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桐的冷嘲热讽,巧舌如簧的宫锦城,也跟着吃了瘪,所以他别过头去,索性不搭理萧桐,并且还自顾自地玩起了强舌不语的戏码。
这时,那淡黄色的冷焰火,在萧桐淡粉色的眸中,逐渐失去它璀璨的光彩,并快速消失地无影无踪。
“锦城校尉,说实话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老告诉我,怎样才能破这关。”吐字之间,萧桐用脚跟摩挲起硬邦邦地门槛,得以发出极为难听地‘吱嘎’声。
但是,这种难听到极致的声音,却传递给宫锦城一个错误的讯息,那就是自命不凡的他,认为萧桐的心乱而迷茫。
可要论起萧桐的心境,他宫锦城的确是猜对了,现在萧桐的心情,乱得简直纠结萦绕。然而,这种乱却是源自于一言不发的宫锦城。因为在心底,萧桐是多么希望宫锦城能痛快点,或许对方利索些,萧桐还会快点毁灭他,然后跑去破关,也就不至于来用摩门槛这种儿戏,发泄心中的涙气了。
所以,萧桐由始至终都不用君子自居,因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风华,告诉我你破关的理由。”
萧桐耳听他期盼到的回答,竟是对方的再次质问,他顿时仰面吸上一口热气,得以缓解那想把宫锦城碎尸万段的冲动。
“救阿俏,救风华,这就是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就是这样?那么我很郑重地告诉你,叫阿俏的那位姑娘,根本就没中行规毒咒,其次,你爱上的风华,就是你的一滴心血,一个人居然爱上自己的心血,这有多么可笑。”
听完这句话,萧桐自认为,根本没必要再把谈话进行下去,所以他系好尾巴,得以让这个死气沉沉地小家伙,好好缠在腰上,随后便作势要扬长而去。
“等等!”
宫锦城放开嗓门的时候,他是惊讶的,是疑惑的,或许刚刚他认为用攻心计,就能吃定萧桐这点,没准是个错误的决定。
“干什么?”萧桐闻言驻足,却没有因此转身。
“你要去哪?”
又是让萧桐捶胸顿足的反问,所以这次他没有再做废话练习,看准三十米以外的长廊拐角,便疾走过去。
如今,明明跨不过门槛,却还要伸长脖子去望萧桐的宫锦城,说白了就是个可怜人。
“风华你别走!等等!等一下!你听我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当年来的!山城会爆炸!而焚雷会来取走你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听我一次!千万别去墨宫禁地!逃吧!往远逃!逃!——”
宫锦城歇斯底里地声音,直到萧桐走过拐角还依旧不绝于耳。
这一刻,萧桐无法不静下心来思考,想他宫锦城和风华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兄弟?是知己?甚至于逆伦情人?
当前,这喊话徘徊在心头而久久无法散去,萧桐明白宫锦城是担忧他的,但是就像萧桐先前所说,真正的好朋友,在此刻就必须给予他全方位的支持,哪怕大伙明知最后的结局,是悲剧性地毁灭…
“呜!——”
山城以外,吕家军的号角在此刻吹响,随后便是那排山而来的千军万马,万众喊杀,他们的气势亦如怒浪惊涛,更似破竹于顷刻间的寒铁利刃,无疑不在撼动着边军将士的阵脚。
而山城内的战局也是愈演愈烈,不论旮旯胡同,还是宫殿楼阁,只要是有人的地带,就有你来我往且狭路相逢的搏杀死斗。
“杀!——”
葛羚的口号喊得最响,同时,伴随他怒意满满的吼叫,是一名穿山甲的护心镜,被他葛羚仗剑刺穿于顷刻之间。
“噗!”剑入寸许,可依旧却血如涌泉。
“那小子!等一会就是你!”
一时间,葛羚怒不可及的声音,被震耳欲聋地喊杀上所掩埋。他倒握利剑稍一用力,迫使剑身刺透穿山甲的心脏,然后他连带着放声悲嚎的穿山甲,共同闪过一柄垂直而下的长刀。
“噗!”刺穿无数人的利剑,再次被葛羚从喷血的护心镜中抽出,随即他改用单脚支地,用一个很迅捷地旋转,来将利剑送入另一名穿山甲的身体之内。
等听到穿山甲的惨呼之后,葛羚没急着抽剑,反倒放开佩剑,改用他粗壮如古树干一样的手臂,去蹚剑柄,得以让利刃快旋转,瞬间破开对手的躯体,以及将那粘满血渍的铠甲,碎成像雪花般的小块。
然而由始至终,葛羚那不待见的狼眼,都在瞄着同样沐浴在血雨下的季东华,那人也一样出手利落,明明无剑在手,可他的一招一式都足以将边军将士,抹杀于电光火石。
“那小子!”葛羚的这一次怒吼,要比先前更嘹亮了。
此刻,季东华将他如钢似铁的手掌,从一名边军的身体里抽出,然后就像扔纸团一样,把手上的尸首一抛扔上屋顶。
“你不是知道老子的名字嘛!有话就说!放马就来!老子在这等着呐!”
这句狠话,被穿梭于屋顶的萧桐听个正着,但他无暇去关注眼下的战局,最多也只会在互相搏杀的万众之中,寻到季东华的身影,再向对方投去个鼓励的眼神,因为他要赶赴墨门禁地,既然宫锦城有说不要他去那里,那他就偏要去。
试想宫锦城之所以不愿萧桐前去禁地,说直白一些,也就是不想让他破关,这前因后果都是有联系的,反应快的人定会理清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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