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米阳打了个电话,我必须要让他开车送我回去,否则芬姨又要问东问西了。米阳问我在哪儿,说来接我,我说不用,我自己坐车过去就可以,他把地址告诉了我,说跟朋友在“单身部落”俱乐部的二楼打桌球。
我很快赶了过去,没想到跟米阳一起打桌球的人竟是吴子树,吴子树一看见我,便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哈哈!原来你们两个是……”
我有些烦躁,对米阳说让他送我回家。吴子树说:“回什么家呀,我们这局才刚刚开始,说好谁输了请客吃饭的,难得米阳今天没上班。”
我白了他一眼,嘟哝着:“我饿了,我要回家吃饭。”
米阳一听说我饿了,赶紧说这一局算他输了,拉着我和吴子树上了四楼的西餐厅,刚把吃的点好,米阳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有急诊,要做手术。米阳把他的车钥匙拿给我后,便匆匆地走了。
“原来米阳就是你男朋友啊?”吴子树嬉皮笑脸地问。
“不是。”
“不用这样吧?人家刚走你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不是,你会开车吗?等会儿送我回去。”
“你不会开车?”
“不是,那个……我……”我正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他把话接了过去:“没问题啊,我还没开过好车呢,刚好让我过一下车瘾,你说,做一个有钱人是不是很好啊?”
“我不知道,也许……是很好吧。”
“也许?”他疑惑地看看我,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接着说,“难道不好吗?要什么有什么,像你一样,我要是能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老爸,让我少活二十年我也乐意。”
“在你看来,有钱就真的这么好?”
“那当然,只有白痴才会说有钱不好。怎么,你的生活不好?你老爸那么疼你,又有一个那么帅的男朋友……”
他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继续说:“我如果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会生气吧?你不知道,在S市有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变成你。”
“变成我?”我苦笑了一下,感慨道,“其实,有钱并不一定就很好,你不会明白的。”
这时,他的手机短讯及时响了起来,他冲我抱歉地笑了笑,打开手机,轻念道:“生日快乐,下一张脸,我要你的……”
我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我在一瞬间想起在鬼屋里看到的那本“死亡通知书”里也有吴子树的名字,这个索取别人脸皮的号码再次敲响了生日的警钟。我脱口问道:“你生日?”
他说:“没有啊,可能是发错了,‘下一张脸,我要你的’,神经病来的,你干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发短信的号码是……?”我紧张得冒出了冷汗。
20
吴子树本来已经把手机放进兜里了,听我这么一问,他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看了一下,说:“1371138xxxx。”
就是这个号码!我失声叫了起来:“打过去看看,快!”
“哦。”吴子树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关机了,怎么了?”
我全身一松,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里,失神地看着吴子树。他不知道,这是一条索命的信息,凡是收到这条信息的人都会被割去脸皮而死,刘家明,姚佳,现在轮到吴子树,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我的心里混乱而又恐惧,要怎么做才能让吴子树不死?
片刻,我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那本“死亡通知书”!如果把它烧了呢?这些人的死亡都被提前烙在了那个本子上,如果把它烧了,是不是就能挽救其他还没有死去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无力地摇摇头,内心极其复杂,我问他:“你相信一条信息能……杀人吗?”
“杀人?有没有搞错?雷晓,你是不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见他不相信,我打消了告诉他真相的念头,再问他:“你去过鬼屋吗?”
“什么鬼屋?在哪儿?”
我之所以向他提及鬼屋,是因为我想让他陪我一起去,我不敢一个人去,不管把那本“死亡通知书”烧了能不能挽救他,我也要试一试,而且必须要现在去,否则就没有时间了。于是,我问他:“你怕鬼吗?”
他立刻不屑地笑起来:“开玩笑,大老爷们怕什么鬼啊。”
“好,那你陪我去一趟鬼屋吧。”
到楼下的时候,我把车钥匙给吴子树,让他去停车场取车。
我抬头仰望着苍穹,暗暗祈祷:上天保佑,希望吴子树能逃过此劫,不要再有人枉死,也希望我能找出真相变回古小烟。
吴子树把车开了出来,我坐进去,把在小商店买的冰红茶随手放在仪表台上,系好安全带,把车窗按了下来。把鬼屋的地址告诉了他,问他知不知道怎么走,他说知道,然后我忧心忡忡地看着车窗外,不想再说话。
我们在四十分钟的沉默中到达了鬼屋。
吴子树把车子熄了火,用手指了指那幢鬼屋:“就是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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