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站着,高强任由高瀚发疯似的吼着,深沉的眸子依旧如古井一般幽深平静,任由高瀚如醉汉一般将唾液喷在自己脸上,没有言语,也没有闪避,只是喉间轻轻一动……
“放肆!”田慧妮看着高瀚那如疯狗一般乱吠的猖狂劲儿,再加上平日里也看不惯他那种自以为是,不务正业的浪荡行为,当下满脸怒容,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高瀚一震,转头一看,“哟,忍不住了?要发威了?”高瀚皮笑肉不笑的转了一下脖子,眼神狠狠的迎上了田慧妮怒视的眼光,”你闭嘴!什么东西?田老婆子,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别在我眼前指手画脚的!”高瀚突然冲着田慧妮厉声吼道,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大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了。
高瀚几近疯狂的站在大厅中间吼着:“我是谁?我是高家的大少爷!根正苗深的高家大少爷!”高瀚拍着胸膛,一指田慧妮,狠狠地吼道:“是你,田老婆子!你一直看我不顺眼,老头子在时你便这样,现在老头子死了,你还变本加厉了!老头子死了,本应由我这高家大少爷当家,你算什么啊,占着当家人的位子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只让我管一个小赌场还防着我,高家的生意都不让我沾,任由外人去掌管!告诉你田老婆子,我高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在我眼里,你就是老头子身边一个不会生蛋的鸡而已!”高瀚脸色血红,额上青筋鼓起,唾沫横飞,冲着田慧妮大喊大叫。
田慧妮被高瀚一阵抢白,怒气填胸,噎在那里,胸口急剧的起伏,脸色也越来越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腥红的血喷在地上,触目惊心,几个丫鬟连忙扶着田慧妮摇摇欲倒的身体。
“怀疑我?妈的!老子昨晚是回来过,可老子是回来拿钱的!老子身为高家大少爷,赌场的收入居然还要上交?老子想花多少就花多少,谁敢放半个屁?”高瀚仍旧在那里疯狂的咆哮着。
倪敏珠本来坐在软榻上看着儿子骂田慧妮呢,见势头不对,连忙拉住暴怒的儿子,对着田慧妮解释道:“大姐,您别生气,高瀚太激动了!他昨晚是回来过,但他只是去问我要了些钱,赌场的钱让他花了一些,害怕您今天查账,想先从我这里拿点补上,怕您知道,便悄悄回来,我给了他一些大洋和首饰,他便走了!他是不可能杀三妹的!”
田慧妮脸色苍白,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颤抖着手指着高瀚骂了一句:“逆子混账!来人,把他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怒气冲冲的大夫人,又偷偷的看了看红着双眼的大少爷,没有人敢迈步,田慧妮见家丁犹豫,喝道:“快点!”几个家丁不敢违逆,上前将暴怒的挣扎的大少爷扭住,押往柴房,大少爷高瀚竭力挣扎,大声骂道:“田慧妮,你不得好死!你……”转过了走廊,声音渐渐小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倪敏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睁睁的看着家丁将自己的儿子扭送往柴房,想要求求田慧妮,但是见田慧妮那苍白严厉的脸色,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倪敏珠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二老爷,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水泡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厅外深沉的夜空,倪敏珠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有慢慢的想办法了,无奈的坐了下来……
田慧妮觉得头昏胸闷,十分难受,便吩咐丫鬟将自己扶进房间,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高天见田慧妮走了,便吩咐众人散了,各回各房,又嘱咐小刚孙虎守住柴房,看好高瀚,也回东客房去了。本来高天在别院居住,见高家事多,便搬进了高府东客房暂住。
高强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吉祥斋”,只有有些时候回高府,他喜欢安静,不喜欢住在前院的东客房,便选择住在荷塘岸边的西客房。西客房中虽然没有东客房布置的堂皇富丽,但也典雅幽静。高强站在荷塘边上,借着月色望着湖心亭下微波粼粼的水面,高强苦笑,高瀚的话像刀一样刻着他的心房,有什么办法,自己必须隐忍,望着苍穹长长地呼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早就走了!何苦在这里受人讥讽?”一想起那件事儿,高强深沉的眼眸顿时坚毅起来,隐隐还有道道杀气……
高强叹了口气,正想往自己房间走去,一旁的假山闪出一个人影,“二少爷,四姨娘有请一叙!”高强定睛一看,是四姨太的丫鬟梅香,不觉的想起那夜也是在这里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情景,高强一愣,不知四姨太找自己有什么事,想了想问道:“梅香,四姨娘叫我有什么事啊?”
梅香摇了摇头,“四姨娘只叫我请您,说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高强知道这丫鬟肯定是在骗自己,以四夫人和她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高强想了想,便随着梅香往隐在紫竹林后的清心居走去。
穿过鹅卵石铺的小道,两旁的紫竹在秋风中哗哗作响,清心居是一栋小楼,掩在紫竹林后显得格外的寂静,佛堂也建在清心居旁边不远,月光下门前柱子上刻得鎏金对联倒是看得清楚,“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倒也说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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