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那边已经烧焦了大戏台,然后转过脸指指戏台对着哥哥说:
“哥儿,你说,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那个戏台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太小的缘故吧?后来在很多年之后,我恍然发现这个问题我也许根本不应该问,不是吗?
鬼戏台和五鬼抬轿(下)
哥哥这一次根本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拉着打算直接很快步地离开这里,他用手拉着我的手,然后很急得走起来,那个感觉让我有一些紧张的压迫感,我被他拉着,就那样跟着他跑着,当我们渐渐远离的那个已经成废墟的戏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那种在半坡上听到的声音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耳边,似乎那个戏台又回到了繁华的之前,那有些豪迈的大秦腔,那些台下观众们的喝彩声,还有那个卖冰棍的大叔依旧扯着嗓子喊着“卖冰棍了,不甜不要钱啊!”,我感觉我要慌神了,脚下也跟着哥哥跑着,我突然感觉那个声音不再是吸引我,而是像阴霾一样,久久地回荡在我的身边,我有些听得到自己很粗重的喘息声了,似乎很久远的样子,有些急迫,我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迷乱了,好久,好久,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板山坡上、、、
我们很黯然地来到了姑姑的家里头,我不知道我突然怎么变得有些忧心忡忡了,从小和那群有些奇怪的土老子生活在一起对待有些东西总是有些敏感的,不过敏感之后也就是见怪不怪了,可是我在那个时候我明显地感觉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有些触目惊心的,给我大脑当时的感觉,是冷冷的,簌簌的,最后是麻麻的、、、
在姑姑家的日子过得很快,因为年纪小我并帮不上什么样的大忙,我唯一做的就是帮忙给做饭的表姐生火做饭,姑姑从小对我很好,因为小时候我命弱,所以过了周岁要送到一个亲戚家里头过三个月,然后邻年之后又去生活三个月,一直要到我四周岁的时候才可以,土老子说这叫“雰周”,我笑着说,我不懂,后来我和姑姑村子里头人都已经很熟悉了,每个人都知道王家有个小侄儿叫许莫为,有一次我在厨房生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正在切菜的姐姐说,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变成废墟的戏台是不是有一段很特别的故事,我真的很想知道。
“姐姐、、、?”
“恩、、、怎么了,蛋子娃?(昵称,这是很多人对我的一种昵称,意思是很亲的意思)”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行不?”
“呵呵,那你问啊,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拉?”
姐姐一边切菜,一边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又用手摸摸我的脑袋,眼神理满是爱怜,我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低下了头。
“姐,沟下面的那个戏台是什么时候有的啊?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一个戏台啊?还踏了、、、”
“戏台?”
姐姐的身子似乎猛地一颤,然后手里头的刀很呆滞地停了下来,用手拂拂她脸庞前的刘海,脸色很明显地变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终于放下菜刀,然后用抹布擦擦手,蹲了下来对着我说:
“蛋子娃,是不是你遇上什么事情了?”
“也没,就是我和哥哥来的时候我听到那边有人唱戏来着,当到我过来的时候,那个戏台已经成废墟了,姐姐晓得这是怎么了吗?”
“呵呵,小孩子不要问不该问的、、、”
“那么姐姐什么是不该问的啊?”
“、、、、、、”
最后姐姐还是拗不过我的死皮赖脸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的喋喋不休地问,然后在一个中午她偷偷地告诉了我那个事实,那个中午我在窑地子里面照看窑地子上的东西,这个时候我姐姐上来给我送饭来着,我又禁不住缠着她问,那个戏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给你说了你可不准哭哦?”
姐姐有些俏皮地看着我,然后一脸神秘地说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姐姐原来很可爱,后来我居然羞羞地脸红了,哈哈。
“那个戏台是我们原上过庙会的地方,是前年是那会儿的夏天才建的,就是过每年七月二十三的那个庙会的,(我们这里有很多地方都有庙会,每个庙会有各自特定的时间的,好像那个姐姐原上的那个庙会正好是七月二十三日的,这种庙会一般都是要过七天七夜的,晚上夜里唱戏,白天耍杂技,基本都是这样的,还记得有一年来过一次骆驼的表演)可就是去年的那会儿的庙会时候,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打击都在唱戏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小孩子调皮把一盏蜡烛灯给弄倒在了地上,把所以的戏服都燃烧了,发生了火灾,因为当时来了有十多个村子的人,大概有几千人的,当时所有的东西和情况都乱了,人们跑的跑,哭的哭,一下子乱成一团,就像一群遇上水的蚂蚁一般,四处逃命,最后听说一共烧死了七个戏班的戏子,还有一个小孩和是三个观众,最后还有很多人都受伤了,那是肯定乱死了,这个事情一出之后,原上的那个庙会就取消了,戏台也塌掉了,再也没有人过什么庙会了,但是每年有的时候总是传出几件怪事,说有的人路过那条路的时候总是感觉渗渗的,也有的人会在半夜的时候听到那里幽幽地传来戏子唱戏的声音,那个声音极其逼真,听说有很多人都从附近搬走了,大家都说戏子们死的不甘心,那七个戏子回来半夜唱着唱着就哭了,好像说的很是吓人,再其他的我也就不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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