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思考着这里一片片浓密的芦草和丛林似的树木,“这是无法估量的创举。”
帕格一边挥手一边阐述着自己的见解,样子像个变戏法的骗子,“战争会到来吗?”
一声叹息,好像他已经放弃了。
“那就是问题了,是吗?”詹姆斯夸张的问道,“不,这不是问题。总是有战争。问题是什么时候和哪两个国家。如果我能说出这里面的问题,那在我一生中王国和帝国之间就不会有战争了,但然后,我就再没有可说的问题了。”
“你现在是步履薄冰。”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希望能免去王子同行。”
“他们是他们父亲的儿子,”帕格指明,“他们必须向需要他们责任的地方迈进,虽然这可能意味着得不偿失。”
帕格开始沿着湖岸漫步,詹姆斯跟上他走在他身边。
詹姆斯只有点头同意这点,“就像他们的继承权一样。”
“好吧,”帕格说,“来放松一小段时间,像这样,一直向前走,为什么你不穿过那里?”他手指一排遮住湖岸的柳树,“在另一边有个温泉形成的小水湾。那可是个爽快的经历。在热水中暖暖身子,然后跳到湖中去,这会让你感觉很好。你也能赶上我们的早餐时间。”
詹姆斯笑了,“谢谢你,这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我习惯于在繁重的工作前轻松一下,这会让我更有干劲。这会是愉快充实的一小时。”
帕格向村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哦,小心那些岸边的水草。它们的摆动很随意,这会让你迷失方向,记住风吹时它们向岸边弯曲。先在你脚能踩得到底的地方游,然后再慢慢深入吧。”
“谢谢提醒,我会谨慎的,再见。”
“再见,詹姆斯,我们早餐时见。”
穿过粗大的树干,推开窗帘似的枝叶,他发现了一条通往一个小河湾的荒芜窄路。靠近水边,他看到了因晨间寒冷而形成的蒸汽。詹姆斯确定这个小池塘是由地下温水形成的,因为所有的蒸汽都在那里升腾。池塘的一边流穿出一道通向湖中的小溪,也就不到二十步的长短。詹姆斯观察了四周。池塘被三面冲击扇上的树木遮蔽着,给他提供了个很好的屏风。他除去他的衣服,踏入池塘中。池水要比他家中的澡盆水还要温暖。他沉到池中,让温暖包围着他,放松他紧绷的身躯。
紧绷的身体?他担心的想。他刚睡醒,为什么他紧张了。他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因为他承担着护送康东印家的两个男孩与老道的凯许宫廷进行着一场冒险游戏。他叹了口气。帕格是个奇怪但又聪明强大的人。他对于国王和公爵来说是一个被收养的异姓亲戚。也许他能问问帕格的见解。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主意。帕格在那些年里被视为是王国的救世主——星港有一些奇怪之处就出自于她的治理者。詹姆斯决定在他有信心再次和法师对话之前尽可能的找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神那,我恨那么累的醒来。他尽可能舒服的躺着,开始考虑他的麻烦。暖意慢慢的渗入他四肢百骸,几分钟后他的思绪开始飘扬起来。他沿着街道在跑,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臂。詹姆斯在回忆中合上双眼,那是他最早的记忆,这些记忆超不过三个片断。那是他的妈妈,把他推入了她做身体交易的小木屋中,躲开了在黑夜中寻觅目标的奴隶贩子的目光。他记得她紧紧的捂住他的嘴。稍后她就会消失了。当他长大了些,他明白她死了,但他所能回忆起的只是那晚一个男人大声的对他母亲吼叫,然后打她和满屋子的红色。他扎入水中抛开这段可怕的回忆,很快他开始小憩。
他醒了,在太阳下他不会睡很长时间,最多半小时。早晨是安静的,但有些什么让他感到不安。他拿出一把童年时才习惯于从头到脚别在身上的匕首——这会相当困扰宫廷中的仆人,但他还是留着一把。他睁开双眼,但在他的视线中什么也看不到。他转头观看但是还是什么也没发现。还有头顶上的池岸,他用肘把自己撑起来,清醒过来,感到自己的愚蠢——谁会是岛上的威胁所在?
詹姆斯偷偷的搜索着头上池岸,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他叫不出名字。就像是他走进了一间另一个人刚刚离开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有人刚刚从他面前经过。
对于城中的危险他的本能在头脑中设置了个警钟,这个警钟让他多次脱离危险。这次警报被激起了,但它还没有回响危险的信号。许多年前,詹姆斯学习过一种对于夜间的训练,保持静止不动,把思路从上一时刻的利害驱散,而不触发下一时刻会产生的响应。他平静他的呼吸,继续憋住气。他再次观察池岸,有人经过的感觉过去了。小水湾还是那个小水湾。
詹姆斯再次躺回水中,安宁再次包围着他,但他无法放松他的思想。又一次臆动冲击了他的头脑,好像什么闪亮的东西正在靠近,那是悲哀的感觉,也好像是一个奇异的东西远距离接触到他,然后又离去了。一种奇怪的让人头晕目眩的欢快和孩子般的悲伤在他身体中碰撞着。
缺少满意的答案,他冲出水面向着岸上像个孩子失败时那样吼了一声,然后开始游泳。冰冷的湖水让他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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