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坟_灯深烛伊【完结】(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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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瓜比之前在哨所的时候变了许多,但还是不太愿意说话,只是扭头瞅他一眼说:“本来就不是和咱们走一路的,先走了也无妨。”

  吴七有些奇怪的直起腰问他说:“啥叫不是一路的?他们不是过来接咱们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闷瓜走了过来,瞅着吴七的脸看了半天才说:“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都给你提了李焕还不明白?他们只是个幌子,给那哨所里几个人看的,明白吗?”

  听后吴七慢慢的垂下头,摇着脑袋说:“不明白,我也懒得明白,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和李峰还有学民一直憋着都没干,现在刚刚好。”说完这句话后,吴七突然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闷瓜,从吴七的眼神中闷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吴七就猛的扑过来正面的撞到了闷瓜,两个人摔在雪地里还滚了好几个圈。

  吴七甩了甩脸上的雪,握紧了拳头冲着一边到底的闷瓜喊着:“就是凑你丫一顿!”

  随着几声闷响,吴七朝着闷瓜的脸抡出去好几拳,但都被闷瓜给抬胳膊给护住了脑袋,可吴七却把这离别的情绪都化为对这个故作神秘冷漠的闷瓜的愤怒,翻过身又左右的轮起拳头,似乎还带着李峰和刘学民的份,即使隔着厚厚的棉手套也打的出响。

  但闷瓜却防的特别严实,也不还手就用胳膊挡了吴七不少拳头,等他打累了这才出声说:“好了?打的舒服了?”

  吴七听后喘着粗气骂道:“好个球啊!你不服啊?我们就看不惯你装深沉!揍的就是你!”

  可话音未落,就见闷瓜阴着脸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跟着带着股风就一拳结结实实砸在吴七脸上,把吴七打的仰面翻倒在雪地中没了动静。半天才爬起来,看着闷瓜呼出一口热气说:“中了!我解气了!走吧!上哪都行!”

  第二十六章 身份

  坐在一辆拉干草的小驴车上,身边的闷瓜则躺在有些干硬的草堆上用帽子盖住脸,好半天都没出声了。吴七被闷瓜的那一拳把眼睛都打乌了,赶车的是个朝鲜族的老头,见着感觉挺奇怪就问他说:“小伙子,你这眼睛是咋了?让人给打了吗?”

  吴七就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眼睛说:“跟别人疯弄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这样了,没啥事。”

  老爷岭地势高低起伏不平,有着吉林境内最高的山峰,一般来说到了老爷岭,那就是到了长白山。离老爷岭最近的县城也有十几公里,但这只是直线距离,在山中生活过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这山林中的直线距离往往走到了得翻上一倍,尤其是在被积雪覆盖住的原始森林中,地势蜿蜒陡峭,怪石嶙峋,爬上一个山头那没走几步就得下坡了,前路上基本都是这样的,都是高低不等的丘陵,还有垂直的断层面,走起来非常的吃力费劲。

  好在这地方是朝鲜自治州,人口也不下百万,当从山岭中爬出来之后那就能看到屋顶覆盖住厚厚一层积雪的农家房屋了,偶尔还能看到那种穿着朝鲜民族服装的朝鲜族人从山林边背着竹筐走过,瞧见他们两是当兵的也都快步离开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又走出几百米后正巧身后赶上来一只小驴车,是个穿着厚棉袄带着狗皮帽的老头,满脸的胡茬子。却好心的问他们是不是要出山,他正好去蛟河的南岭一趟,要是顺路就稍带他们一程。

  一般在乡下民们遇到当兵的都绕开走。这么多年的战争让他们对这些穿军棉袄的人有一种无法磨灭的恐惧感,即使是解放后也挺害怕的。这个地方是中朝的边境,居住的人大多都是鲜族人,既会说鲜话也会说汉语,交流那是不成问题的。这鲜话和朝鲜语是有一些区别的,跟那南北的方言差不多,但咱们听起来那都差不多。嘀哩咕噜转的。

  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从山岭中爬出来。就遇到好心人,那吴七赶紧说顺路,让老头带他们一程。

  吴七坐在驴车上,侧头看着那驴蹄子踏进厚厚的积雪中。走的不紧不慢,不由得就有些看呆了,想起自己老家的时候的驴车了,但那驴明显没有东北的壮实,就有些好奇的问那老头说:“大叔,您赶的这毛驴可够壮实的啊,都跟那马似得,咋喂的啊?”

  那老头听的一乐,在那冻的通红的脸上堆出一层褶子。咧嘴笑着对吴七说:“小伙子,你不是北边的吧?我听你口音因为像是河南陕西的,怎么还跑这当兵了?不怕冷?”

  吴七赶紧点头说:“我是河南卢氏县的。是部队给我分配到这的。”

  老头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说:“哦!那就对了!我以前去过陕西那边,在人家吃面条都没有作料,就是一碗白面顶多给撒点盐,这习性不同还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再说我这头驴上一代那还是山里头的野驴,这玩意可撅了,一不高兴就尥蹶子满地打滚。但这皮厚腿粗蹄子大,最适合在咱们现在这种大雪天赶车了。比那啥的小汽车要好使的多了!”

  这老头比较的健谈,说的东西听着还挺有意思的,吴七也是好听事的人就跟老头说了一路嘴都没闲着。通过一通的胡侃,吴七才知道这老头虽然是当地人,但他是汉族的,就住在他们刚才路过的那一片村庄里,靠种植山野药材为生,他们现在做的驴车里后面干草堆里头就是一捆捆的干药材,这是要拉到蛟河找药铺给卖掉的,正好就顺道把吴七他们给送到南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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