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局长对我更加地客气了起来。
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居然是白云观道长的师傅,这样的事情可够震慑人的了。
我淡漠地朝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时候越做得神秘越好。
半山腰上的那个人还在。
“船开慢点。”我说。
“船开慢点!”张局长朝驾驶舱吼道,“多慢?”他转过来笑着问我。
“像人走路的速度。”我说。
“像人走路的速度。”他又朝里面喊道。
“道长,你们给我那小舅子施了什么法术啊?”张局长忽然问清云。
他似乎对我有些畏惧。
“你那小舅子,”清云说,“你可要多管管他。他简直太不像话了。其实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封了他的一处穴道。所以他才会一直感觉到肚子痛。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明明知道是清月做的手脚,而且还不止是封了他穴道。我想,他把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也好。
“他是应该有些教训了。”局长说,“他回家就叫肚子痛。到医院去怎么也治不好。后来我问他今天干了什么,他才把事情对我讲了。我一听就知道他是遇见高人了。”
看来当局长的人是有些见识。
“呵呵,如果刚才不给他解了,到明天也会自己好的。只不过要多受些罪罢了。”清云“呵呵”笑着说。
“张局长,你前途不可限量啊。”清云忽然转过话来对他说。
“是吗?”局长一怔,“怎么说?”
“今年之内,你一定会得到提升的。”清云说。
“以后呢?”他问。
“呵呵,看来我说对了吧?你应该知道今年的事情了。以后还会更好的。但是……”清云卖了个关子。
“道长可真是神人。据说上面已经在考虑我下半年改选的时候任副县长。但是什么?希望您不吝赐教。”局长急忙说。
“你的朋友将是你最大的敌人。”清云说。
“这话怎么讲?我不明白呢。”他更加地恭敬了起来。
“张局长,麻烦你给我们讲讲悬棺的事情。”清云却忽然向他要求道。
“好。”看来他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忌讳。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愉快。
当得知自己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还有谁会不高兴呢?
“悬棺葬是古代一种比较奇特的葬式:在江河沿岸,选择一处壁立千仞的悬崖,用我们至今仍不知晓的方法,将仙逝者连同装殓他的尺棺高高地悬置于悬崖半腰的适当位置。葬地的形势各异,归葬的个体方式也略有差别:或于崖壁凿孔,椽木为桩,尺棺就置放在崖桩拓展出来的空间;或在崖壁上开凿石龛,将尸棺置入龛内;或利用悬崖上的天然岩沟、岩墩、岩洞置放尸棺……人死了,要找个归宿,要为失去灵魂的躯壳找一个妥当的安置办法,从这个意义上讲,悬棺葬和土葬、火葬、水葬、天葬等等葬式一样平常。然而,一口沉甸甸的尸棺,一具冷冰冰的尸骨,是怎么放到那高高的悬崖上去的呢?尸棺的主人是谁?至今为止,我们有限的智慧还难以解读这千年之谜。有这样一侧铁闻:一九三三年,一位姓陈的地方官为了探究僰人悬棺的奥秘,他雇用了两名樵夫,从豆沙关的绝壁上掀下两具悬棺,其中一具运到昭通省立第二中学以供研究、展览。可是没过多久,两名樵夫均意外惨死。翌年,一位叫熊廷权的赈灾的官员,公务之余到省立二中参观,看了悬棺及棺木中的遗骸,又听到了那两名惨死的樵夫的故事,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再三对校长说:‘文王泽及枯骨,古人遗骸何当玩弄?请以礼瘗之’。校长只得将悬棺遗骸归葬。这位熊大人仍难以心安,又颤颤惊惊地写了一篇诔文:‘霜凄凄兮露瀼瀼,风雨剥蚀兮日月迎将。翳何人兮骨骸坚强,胡不速朽兮恋此高岗。恶有报兮善有庆,毁棺露骸兮吾意凄惶。山之广大兮地厚无疆,以为宅兆兮永此潜藏。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万岁兮无厉无殃’。意思是说要敬鬼神而远之。
在云南,今昭通地区沿金沙江、白水江、关河流域的悬棺不说是绝无仅有,肯定是分布最多、最为集中的地区。就已知情况,盐津县的豆沙关、底坪、棺木岩、灵官岩,威信县的瓦石、石洞、永善县地黄华,不下十余处;岩桩、岩墩、岩龛、岩沟、岩洞等各种悬棺葬的形式一应俱全。尤其是豆沙关悬棺,保存最多、最完好,地势最险峻,被学者称为‘上古遗存,天下奇迹’,‘悬棺博物馆’。
豆沙关悬棺在盐津县豆沙乡石门村关河南岸的绝壁上,紧傍二一三国道。秦开五尺道、汉修南夷道、隋造偏梁桥阁、唐开石门道,都无一例外地选择豆沙关作为人滇的门户。‘关津枢纽’,‘南滇锁钥’,名不虚传。关河北岸,‘五尺道’遗迹、石门关古城堡、唐贞元十年御史中丞袁滋册南诏题名摩崖,昭示着这里曾有过人文蔚起的繁荣。关河南岸,削壁腾立,参天而起,高达四五百米,悬棺就存放于绝壁半腰一工方形岩坎内。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调查有棺四十多具,此后,或堕落入关河,或被好奇者、居心叵测者破坏,今仍存有十余具。远远看去,在清淡得近乎透明的天穹下,在沉重得势将倾倒的绝壁的阴影中,尸棺累累,凌空悬置,确实会让人生出许多难以言喻的思绪,臆想出许多神魔怪异的故事,难怪熊大人要苦苦祈告‘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万岁兮无厉无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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