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切都是他干的?他要为自己的祖先复仇吗?那他又为什么会第一个被吓疯?而且,他已经精神失常了,正关在昆明的医院里,后面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和他有关呢?”徐倩心中涌出诸多的疑问,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有些问题柳枫现在也未能完全相通,他沉思片刻后,踯躅着说道:“既然已确定了他的身份,那后来发生的事情,将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无疑也是最理性,最合乎逻辑的思路……我们在昆明见面的时候,他是个疯子,但并不能证明他现在仍然是个疯子;当时他被关押,也同样不能证明现在他仍被关押……至少,我们知道,这种病症并非绝对的无药可治。”
“对啊,那个周立玮就有可以治病的药。”徐倩回忆起在昆明精神病院时的情形,“可当时他是坚决反对把药用在那个病人身上,说是有违职业道德什么的。”
的确,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柳枫才想到通过网络来寻找病人的家属,使带有试验性质的治疗能够得以实施,没想到网络却引来了黄汝祥,从而导致了诸人的云南边陲之行。
“周立玮肯定没有对那个病人进行治疗,我和他在那段时间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不过……他随身携带的那瓶药却丢了,难道是丢在了昆明?”柳枫略想了片刻,然后把思绪拉了回来,转向一些更重要的问题,“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李定国的后人,他和雅库玛见面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嗯,这些事都是我从水夷垤那里听来的。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撒谎。”徐倩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往身旁看了看,她的卫士笔直地站在那里,虽然身形不高,但却带着一种威风凛凛的气质,而脸上则写满了忠诚。
柳枫的目光也从水夷垤身上掠过,然后他点点头,对徐倩的信任表示认同。徐倩如孩子般得意地一笑,开始讲述那段发生在半年前的事情:“那个年轻人被带进圣女的木屋之后,雅库玛让水夷垤在屋外守候,自己则和那个人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他们从夜晚一直聊到了天色发白,水夷垤虽然不知道这次交谈的内容,但是从一些细节上,他还是感觉到这决不是一次普通意义上的会面。”
“具体说说,那些细节?”在柳枫看来,细节往往是最能透露出事情本质的东西。
“年轻人从木屋里出来的时候,事情非常凝重,显得心事很深的样子。在离去之前,他对着木屋深深地行了一个礼,神色间充满了尊敬和感激,他的眼角甚至闪烁着泪光。水夷垤自己说,他和那个人也算相处得不错,而在此前,从未见过此人有过这样的表现。”
“嗯。”柳枫沉吟了片刻,“后来呢?”
“年轻人走后,雅库玛把水夷垤叫到了屋内,让他准备一下,第二天晚上要去一趟恐怖谷。”
“是不是去那个山洞,李定国墓葬所在的山洞?”柳枫眯起眼睛问道。
“一点都不错。”徐倩佩服地看了柳枫一眼,“你肯定也猜到了,一同前去的还有那个年轻人。他们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才悄悄的出发,似乎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到了那山洞之后,雅库玛仍然让水夷垤在动外等待,自己则和那个年轻人进入了洞内,又呆了足足有一整夜的时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雅库玛一个人走了出来,那年轻人却留在了洞内。然后雅库玛便和水夷垤一道,赶在族人们起床之前回到了山寨中。此后的一整天,雅库玛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她总是略带焦急地往窗外眺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在等那个人回来?”柳枫猜测。
“我和水夷垤也都是这么想的。”徐倩点头说道,“可那个年轻人却一直也没出现。到了下午时分,有族人到‘恐怖谷’一带打猎,带回了一些不好的传言。传言说李定国的墓葬出现了一个大坑,里面的尸骨却不知去向了。”
“哦,那天下雨了吧?”
“下雨了?这你都能知道?”徐倩显得非常惊讶,“水夷垤可没和我说这么详细。”
柳枫“呵”地一笑:“这可不是我推理出来的。我只是听说过,那个打猎的人是为躲雨进入山洞,这才发现了墓葬被挖开的秘密。好了,你接着往下说吧。”
徐倩做了个释然的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听到这个传言后,雅库玛显得非常焦虑,甚至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后来,她终于忍不住问水夷垤:‘听说你和那个年轻人是有交情的,你觉得这个人怎样?’水夷垤回答说:‘他是一个勇敢诚信的汉子,如果他答应了您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办到的。’水夷垤说这番话,虽然有宽慰主人的意思,但确实也是凭心而发。”
“这可是个很高的评价啊。”柳枫略有些诧异地扫了水夷垤一眼。
徐倩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他看错了人吧……因为我姐姐最终没等到那个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密带着迪尔加来到了木屋,向雅库玛询问圣物的下落。”
“这个迪尔加在族里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似乎安密对他非常看重?”
“他曾经和水夷垤竞争过圣女卫士,虽然失败了,但一直心有不甘。水夷垤认为那次正是这家伙出卖了雅库玛,从而博得了安密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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