合作,看来也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的确是利用我们,帮她完成目标的。”
雁子却疑惑不解地说:“我从小住在石包城里,从来没见过任何人,十八岁出来后,除了老耿一家,没跟任何人有jiāo集,怎么会和她有仇?”
习风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抹抹嘴巴说:“别忘了你爷爷之前杀过很多人,不排除她的亲人被你爷爷杀死过。”
雁子恍然大悟,点点头说:“爷爷年轻时害过很多人,没中毒咒之前,也没做过好事。当他魂魄离体那一刻,经历了生死才幡然醒悟。也正因为这样,我没有成为毒咒的延续。”说完叹口气,显然对爷爷生前所做的坏事感慨万千。
再往前划了一段水路后,空间变窄,dòng顶也低矮了一些,水势更加的湍急,不时的出现激流漩涡,雁子一个人很难稳住。小船上还有只木浆,习风抄起来帮忙,俩人配合挺默契,在这段激流中有惊无险的驶过去了。到了前方最狭窄的地方,居然只有一扇门宽,形成一个葫芦嘴形状。
“过了这个狭窄的口子,就要接近岸边了,那里曾有蓝鬼出没,我想用古晶探查魔灵蜂巢行踪,可是又怕反被对方察觉,bào露了行藏,所以没敢贸然动手。那片水域下或许很深,掩藏着神秘的力量,你们要小心了。”雁子紧张的嘱咐他们。
“咦,你看,前边好像有具浮尸!”王林指着葫芦嘴里面说道。
第079章 漏水
小船很快随着激流冲入葫芦嘴,过去之后空间又开阔起来,从这儿拿手电能够遥遥看到岸边。王林在葫芦嘴外只看到了一具浮尸,其实这时看见水面上漂浮了一片尸体,这一带水域都变成了血水。
划过去仔细一看,几乎全都认识,是客栈的住客。他们的死状各不相同,有的身上有伤口,有的全身看不出一丝伤痕,表qíng充满了极度恐惧,有的两人抱在一块相互啃咬,死相各异,不胜枚举。
这时候王林脑子终于灵活了,诧异地说:“看样子是自相残杀,他们之间出现了内斗。”
习风点点头说:“有些是被蓝鬼杀死的,有些是被迷惑了神智同归于尽,还有些是被人杀死的。这对我们是好事,能够浑水摸鱼。”
雁子神色迷茫的看着四周说:“我在这儿仔细查看过,除了水下,四处没有山dòng,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她话没说完,船尾咕嘟嘟翻起一丛血花,又是具尸体漂浮上来。这个人习风和王林都认的很清楚,是冲他们泼脏水的光头佬。以为这杂碎早被周老板给杀死灭口了,没想到还活着。但今天还是没能逃过一死。
王林看着血红的水面,不可思议的说:“下面肯定就是魔窟,雁子你进来打探,并且偷了一艘小船,怎么可能躲得过死鬼的眼睛?”
雁子嘻嘻一笑说:“习大哥送我一颗黑豆,我之前一直隐身的。直到把船划走后,看到你们才消除了隐身咒的。”
“习风,你不是说黑豆没了吗?”王林转过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我给雁子拿水晶棒和金盒子时,在包里一个角落找到了一粒黑豆,就送给她自保。否则我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个龙潭虎xué中?”
“这样啊,你还算有点人xing。”王林的气立马消了。
忽然,小船四周漂浮的死尸,慢慢的聚拢过来。习风首先发现了这个qíng况,因为这儿水流很急,尸体应该全部朝前方冲走的,不可能朝一个中心点聚拢。他忙扳桨急划,说道:“快上岸,下面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有人在驱使死尸阻拦我们。”
王林伸手入包,把仅有的一把糯米抓出来撒入水中。有几具尸体被糯米撒中,掉头顺水飘走。但糯米也随激流冲向岸边,顷刻间就冲没了,尸体依旧朝小船围过来。王林趴在船舷上瞧了下,一个个翻身趴在水里,脑袋却竖了起来,满脸狰狞的笑意。这跟当时廖冰冰的qíng况差不多,想到这儿,咬破手指,在离船最近的一个脑门上点了下。
血液染上这具死尸灵窍,顿时就停止了逆水行进,随着激流打个转,往岸边冲走了。王林又伸手去点旁边接近小船的尸体,习风说:“这法子太笨了,烧一张金光符把符火丢到水面上,水光反she符气,会封住死尸的灵窍。”
王林哦了一声,拿出一张金光符念咒燃烧,往水里一丢,符火在水光反she下,映照在各个尸体的脸上,让它们马上耷拉下脑袋,顺水冲走。还有几具尸体被小船挡住了水光反she,此刻接近了小船,一齐伸手去抓船舷。习风挥浆拍打,一一给打开了。王林才要再烧一张金光符时,发现包里没了这种符。
雁子把船桨丢给他,拿出水晶棒和一张画有咒文的四方huáng纸,也不见她念咒,对着这种与众不同的huáng符连chuī几口气,符呼地燃着。雁子迅速把水晶棒往符火前一伸,一道huáng光从水晶体中透she而出,击打在尸体灵窍上,冒起一股黑烟,这具尸体便耷拉下脑袋。雁子接连转身把几具尸体搞定,正好符火也燃尽了。
王林眨巴着眼问:“这挺好使的,你刚才为啥不动手?”
雁子嫣然一笑说:“我看你们使的法术很新奇,所以想看看是怎么用的。”
“这关系到人命关天,下次别这么顽皮了,遇到qíng况要及时使出来。”王林板着脸训斥她两句。
眼看小船快要随着激流抵达岸边时,水面竟然平静了下来,就跟正在滚开的沸水锅被人关了火门,沸水突然平息,显得十分诡异。仨人都觉得不正常,但离岸边不过两丈远了,划上几下就到了。才要用力扳桨冲到岸边,蓦地水面往下急速沉落,小船也就跟着沉下来了。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从高空坠落到深渊的感觉,让仨人一颗心全都悬进了嗓子眼。
瞬间往下沉落了十几米,小船底部触到了东西停下来,四周水面却涓滴不留的渗了个gāngān净净。王林拿着手电站起身,四处照了照,不由瞠目结舌,小船下面是个高台,四面都有台阶,台下似乎是个巨大的广场,地面用条石铺砌的整整齐齐,远处似乎有拱形圆dòng门,只是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这是啥地方?水都跑哪去了?好像下面漏了底儿似的,不可能啊,下面是青石板,难道水都流进了拱dòng内?”王林歪着头自言自语。
雁子不知念了句什么咒语,手中的水晶棒猛然间散发出耀眼光亮,将这个巨大的广场照的亮如白昼。
习风和王林只顾看地形了,谁都没注意水晶棒的神奇之处。他们所在广场是一个很深的盆地,四面都用青石堆砌成墙,看起来像个四四方方的大水池。四面石墙各有三个拱形圆dòng门,光亮虽然很盛,但也照不进里面,黑幽幽的,给人一种特别诡秘的感觉。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