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一语问。
他连忙摇头,说:“我不会,这些能力并不是遗传的,而是天生的,听人说得好几万人中才有那么一两个的!”
“那你恣儿(恣儿,徐州方言,即舒服)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奶奶!”一语笑着说。
“恣儿个甚!我奶奶家是在农村的,虽然那比较好玩,可是到她家的规矩多得我都不敢去,这不准干,那不准干,闷死人了!”
“都有什么规矩啊?”一语也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我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夏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微微翻动着摊在桌面上的那本《中国民俗史》,“冥婚”二也颤颤悠悠。那张黑白照片有微微颤抖着,书旁边的那颗带着红斑的玻璃球,折射着日光,在红色的桌面上投下一个小亮点,大成殿在流离的空气中立着,显得很是诡异。
“我拣我能记起的说啊,在家里的时候呢,喝水一定要用碗,不能用杯子;走路尽量要轻,不能大喊大叫;不准穿黑白以外颜色的鞋子,奶奶的鞋子要么是白的,要么是黑的,而且都是她自己亲手缝制;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家里没有通电,家里自然就没有什么家用电器了,只有一个几乎哑巴了的收音机;奶奶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是点油灯或蜡烛的,一进她家就能闻到煤油或蜡烛油的味道。唉,去她家真的很受罪啊,所以我平时根本不去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规矩啊?这都有什么原因吗?”一语问。
“我哪知道啊”
“你奶奶疼不疼你啊?”我忍不住问。
“疼个甚!我爸爸她都不怎么疼,她好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我几乎没见她笑过!”许冬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她的收入在他们那儿是挺高的,十里八村的很多人都会找到她,主要是让她帮着看看病,看看风水什么的,有的人还开着车去接她呢,有时候她出去一躺就赚个五六百的!不过她从来不去远的地方,只在他们村周围,甚至连我家她也没来过!过年去她家,我唯一期盼的就是她给的压岁钱,一千多呢!”
“一千多?你奶奶还不够疼你嘛!”一语羡慕的说。
“给的钱多不能就代表疼我啊,更何况有大部分会被我妈给刮拉走!”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奶奶帮别人看病的事情啊?”我问到。
“要是有人高烧不退的话,我奶奶就去那人的家里,和那个病人聊天,聊着聊着那个人就会感到好很多的。或者要是有人中邪的话,我奶奶也是可以帮忙的,我记得有一次在奶奶家的时候,是个晚上,有个人来找我奶奶,说他老婆突然夜里起来乱骂人,我奶奶忙赶过去了,后来那人的老婆就没再这样了!”
“那你奶奶使的是什么法子啊?”
许冬耸着肩膀说:“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跟过去看,关于我奶奶的,我也只是听说一点!”
“什么神妈妈不神妈妈的,这些都是骗人的,封建迷信,电视里不常演怎么揭露这些假东西的嘛,这些都是骗人的!”许冬旁边的有个女生有听到了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爱信不信!现在啊,要说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话,这显然不太真实,因为有些事情就是很匪夷所思。唉!”
啪——啪——啪。姚老师站在讲台前拍手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许冬赶紧转过去了身子,张一语将那张照片夹到了《中国民俗史》里了。
“下午不上课,希望大家可以利用下午的时间提前去一下明天我们将要军训的地方——徐州空军学院,别到了明天你们中有人找不到地方了。”姚老师还在黑板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介绍了空军学院所在的位置。一一都交代好后,把军装发了下去,然后就是——放学。
校园里的人流涌动着,把我和一语不断的向前推,一语抱着军装左顾右盼。
“看哪个美女的?”我问他。
“我姐,我们放学一起回家的,下午一起去看明天军训的场地。你呢?你下午也去吗?”
我摇头,因为空军学院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在哪里,“我准备去一下画室,以后就军训了,一个星期都不能去画室了,我那些画具都被我扔的乱七八糟的,我得去整理整理。”
“顺便帮我也拾掇拾掇啊,”一语拍了拍腰间的背包说,“照片和书都在我这儿了,回到家我将照片扫描到电脑上去,再用PHOTOSHOP处理一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我爸爸在家呢,我一个人回的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时候,迎面大步走来了一个女生,她戴着一顶红色的遮阳帽,头发不是很长,脸有点圆,很白净。
“姐!”一语喊她。
“刚才我去你们班找你,你跑哪去了?”
“你找我干什么啊?”
“我一个人在四班,同学都不认识,有点害怕啊!”
“你怕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啊,真受不了你!”一语不好气的说。他又介绍我和他姐姐互相认识,“这是我的好朋友,宇缘,我们一起画画的,这是我姐。”
两只手握了起来,我感到她的手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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