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自己的着装,果然,我是穿着结婚礼服的,我看到裙子上绣着花草,还有一只展翅的仙鹤。我想站起来,可赶本无法动弹,就像是有千百只无形的手按住了我似的。
镜子中的那个“我”在对着我笑,她的笑很诡异,给人一种很阴的感觉,而且这笑好象还在哪里见到过。慢慢的,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很是幽怨。突然,她从镜子里伸出了双手,拽住了我的脑袋,猛得往回用力,就像是要把我拉到镜子里似的。我感到额头一阵的生疼,脑袋也猛的一疼,就像是有人敲了我一下。我浑身上下那些按着我的手也在一瞬间消失了,我感到了轻松,感到又有了知觉,眼前的一切也在迅速的褪去颜色……
因为司机的猛刹车,我的额头硬生生地撞到了前面椅子的靠背上,睁开了眼,我便感到一阵阵眩晕。我伸手按着额头,自然在满嘴的抱怨:“天来,这要出人命啦!”
一语拿开了我的手,看着我的额头说:“没事没事,就是撞红了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疼啊!”我嚷嚷着,“还说我不小心,这猛的刹车谁受得了啊!”
“为什么会刹车啊?”我又问。
许冬忿忿地说:“有人闯红灯啊!”
我把对司机的抱怨撒在了那个闯红灯的人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是谁闯的,“这烂人,什么素质!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一语笑着说:“不至于吧!”他又看着我的额头说,“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
我仔细摸了摸,果然额头上的汗水很多,我也想到了刚才那打盹是做的梦,真应了一语曾经说过的,如果梦醒后你不在第一时间内去回忆这个梦,那么这个梦你很可能会以往掉很多,因为我一醒来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额头上,刚才那梦里遇到的种种我还真的忘记了很多,只记得几处画面:我走在满是血的洞里,我穿着嫁衣,还有那镜子里的我伸手拽住了我等等。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把能想到的都告诉了他们俩。
“你说你变成了新娘子?还画了很弄的妆?”一语很惊讶。
许冬接着又问:“那你看清你身边站的那些人都是谁了吗?”
我摇头,“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都是穿着很老式的衣服,有的女人还穿着紧身短旗袍呢!”
这时候,公车驶到了永济桥上,我向北观望,想看铜牛那地儿是不是还有围观的人群,可那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你觉得故黄河里的那副棺材里的尸骨是秀儿的吗?”一语问我。
我先是摇头,但有点了点头:“许冬的奶奶说秀儿的尸骨是埋在大成殿下面的,可那副棺材里的人又是穿着嫁衣入葬的,我感觉她就是秀儿,而且我还在那里见到过她的影子!”
“那市里会怎么处理她的尸骨啊?”许冬说,”我估计啊,那棺材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被一扫而空,至于尸骨嘛,找个地方扔了算了!”
一语回答说:“好东西自然会被一扫而空,但尸骨觉得会被好生安葬的。我记得以前我奶奶那村里有人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具尸骨,他们对那尸骨很尊敬,给他烧了纸钱,还找了个还的地方埋了他,还放鞭炮呢!”
我对许冬说:“你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秀儿和于晋升的尸骨得到很好的安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他们的尸骨都给找到,并且好生的安葬!”
一语对我这个建议是大为的赞同:“对,老人说我们可以帮助秀儿,或许就是指要我们把他们的尸骨安葬好,让他们可以团聚!”
许冬不好气的说:“这不大好做到,第一,这秀儿的尸骨到底在哪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就算是故黄河里发现的那个,可我们怎么搞啊?向人家市文化局的要?人家给嘛!还有,那个于晋升的尸骨现在还应该在老龙潭里,但老龙潭里堆满了石头,我奶奶当年找人帮忙都没挖出来,我们三个人挖的出来嘛?”
我们三个陷如了沉默,此时公车已经驶进了站内,车里的喇叭也在广播着:“亲爱的乘客们,终点站文化宫到了……”公车的门也“噗”的一声猛得打开了。
“撤!”许冬发话。
下了车后,一语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去取东西,半小时后他回去我们家,我则和许冬搭乘48路公车先回家,去网上先试着查些资料。等一语到了后,我们三个便一起去找那个李大爷。如果时间来得及而且我们查到了那个脸上有毒瘤的老人家的地址,那么我们还可能会去那老人的家。
48路公车里挤得真要命,我几乎没了立足之地,一路晃晃悠悠,但还在到了站,我和许冬像逃命似的跳下了车。
“乖乖!我差点被挤成肉饼了!”许冬道。
周围都是归家的人,自行车的铃声、刹车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我看到了夕阳下的二中大门了,显得很是平静。
很快,那小巷又出现在眼前了,按理说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走在这小巷里的人应该很多,可这巷子里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许冬毫不在乎,径直向前走,我一把拉住了他,因为我发现我们旁边有一堆纸灰,看样子是烧纸钱遗留下来的,那纸灰还被一圈小石子给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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