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去通知你爹我来看他了。”萧桐理了理衣襟,沉下声来打破沉寂。
现如今,萧桐的突然出现,让男青年特别犯晕,于是在萧桐的注目下,他先是点头若捣蒜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刚走上几步,又按照原路退了回来。
“风叔,我爹他准不能见你,你懂的。”男青年此刻谦逊的语气,同先前根本无法相比,所以萧桐也跟着缓和上些,“大毛你真会说笑,你爹他不见我,你让我上哪懂去。”
这时,男青年象征烦躁的挠了挠头,原地蹲了下去。
“风叔,我爹没收那个小金牌,他好像不想加入外八行,你还是别来做说客了,前几天那个特欠揍的男人来过了,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个,他来了都没顶用。”
听完他的话,萧桐垂首陷入沉思,估计男青年嘴中的说客,应该是焚雷。
眼瞅萧桐原地思索,男青年趁热打铁,立即又做出补充,“我爹他可想你了,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你们几个是拜把子,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光腚娃娃,可别因为这件事,在伤了兄弟间的感情,风叔你说我讲是不是这个理。”
低着头的萧桐笑了笑,心想别看这大毛长得一副色狼相,但当起说客来,还是真是巧舌如簧,会精用反问句给你扣帽子。
这一刻,萧桐仿效长辈,看向男青年笑的特别慈蔼,可是由于遮脸的缘故,对方只能看到他弯成新月的一双眼。
“大毛长大了,你说的都对,那带我去见你爹吧,我保准对千门,啊不,赌当加入外八行的事,只字不提。”说到最后,萧桐不免感到汗颜,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因为据八行通史记载,千门成立时的称谓叫做赌当,但千门一词,以及千门正八将,下八将,是早在千门立成之前,便有的地位称号,就像赌术出神入化的人,可以被赌当封为‘千侯’,而‘正提反脱,风火除谣’这正八将,也就是从古流传至今的神将排位,但相关千门下八将的记载,则少之又少,不但八行通史内没有提及,就连野史里都不曾留墨,只是通过种种文献考证,人们都清楚千门是一奶双株,正下八将,别看有逢赌必赢的正八将,也有比正八将要强悍百倍的下八将。相传千门的周瑶祖师,便是下八将之首。
顿时,男青年眉开眼笑的站直身体,一溜烟的跑远了,态势像极了顽童。
豁然间,萧桐觉着心里堵得慌,这小阳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摸金校尉报告说闯关早已失败,但如今这眼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甚至毫无破绽,神乎其神,倘若说这关并没有失败,那么周瑶祖师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千门这道关卡迷雾重重,不像春雨来以及宫家庄那么明朗,一时令萧桐感觉头疼不已,明显趋于心力交瘁。
于是,萧桐将目光放远,意图放松自己,没想他的视线竟不偏不倚地落向了池塘,这么一来,萧桐顿时又想起那把小刀,作势就要跨过围栏,想着下到水去捞一捞,只不过一个倍加脆耳的声音,又再次将萧桐钉在了长廊。
“萧桐你来啦!哈哈!”陈舞铭像鸟儿那样奔过来,随后一头撞进萧桐怀里,仰面笑嘻嘻地问道:“快坦白说你去哪啦?昨晚大伙可都找你呢。”
萧桐苦笑着,“和东华出去办点事,对了,阿俏在哪?”
提及阿俏,萧桐眼见陈舞铭扁了扁嘴。
“阿俏这会睡了,她昨晚在房里等了你一夜,本来就因为闯关失败的事,怕你发火,而你又一宿没来这,阿俏眼泪都哭干了,还是刚刚莲影回来喂阿俏吃了一颗药丸,她才睡下的。”
陈舞铭颇具感情色彩的讲述,听得萧桐疼惜不已,他追问:“她在哪,我现在去找她说清楚,这个傻姑娘。”
蓦地,陈舞铭不知何故竟突然把萧桐推远,并且捏住鼻子问道:“你昨晚在粪坑睡的呀,身上怎么会这么臭呢,难闻死了。”
被推远的萧桐直接愣住,要论起他今天被推开的次数,已足足有三次之多,所以他紧跟着便像军犬那样,举高双臂在身上嗅了起来。
“没有啊,一点气味都没有,你闻错了吧。”这时,萧桐正颦蹙着呓语,他和陈舞铭都亲耳听雁翎在远处打趣,“萧桐就算是一坨屎,我也喜欢的紧呢。”
这个过于夸张的比喻,令萧桐险些没吐,因为他原本就有洁癖,对个人卫生非常重视,要说他身上有难闻的臭味,萧桐还真是无法接受。
“你来的正好,快过来闻闻有味吗?”萧桐的表态特别严肃,连投向雁翎的目光,都非常正式。
雁翎扑哧一笑,一边朝萧桐走来,一边连挥玉臂,“我都说了,就算你是一坨屎,我都会倍加的喜欢,再说你身上怎么可能有臭味,准是舞铭妹妹放了个香屁,贼喊抓贼哟。”
话落,就在陈舞铭企图出言反驳,岂知正快速接近萧桐的雁翎,还没走到对方跟前,便倏地捂住口鼻。
“唔,好臭呀,臭死啦!这哪来的味啊?”
自此开始,萧桐难免会感到惊讶,而雁翎也边发着牢骚,边朝他这里走来,可美人走着走着,竟突然哇的张嘴弯腰,吐出了五颜六色的污秽。
就在这时,陈舞铭别过头说:“萧桐你去洗洗澡吧,真的很臭,我,我不行了,越来越臭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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