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家的时候,家里很吵,好像是儿子和媳妇吵了一架,还动起手来,家里玻璃拉门都被砸破了,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儿媳正铁青着脸,打电话让人赶紧来换新的。
孙子在一旁骑着小车玩弹弓,她也怒道:“知不知道这儿多危险?一边儿玩去!”
儿子脸色也很难看,看见母亲就一皱眉四下看了看:“不快进来,把你那些东西收拾了,待会儿来修玻璃的看见了多丢人。”
他说的是儿媳昨天晚上扔出门的母亲的行李。
母亲默默的抱了东西进门,她脚边那只小黑猫也要跟着进来,儿子一脚朝着它踹过去:“滚!”
小猫没防备,被一脚踹到了楼门口,它也一声没叫,抖了抖身上的毛爬了起来。
正好碰上维修的工人来送换的玻璃,儿子一见到立刻把不耐烦的表情收了起来,推了推眼镜、把门打开:“来安玻璃的是吧,进来吧。”
他一抬头就愣了。
那抬着玻璃的工人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十几岁男孩,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双手揣在兜里,好像是来找他们家的。
澜语和岑昱找了好几天,才在麻大伟死的现场附近找到一家手机店,店主说把那个奇怪的手机卖给老太太了,奈何老太太没留下名字地址,幸好店里留着那天她给的钱,因为手机是邪物,母亲给的钱上也有了阴气,很容易能分辨出来,再让寻人式神嗅了钱上的味道,一路找过来的。
所以他都很急,不知道耽误了这几天,买手机的老人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正好看到儿子,一看就见他眉心有邪,而且整个家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
完了,澜语心里想,果然……已经用了。
那眉心发黑的男人皱着眉:“你们是谁?”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衣冠楚楚,一副框架眼镜,看起来还有几分斯文帅气的感觉,给人以很有知识、休养的样子。
岑昱是个三无,是不可能指望他跟人交流的,所以每次这种时候都是甘澜语过去和被害人说明情况,先是问他们家是不是买了一部旧手机,手机里忽然存进一大笔钱:“那个手机很危险,如果你们已经用了那笔钱的话就不得了了。”
母亲还没说什么,儿子脸色已经一变,以为是追钱的来了:“你——”
甘澜语看出来他们是误会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还没自我介绍,我姓甘,家里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他说得比较委婉,言下之意就是家里如果遇到了什么怪事,可以找他帮忙。
这小子心态还挺好的,毕竟是他和岑昱找上门来的,人家心存戒备那也正常。
不料眼镜男人扫了一眼名片,就冷笑:“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儿,还骗到我头上来了。”
“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地方,敢上门招摇撞骗,小心我一通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着就要当他们的面关门,岑昱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给他甩脸色,其实杀心已起,却见那身边那个男孩子伸手把他往身后一拦。
“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要是当我们没来过,估计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了。”
儿子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就像看招摇撞骗的骗子,眼里满是冷漠和警惕。
大厅里有工人在装玻璃,孙子在旁边玩弹弓,满地都是乱飞的玻璃珠子乱飞,他扫了一眼,就不耐烦道:“一边儿玩去!”
就在那一秒,澜语脸色一变。
原来儿子一脚踩在了小孩子拿来玩弹弓的一颗玻璃珠上,整个人就往前倾去,如果只是滑一跤也没什么,却偏偏工人刚刚在他面前的墙边放了一大块玻璃,切割角正朝着他!
这要是摔了下去,可以说简直必死无疑!
儿子脸色煞白,瞳孔放大,但那个时候再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母亲在旁边看着,手脚发抖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他要撞上那块玻璃,甘澜语上去一把把他推开,推得他倒在了地上,在几厘米的距离外躲开了那块玻璃。
儿子跪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看来的确是这样,只要是用了那笔钱就有生命的危险。”
澜语自己也心还在砰砰的跳,拿手抚着胸口说。
岑昱冷声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进来了吧?”
儿子没再说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挥挥手去打发工人回去,连玻璃也不安了,工人们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被刚才吓得一个个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之后,只能又扛起带来的工具回去了。
他又把孙子打发回房间,命令他不叫他不许出来,一挥手,示意两个人可以在客厅坐下了。
因为儿媳早出门和闺蜜逛街去了,所以家里现在只有儿子和母亲。
母亲其实是有听没有懂,见此情景,又要去给他们倒水,又要给他们端水果,甘澜语忙站起来,朝她说不用了,边给岑昱使了个眼色。
岑昱拿出他整理的资料,是关于前阵子相继死去的油条店老板和那个叫麻大伟的混混的,意简言骇的解释了几句,儿子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连拿着烟的手都在发抖:
当初他用钱的时候,可是根本没想到会惹上这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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