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开,今天我这女儿一定要出嫁,我绝对不会让那于晋升小子在阴间得逞的!”说着他狠狠地推开了我。
我狠抓着床沿儿,哀求道:“老爷,你不可以这样的,小姐她都已经去了,已经去了啊!”
“我要给她举行冥婚!”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了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到柴房里!”几个男佣闻声走了进来,强行将我往外拖。
我被丢到了柴房,这里很阴暗,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但窗户很高。“喀嚓!”门被锁上了,我绝望的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今天仍是个好天。
我看到旁边一大堆柴的上面有一把很锋利的砍刀,平日里,男佣都用它来劈柴。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很剧烈。我想,只要用这砍刀轻轻在手腕上割一下,我也就会随着小姐一起去的,我还可以做她的丫头,还可以给自己赎罪。想到这里,我爬过我拿起了那把砍刀。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听到有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谁?你是谁?我问道,是小姐你吗?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管我是谁,你不可以这样!她命令道。
我愣愣地丢下了砍刀,那……那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小姐她才可以原谅我?
晋升他死于非命,你去帮他,至少让他入土为安,再帮他超度。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游走在大成殿的各个角落,我坐在房梁上,贴在墙上,或者调皮的躲在大红色的灯笼里,这大殿里怎么着多人啊,他们都在忙碌着。
一点好玩的都没有,一赌气我飞回了自己的闺房,这里的感觉好好啊,一进屋子里我就像是做了神仙般。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样子好怕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一副很狰狞的样子。我不敢再看她了,赶紧飘出了这房间又回到了大殿里,这时候家里已经来了更多的人,屋子里院子里都是。他们脸上尽是欣喜,就好象他们都要做新郎官似的。
一个很年轻的人被众星捧月的送到了大殿内,他穿着红色的夹袄,胸前还戴着一朵大红花,下身是红色的袍子。这就是新郎官吗?嗯?他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啊,脸上没有新郎官应有的那中高兴劲,嘁,取老婆还不高兴那还什么时候高兴啊。我看到留老爷站在他的旁边,对他说个不停,他听了后也频频点头,脸上渐渐就露出了笑容。四周的人看样子都是亲朋好友,他们各个都在向刘老爷和那新郎官祝贺。
家里的几个女佣捧着一各个盒子走进了大殿里,又转身向着西边的房间走去。这几个女佣我都认识,从小她们就伺候着我,从来都很听我的话。此时她们就迎面走来了,我给她们打招呼,可她们就像是没看到我似的,而且他们还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我回头,发现她们已经走进了我的闺房,黑色的门被她们给关上了,嗯?居然不理我,太放肆了。我赌气跟着她们,她们捧着一个个盒子要干什么去啊?我直接就穿过了门,进到了屋子里。
她们几个围着床,正在给那个面目狰狞的女子穿大红色的嫁衣!什么?难道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子就是新娘子吗?我不敢相信,居然会有死人嫁给活人这样的事发生。这个女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发青了,女佣们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块块亮晶晶地东西,那是冰,它们被敷在了那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因此而更加发青,冰在女子的脸上慢慢融化,水顺着她的脸滴落到白色的床单上,等到一块块的冰用光了,她的这张脸就如一块荷叶似的,但因为有冰的冷凝,这女子的嘴巴合上了,舌头也伸回到了嘴里,眼睛没有闭上,但已经不是瞪得那么可怕了。女佣们又取了毛巾,细细地把她脸上的水擦干净。有人拿来了眉笔,胭脂盒,还有红色唇纸。她们开始给这个女子化妆了。首先是在她的脸上涂上一层一层的粉,直到把青色给遮住了,这粉抹得是这样的厚,就像是一张面具似的。她们又在这张面具上为这女子画上眉,还给她涂上红得要发黑的口红,她的俩颊也被染上了淡但的胭脂。虽然她这个样子仍不好看,可要比刚才好得多了。只是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这样也好,看上去她还真的不太像是死了的人。
等到妆彻底的画好后,几个男佣走进了房间,他们轻轻的把女子抱起,放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架上,这样女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站立了,可她毕竟还是悬空的,脚尖微微点着地面,姿势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和她吊在房梁上的姿势很像。
这女子如众星捧月被抬到了大殿的中央,并安稳的放置了起来,她身后是紫檀木的贡台,上面摆着插有大红蜡烛的烛台和一些礼器。这时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老大妈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她的脸上也抹了粉,但要淡得多,嘴唇居然抹上了黑色,就像是被墨迹染的似的。她就是鬼媒人。她走到了一个女佣前,对她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佣便点头出去了。她又对着众人拍手,大喊到:“冥婚,开始!”
殿门外的喇叭声大作,众人也都满脸堆上了虚伪的笑,一副副如死人一般的脸顿时漂满在了大殿内。那个刚才被鬼媒人支出去的女佣现在已经抱着一只很漂亮的芦花母鸡走了进来,随只进来的还有刘老爷和一个穿着大红结婚礼服的新郎,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笑意,只是那个新郎的笑显得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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