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孩子,叫嘛叫啊!再叫我抽你!”许冬学着天津话说着这句话。
那门环在他强有力的外拔下,还真就一点一点被拉出,还带出了一些木屑。“哗啦!”一声,那门环便被连根拔出,大把大铁锁自然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了。
“好了!”说着他轻轻一推这高大的殿门,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便闪出一条可容一人进出的缝。“快进去吧,回头别让人看到了,那可就坏了,我们会被送派出所的!”他很快边闪了进去,我见状,也不得不跟着闪身走了进去。
大成殿里很是阴冷,和外面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我和许冬都只是穿着轻薄的短袖T恤衫,猛的一进着阴冷的地方,都忍不住激灵打了个冷战。
“这殿里是不是打了空调啊,怎么这么冷啊!”许冬说,他转身关上了门,但没有把门完全关得死死的,而是留了一条缝隙,让外面的光可以透进来以照亮这阴暗的厅堂。
“等一会就好了,我们刚一进来,自然感觉冷!”
大成殿里乱成一片,各种各样的东西堆积着,上面还覆盖了厚厚地灰尘。因为有门缝,所以着殿内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亮得多,加上我们的眼睛已经有些适应这阴暗了,所以整个大殿还是看得有些清楚的。其实这大殿还是有很多窗户的,一溜齐的在前墙上,紧挨在门的两边,只是这些窗户上沾满了灰尘,阳光透进来很难。
我四处观望着,想寻找那只黑猫,可那黑猫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不见什么影子了,不知钻哪去了。
“这里这么阴森啊!”许冬笑着说,我知道他的笑还是为了缓解周围这紧张的气氛。
我又看到了北墙那一堆拖把,昨天在这里的时候,我把它们看成了是一根根木棍插着的人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此时再看着它们,它们显得是那样的平静,它们上方是年张粘满了灰尘的孔子画像,孔子正微笑着。
“那张冥婚照片就是在那屋子里发现的?”许冬指着西侧的那扇黑色的门说。
“嗯!”我点头,这扇门是紧闭着的,黑漆漆的门板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深邃的地道似的。“那屋里特别的黑!”我补充了一句。我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变的平静多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比我刚才在门外那怂劲好多了。
“我们先在这大成殿里转转吧!昨天和张一语来这里也没怎么仔细的看!”
“同意!”许冬说。
我慢慢地挪动脚步……
这地面上有很多碎木屑和零碎的小东西,踩在上面“啪啪”直响。我来到了大殿的中央,这里收拾的很干净,昨天的军装就是摆放在这的。大成殿的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每一块石板都挺大的,足足快一平方米。
如果那场冥婚真的是在这大殿里举行的话,那么我现在站的位置就是新郎新娘拜堂的地方。“可那新娘已经死了,她怎么会拜堂呢?”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不知怎么回事就浮现出了一只芦花鸡,还有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血。
又看了看这大殿的北墙,我可以想象到当时举行冥婚的场景以及那对男女直挺挺地站着准备拍照片。那男的直挺挺地站着,本身就很难受,毕竟和一个死去的女子结婚是那样的糟糕。那女的则是被用木架从后面支撑着的,她的脚尖微微着地,身子还半悬在空中。
“啪!”我似乎可以感觉到眼前猛的一片光亮,这应该是闪光灯的暴光,一张冥婚照片便就这样诞生了。
许冬走到了我旁边,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突然的平静了很多啊!”
我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这周围好熟悉!”
我似乎看到了秀儿未闭上的眼睛,她的眼角还有残泪,那是为她爱的人流的。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石地板,并用脚尖点了点,其发出了很轻微的脆响。
“你在干什么啊?”许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哦!我只是在想啊,一奶奶说秀儿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冥婚,并且还被刘老爷给葬在了这大殿的下面,那她现在会不会就在我们脚下呢?”
“可那个从故黄河里挖出来的那又是谁呢?你不是感觉那就是秀儿的尸骨嘛?你还在那河道里曾经看到过秀儿的鬼魂!”
我没回答,仍低头看着脚下,这些青石板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表面都被磨得很光滑。我抬头又看了看四周,想到一个月前在这个大殿里看到的那些农民工,还有那个穿着中山装的女人。他们又都是谁呢?也和冥婚有关吗?我也知道,其实上个月来报名的时候我并没有进这大殿里,而是像许冬说的那样,我受了“鬼引路”围绕这这大成殿转悠个不停。此时的我,并不再感到害怕了,只是有很多事情还不明白,比如,为什么我会着“鬼引路”?为什么不是别人?
此时殿里变的更加光亮了,倒不是因为有更多的光线射进来,而是我们的眼睛已经很习惯这周围的环境了。东边门上的那“校史馆”三个字都看得很清楚了。
终于,我和许动并肩走到了西边那黑色的门前,它漆黑漆黑的,就像是被刚刚泼了墨般。我还能闻到一丝丝刺鼻的气味,应该是阴缘粉的味道。我又想到啊个穿中山装的女人,她转身,将着门给推开,“吱——呀!”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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