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说,“昨天我们所看到的太奇怪了。”
“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就随时遇到令人奇怪的事情了。”他微笑着说。
我忽然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可惜昨天云啸天没有告诉我们关于如何治好那几个警察的方法。”我忽然想到我们到哈尔滨的主要目的。
“他告诉我了。”清云看着我说,“昨天晚上他给我托了一个梦。”
我很吃惊:“托梦?他怎么说的?”
清云摇头说:“在梦中我没有看见他。但是我却梦见了你家里的那个鱼缸。”
我忽然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阵?”
他点头说:“是的。我昨天晚上忽然做梦梦见了那个鱼缸。但是在我的梦中却发现那个鱼缸变得很大,里面所装的也不是金鱼。在我的梦中我看见那鱼缸里面游动的居然是两只鲤鱼!一只红色的、一只黑色的!我早晨醒来以后都还清楚地记得这个梦呢。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那个云啸天专门来提示我的。”
“有没有效果我们试了就知道了。不过这个方法还很简单。”我心想是不是托梦已经不重要了。
清云伸了个懒腰,说:“你说得对!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好笨哦。按照八卦震宅浑圆阵的原理,我应该早想到这个方法了。”
我“呵呵”笑着说:“人嘛,有时候总是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我想我是依赖心太强了。自从到了哈尔滨以后我都一直在依赖于你,总是在心里想:这事有你就行了。”他却苦笑着说。
我大窘:“其实我只是看得见而已,但是要处理这些事情的话主要还是要依靠你的。就好像看病一样,我负责诊断,而你却要负责治疗才可以啊。”
“哈哈!看来我们俩都是半吊子医生啊!”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么大早晨你们两个怎么这么高兴啊?”樊华也起床了,他看见我们两人这么高兴就过来问。
我说清云找到了医治那些警察的办法了,樊华听了很是高兴。
“我怀疑我们现在脚下的地方是埋葬昨天晚上那些人尸骨的所在地。”过了一会儿樊华对我们两人说。
清云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要不我们今天把这里挖掘一下?”
樊华却立即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不可!这些人当年可是七三一部队试验的牺牲品,况且在他们当中很多人还是经过了细菌试验的,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他们的事故挖掘出来的话,会造成疾病流行的。这件事情就让防化部队去做吧。”
我忽然想到了云啸天昨天晚上的那句话:我们这些人虽然对国家没有什么贡献,但是至少通过我们的死还是唤醒了很多人的良知吧?于是我转身对清云说:“清云大哥,我们捐点钱吧,好好给他们修个墓。”
清云点头说:“你决定了就行。”
猛然间,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谢谢你们!”
这声音的确很熟悉,因为我昨天晚上才听到过——这是云啸天的声音!
“你们听见了吗?”我看着他们俩浑然不觉的样子问道。
他们却同时惊愕地看着我,问:“听见什么了?”
“云啸天!”我说:“他说谢谢我们!”
“看来我们是应该给他们好好修个墓。这钱我也出一份。”樊华感叹道。
“看来人的尸骨对其本人是相当重要的啊。但是我却不知道我们的尸骨与我们的灵魂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就好像以前我不知道人在死后灵魂是不是真的存在一样。”樊华又说。
我非常理解他的感受。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对死亡后自己的灵魂是否会继续存在持怀疑的态度,这一切完全是起源于他们的“看不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怀疑所有很多人才会漠视别人和其他生物的生命。只有在他看到他人在死亡的时候他才会联想到自己:“我死了又会怎么样呢?这个人的灵魂是不是还存在呢?”这样这个时候,人们才会真正地去思考关于死亡与灵魂的问题。
“所以,我们很多人才惧怕死亡啊。”我也感叹地说。
清云点头说:“我忽然想起了北魏孝庄帝元子攸临终前的那首诗了。‘权去生道促,犹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舍悲入鬼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惜来闻死苦,何言自身当。’皇帝尚且如此,何况于常人了。”
“在这一点上我却不赞同你的看法。”樊华说,“皇帝整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们应该更惧怕死亡。”
我却认为他们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因为我想要知道的是人在死亡后真正的秘密。本来我是希望从小惠那里去了解一些东西的,但可惜的是她却是一个非常例外的鬼魂。
我忽然想到了以前自己曾经听到过的那些传说:那些我们所能够看见的鬼魂其实是一些游魂。他们并没有进入到鬼蜮里面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每次问他们关于转世和地狱的情况的时候他们总是回答不知道的原因了。原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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