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和着悲凉的唢呐声直入云霄,拉着灵柩的马儿突然一声嘶鸣,拉着马车飞奔往前冲去,山路本就崎岖不平,马匹横冲直撞,人们纷纷尖叫着向路里闪去。一块突起的石块垫了一下马车,马车一斜,灵柩竟从车上滑下,直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山谷中去了。“马惊了,快躲开啊!”惊叫声,马嘶声,哭喊声,还有那未放完的鞭炮声响成一片,狭窄的山道乱作一团,平日里寂静的黄坡岭瞬间喧闹起来,两匹健马拉着的车子被撞成了碎片,一个轮子飞向山崖,无影无踪了!
当送葬队伍回过神来,有经验的马车夫拢住受惊的马匹,高家众人相抱而泣。这麽深的山崖,尸骨肯定寻不见了!本想入土为安的,现在尸骨无存了,送葬人群也是声声叹息……
平安镇沸腾了!高老爷灵柩坠入鬼哭崖,找寻多日不见半点踪迹,茶铺里,地摊边,酒桌上,人人提及,同情者为之黯然,唏嘘。忌恨者心里则乐开了花,高家这些年钱赚得够多了,和该有此劫难!
高家大院依旧是阴霾重重,田慧妮望着高泰的灵位,心里一阵发酸,一辈子在商海拼搏,死了连尸首都没有了!这麽大家业能怎样?那么多生意又能怎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田慧妮呆呆的站在大厅,望着那正中的遗像,眼泪夺眶而出,滴滴坠落在脚下地毯上绣着的大朵牡丹花,一连串的事情已将这个坚强的女人逼到了几近崩溃的地步……
五,潜伏的暗流
已经第五天了,田慧妮不断派人用长绳系着下往鬼哭崖里寻找丈夫尸首,但无论怎样,仍没能找到,只找到了那块遮棺盖的蜀锦。高天决定放弃,田慧妮有些反对,但也无可奈何,谁也不知道鬼哭崖有多深。死者已矣。高府上下到鬼哭崖遥寄一番,将灵牌葬于祖坟,请和尚念经超度……平安镇沸扬了几天的高老爷尸坠鬼哭崖事件也渐渐平息了……
黑云依旧笼罩在高家上空,压抑的气闷,田慧妮对着暗沉沉的夜空舒了口气,静静地望着那深邃的黑暗……
平静的高家隐藏的那股潜流正蠢蠢欲动……
一间暗沉沉的房里,没有半点灯光,充斥着黑暗的阴冷,一丝光亮从屋顶那小小的天窗泄下来,屋子显得更加诡秘,一个黑影坐在阴暗里,对着身前躬身得人说:“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能有半点疏忽,哪怕小小的一点失误都会使我们暴露,知道吗?”
“是。”恭谨的声音唯唯诺诺。
“总体而言,你办的不错,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这很好!继续按计划进行。你去吧。”暗影里的声音很冷,丝毫听不出是在夸人,弓着身子的人又低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通道上挂着的琉璃灯随着夜风轻轻摇晃着,灯光迷离,一个身影穿过长廊,蹑手蹑脚但又巧妙的躲过了灯光,借着月色顺着墙角摸到一扇窗后,屋内的灯光射出来,将窗外的草坪染成了橘色。黑影蹲下来,看了一眼窗台上那盆明显是从花房里搬来不久的玫瑰花,有望了望周围,学了两声老鼠叫“吱吱,吱吱”,便蹲在角落暗处,不一会儿,窗户被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招了招,黑影迅速跃上窗台,扑入房中,窗户也同时关上了。
“你还知道来?”女人望着坐在锦凳上的人嗔道。
男人干笑一声,上前搂住女人肩膀,“我不是来了吗?宝贝,你可想死我了!”男人伸长脖子向女人那娇艳的红唇凑去,女人侧头避开了,又拍了拍搂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放下!怎么?馋啦?说说,怎麽这麽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是在外面养人了?”
男人讪讪一笑,站起身来,打量着女人的卧室,四盏垂着长长玉佩的流苏宫灯,罩着粉红的灯罩,射着暧昧的光芒,灯壁薄纱上,绣着山水仕女花卉翎毛,更显得色粉丰富绚烂,将这无比富丽的卧室衬托的分外浓艳,绣着金丝大红牡丹的地毯在灯下散射着柔和的光,炕榻旁边,罩着金丝包边的高贵香木梳妆台,光滑的玻璃镜中女人正妖媚的躺在铺着白色狐裘的躺椅上,一身薄纱透明晚装更是诱得男人欲火焚身,床的两边,两架金丝掐花的凤戏牡丹灯,柔和的灯光正照在掀起的粉红床幔……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躺在满是诱人香味的柔软床上,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玫瑰味胭脂味,笑着对女人说:“高泰那老家伙对你不错啊!”
“是啊!他可是刚死啊,你怎么敢进他女人的房间?不怕他半夜找你算账?”女人抛了一个媚眼,又装作不经意的伸了一下腿,男人坐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女人那丰腴白晰的身体,“嘿嘿”笑道:“不怕,他连尸首都没了!再说了,他活着时候我都是常来呢,何况他死了!!”男人又往女人身边凑了凑,用力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宝贝这麽漂亮,又这麽想我,我可舍不得宝贝独守空房啊!”
“讨厌,谁想你了?”女人抵挡着男人进攻来的手,娇媚的说道。
“那为什么给我放信号啊?窗台上的花可快冻死了奥!”男人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女人半推半就的撒娇:“人家可刚死了丈夫啊!很忌讳的。”
男人抬起女人的脸,双眼满是欲火:“那你是要为那老家伙守寡了做你的姨太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合作,以后做高家的女主人?难道你想让别人一辈子踩在你头上?”男人的话很有诱惑力,也很有威慑力,怀里的女人想了想,娇媚的点点头,“好,那你可要好好的帮我,疼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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