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姐,你再好好想想,你那件披风到底有可能会掉在哪个地方?”我想趁这两天的时间闲里偷忙,把那件披风弄到手。
有了他,破下一关容易多了,那里可是有一个比颜正卿还厉害的老魔鬼,而且还是弄得我曾爷爷毁家灭族,破坏我xing福人生的大仇家,这死老鬼绝对不能放过——可我打得过他吗?
“我实在不清楚,要不我们明天先去那家医院问问情况?”秦湘莲建议道。
也只有先去问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赶到了这家收治过秦湘莲的医院。
“大夫,求您,我求您了,我们家男人在马路边不知帮别人捡了多少条命,为什么现在连他自己的命都没人捡啊,老天啦,你开开眼啊!”
一个正在医院门口哭天喊地的农家妇人引起了我的怜悯,我和秦湘莲向围观的人群挤了过去。
“唉,可怜可怜,这黄大牛平生不知救过多少人,可事到自己头上却没人帮忙。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拄着根拐杖叹着气走开了。
“喂,大婶,你不要拦在医院门口影响别人看病好不好。”一个医院的负责人道:
“我们也知道他做过很多好事,可问题是谁叫他做好事不留名啊?这别人就是想帮也不知道他是啦。
现在是经济社会,动手术就得要钱,要是病人个个都要我们医院免费治疗,我们这些医生去找谁要饭吃啊?”
“没天理,没天理啊?”那妇人哭得直扑在地上呼天抢地:“这几万块钱就得要我男人的命么?我男人天天在马路上捡垃圾,捡到身价上百万千万的大贵人也不知有多少个,为什么我男人捡了他们的命,他们也不来帮帮我男人啊......”
“大婶,不是那些大贵人不肯帮忙,而是人家根本不知道!谁叫你男人这么憨呢,每次往我们这儿送人连面都不露一下。
我们医院也已经给他做了前期处理,也算是替他捐了好几千块了,你还是赶快回家想法子找亲戚去凑钱吧。”这位负责人有点不耐烦了。
几万块钱并不多,可我不能送人情啊,这么善良的人就因几万块的手术费把命给送掉,这确实太没天理了,这事一定得帮,我把秦湘莲捅了捅。
唉,中国人就是改不了凑热闹的坏毛病,这不,整个医院门口被堵得人山人海,还有些人在吹着口哨喊怪话:“喂那婆娘!麻烦你再哭点新鲜的花样出来,只要能超过马坡村马二姑哭情的水平,我给你男人捐五毛......”
哭情,这是乡下妇人诉苦辩理的一种习俗,在湘中南一带农家生活过的看官就知道,乡下妇人伤心时,并不像城里的女人那样就直接“呜呜呜”的干哭,而是像唱歌那样带着种特定的曲调,像古人填词那样套着不同的哭词,把它用哭声唱出来。
第71章 幽冥黄泉路1
更新时间2009-7-4 19:13:58 字数:2049
哭情水平超绝的妇人,能连哭带唱的一连嚎上几个钟头、还不用喝水润喉,能哭得你如陷悲秋、如同身受,比某些以伤感作嚎头的艺人唱出来的伤感情歌要嚎头多了。
往往她们嗓门一开,周边围观的小孩便会被刺激得号哭一片,甚至连一旁相劝的大人们也会陪着下起酸雨。
这样一来,无理也变成有理,强横霸道的胡作非为也被哭成弱势群体的自我表白了,往往具有很强的欺骗性和混淆是非的感染力。
我就曾见过一个憨直的农家大嫂,被她那刻薄刁钻的小姑子哭得勒脖子上吊。
在过去农家生活的妇人们若没有一两手哭情的绝活,被别人找上门来欺负也只有关着门在自己屋里躲着抹眼泪生闷气,再不幸的还有可能被自家男人掀着耳光骂“不中用的蠢婆娘”,可见当农家媳妇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那种艰难。
眼前这位农妇哭情的水平显然达不到看客们的要求,她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没天理”“谁来帮帮我男人”之类的干嚎,连点抑扬顿挫的感染力都没有,惹得那些凑热闹的人们大都渐渐散去了,这才有机会让我和秦湘莲挤了进来。
“喂喂喂喂!别哭了,这个大姑娘就是你男人上次从马路上扛回来的。”医院的负责人如扯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了秦湘莲对那农妇道:“赶快求求人家,看人家姑娘能不能给你男人先垫垫手术费。”
那妇人还没反应过来,秦湘莲便大声道:“不用求了,就算她男人没救过我,这治病的钱我也全包了,不就是几万块嘛,难不成还真要人家一条命,现在的人心怎么这么凉薄!”
旁边的负责人满脸通红的接过秦湘莲递去的金卡,忙着张罗去办那妇人老公开刀手术的有关事宜了。
“两位活菩萨,我给你们磕头了!”那妇人还真跪下磕得碰碰直响,弄得我和秦湘莲二人手忙脚乱:“大婶,大叔救过我一命,我帮他出钱治病这是应该的。”
“唉,不瞒姑娘笑话,我男人这事是我给他惹上的报应。”农妇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起来:
“上次他把姑娘从马路上抱回来后,我给姑娘喂碗姜汤时,见姑娘身上的那件披风太脏了,就想着给姑娘洗洗后再换上,谁知姑娘一直不醒,后来我男人就把姑娘送到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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