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身边的那个。咦,怎么跑了?你给我回来!”她指着王院长说。
我急忙用手拉了小惠一下,“别乱说。”
“我没乱说!”她很是不服气。
“你们把她带到病房去,我一会儿仔细给她检查一下,我看她有精神分裂症。”王院长指着小惠并对我们说。
“精神分裂症是什么?”小惠好奇地问。
我忍住笑对她说:“就是老百姓说的神经病。”
小惠气极:“你采用神经病呢。我怎么会有神经病呢?”
“你们看嘛,她的症状很典型啊。有幻视,而且情绪容易激动,而且拒不承认自己患有那样的疾病。”院长说。
我记得自己在学《精神病学》的时候,老师似乎讲过“不承认自己患有精神疾患”也是对此病的诊断要素之一。我当时就想,要是错误地把正常人当成了精神病了呢?老师后来告诉我说当然要结合其他症状了,比如幻听、幻视、性格改变、情绪失常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所谓幻、改变、失常等字眼和概念是与大多数人相比较而言的。
“不用了,我会治疗。”我笑着对院长说。
院长很着急:“可是你不是精神科的专业医生啊。”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院长却跟了出来。陪伴我们也是他的工作。我仍然先到了曹小军的病房。
“才给他打了针,他还没有醒过来。”院长说。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们使用了镇静剂。
一进入房间,我就去看房间的那几个角落。但是今天我什么也没发现。
对了,床下。上午我没有检查他这个房间的床底。
我弯腰、侧脸……
“你来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有脑袋、没有身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连声问。
没有任何的预兆,这只头忽然向我飞了过来!
我想上午那样连连后退。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哪里是什么头!它有身体!原来刚才它的身体掩没于地下,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他继续在向我袭来。我抬起右手朝它挥去。我感觉好像自己在挥手的那一瞬间碰上了一根细细的棉线一般,但是那根棉线却被我划断了。
我面前的那个人却忽然消失了。
不,它在!我感觉他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似乎看到了我前面的空气有如水波一样在波动。
我朝他冲了过去。
忽然,我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一团浆糊里面,我的手、脚忽然间竟然不能动弹。
我大骇!我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对鬼魂的恐惧了。
“我日你妈!快把我放开!”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的骂声脱口而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骂、为什么会这样骂。但是我感觉得到,这骂声完全是出自于我自己的嘴巴。而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在我骂出口之前,似乎我的思维中并没有骂人的想法。这句骂声来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速。
然而,奇迹却出现了。
我的骂声刚出口,我忽然就感觉自己身边的那些浆糊状的东西似乎是被注入了很多的水一样,稀释了、缓缓地消失了。
我站在那里惊骇异常。我现在还可以体会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有一只手在握着我的心脏往下拉!
“怎么啦?”清云问。
“这魂魄太厉害了。”我没有使用“鬼魂”二字。不然院长肯定会认为我也是精神病的。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不见了小惠。
“小惠呢?”我问。
“我们刚才都看见你独自在那里挥手、骂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清云说。
“她不是人……”我听到院长在那里说。
“怎么啦?”我问。
院长指着我身旁的位置,说:“她……,那个与你们一起的漂亮女人,她刚才忽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她刚才对我说她要去上厕所。院长,你出现了幻觉。”樊华说,声音很温柔。
“原来是幻觉啊。”院长顿时不好意思地说。
但是小惠却不合时宜地瞬时出现在我们当中,就好像电影中的镜头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地、忽然地就存在于我们中间。
“我的妈呀!”我看见院长脚一软、整个身体顿时就摔倒在了地上。
第十二章 救治
清云又过去如法炮制。院长再次悠悠地醒转过来。
“我这是怎么啦?怎么今天老有幻觉啊?”院长哭丧着说。
看来不给他说清楚是不行的了。我心里想道。
“你这些年来是不是经常做梦梦见你的老婆?”我问院长。
他点头。
我看着他,说:“其实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那天告诉你的情况其实就是她告诉我的。”
“什么?!”他大惊。摇摇晃晃地差点又昏了过去。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看见的并不是幻觉。只不过大多数人看不见而已。”我严肃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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