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分别从两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我看到了。东方,他在那里!”不多久我就听到了清云叫我的声音。
我顾不得去走斑马线、直接地在车水马龙中横穿到了马路的对面,引来了一阵阵汽车尖锐的鸣叫声。
“那里。”清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说。
我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坐在那里,在他的旁边有着一面黄色的布幔,布幔上有着红红的“算命”二字。他的生意却非常的好。因为我看见在他的面前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或许是那位女教师的死给他做了一次不错的广告吧?
我和清云走了过去。
但是,清云却立即拉着我朝着我们来的方向一阵猛跑!
“怎么啦?”炮了很远他才终于停了下来,我气喘吁吁地问他。
“那是我师父。他早就仙逝了!”清云说。我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不正好吗?我们不是可以去问他很多问题吗?”我很是不解。
清云却哆嗦着说:“我有些怕他。”
我很奇怪,自己的师傅有什么可怕的?
“他要是知道了我脱离了道观的话一定会惩罚我的。”他仍然心有余悸地说。
“我可以向他解释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我着急地对他说。
“那我们马上过去?”他犹豫着问我。
我心里暗暗好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害怕某个人。
我们再次朝那个地方跑去。
但是那个地方已经是一片空地。
“请问,你们看见了刚才那个算命先生吗?”我问从刚才那个地方过来的那几个人道。
“走了,他忽然说不算命了。”那几个人都遗憾地摇头答道。
我急忙问:“他朝什么地方走的?”
那几个人顿时满脸的茫然:“咦?真的啊?他从什么地方走的呢?”
我和清云对望了一眼,相对苦笑起来。
难道清云的师傅是一位神仙?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会不会是那人长得像你的师父呢?那人的年龄似乎与你的师父不相当啊?”我问他。
清云却直摇头地道:“不会。我只有在看到师父的时候才有那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反正就是那种一看到他就完全会相信他就是我师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那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很自然、很随意的感觉。”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感觉虽然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但是我可以大概地用“心灵相通”这个词来作一个简单的理解。
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他的师父不愿意见自己的这个徒弟呢?我带着疑惑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们今天看到了了他,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清云说,“我刚才在看到他后忽然吓得转身逃跑,其实这也是一种缘。我现在都还很后悔呢。可是我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
这确实是一种缘,一种不能与他师父亲近的“缘”。准确地讲,是一种遗憾、一种错过、一种“非缘”。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一个偶然的机会你认识了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却成了你的朋友或者是仇人,这不也是一种缘吗?有的缘分往往是人们自己不能左右和控制的。
我看着清云落寞、失望的样子便劝慰他道:“别难过了。我相信今后你还会见到他的。”
他却直摇头,双手朝我摆了摆,说:“别劝我了,我心里难受。”
我心里想你现在难受那你刚才跑什么跑啊?但是随即想起他刚才的话,忽然明白了:这或许是他师父给他的信息?他一见到那人转身就跑,源于心中对师父的害怕。那么这种害怕为什么还比对师父的想念来得更加的厉害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师父真的不愿意与他见面?
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原因之一他的那位师父才知道罢了。
我和清云因为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便再也没有了游兴。“怎么样?我们去喝点酒?”我问他。
他随即朝我点了点头。
“在鬼城喝酒,可真刺激!”我笑着对他说。
“这有什么刺激的?鬼城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传说罢了。刺激的是真正地与鬼们一起喝酒!”他面无表情地说。
“前不久不是喝了一次吗?我也没有觉得怎么刺激啊?”我回答说。
“那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啊。”他忽然笑了起来,“要是开始就知道那老人是鬼的话,你还敢吃那些菜、喝那坛酒吗?”
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些关于鬼请客吃饭的故事。那些故事几乎都描述说鬼请客后在天亮的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些菜品原来是蚯蚓和各种虫类,米饭则是泥土。在自己幼小的时候还一直相信那些故事的真实性,但是现在却知道了那些原来只是人们的臆想而已。不过要是在那天晚上一开始就知道那位老人是一个鬼魂的话,我是绝对不敢去吃那些菜、喝那坛酒的。
因为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故事毕竟已经根深蒂固。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人们往往对小时候的事情印象深刻、那些深刻的印象有时候还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很多人成年后的习惯、性格甚至各种心理疾病似乎都与他小时候的某段特殊的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从这点来看,我认为他的理论似乎还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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