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曾经预言:如果人类有一天会面临毁灭,那一定是因为他们对生命缺乏应有的尊重。
我要肯定的说,感情并不是人类的专有物,一些动物同样也有,而且其真挚热烈的程度,并不比任何一份人类的伟大情感逊色。
虎头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六岁杂种狗。它没有可爱的外表,更没有高贵的血统,它所拥有的只是一个强壮的身体和在同类中引以为豪的聪明头脑。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老猎户,在偏远的山区村落,漂亮的皮毛和名贵的血统根本毫无用处,能够证明自己是一条好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出色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老猎人的儿子和媳妇在一次进山采药的途中死于偷猎者的枪下,只留下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芸香。爷孙俩靠着采山菜和草药卖钱度日,生活虽然不富裕,倒也无欲无求﹑怡然自得。
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孤独的,老猎人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在芸香父母去世的第二年,他抱回了一只刚满月的小狗。
“芸香,以后你就和它做伴儿吧。”老猎人将小狗放进芸香怀里。
“它还这么小,为什么让它离开妈妈身边?”
“她妈妈在跟主人进山采药的时候碰上了野猪,所以……”老猎人此时想起了芸香的父母,不禁一阵辛酸。
“死了吗?”
“是的。”
“它真可怜,和我一样也是个没娘的小孩。”芸香是个坚强的孩子,此刻虽然泪水在眼里直转,但是为了不让爷爷伤心,却始终没有让它掉下来。
“芸香不要伤心,还有爷爷在芸香身边呢。”老猎人慈爱的抚摩着女孩儿的头。
“嗯!我还有爷爷,还有小狗呢!”芸香露出了天真的笑脸,一番孩子气十足的话把老猎人逗乐了。
“爷爷,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叫什么名字?”芸香抚摩着怀里的小狗,急切的问。
“哈哈……,是个‘男孩儿’。你就给它取个名字吧。”老猎人笑得胡子直抖。
“好吧,既然是男孩子,就叫‘虎头’吧。”芸香的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
从此,虎头便和芸香形影不离了,只要找到了虎头,就等于找到了芸香;看到了芸香,也便看到了虎头。
六年的时光转瞬既逝,不管山外的变化如何日新月异,山里的生活几乎是静止的,时光能够改变的只有生命的外貌而已。芸香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完全继承了已故母亲的美丽,成为了这个偏僻小山村里最动人的一朵鲜花。爷爷则变得更加苍老了,进山采药和捡山菜的工作都落在了芸香的身上。芸香是个勤劳能干的孩子,她一边照顾爷爷,一边打理家中的生计,还在房前屋后都种上了草药,爷孙俩的生活在她的努力下变得渐渐好起来了。至于虎头,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了,不但强壮,而且聪明,不变的是,它仍然一步不离的和芸香在一起。芸香在家的时候,它负责看管药田,以防野兽的糟蹋,芸香进山的时候,它就成了忠实的保镖,时刻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在虎头的眼中,芸香就是它的一切。从自己记事时起,芸香的身影和气味就是虎头脑海中的唯一,在粮食短缺的季节,芸香省下自己的饭给它吃,在虎头生病的时候,也是芸香步行几十里山路带它到县城里看兽医。毫无疑问,虎头是在芸香的呵护下长大的。芸香的笑脸﹑话语﹑还有关爱的抚摩对它来说就如同水和空气一般不可缺少。
芸香就是虎头的女神。在虎头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为芸香而生,如果可以,它也随时愿意为芸香而死。虎头以自己伟大而无言的忠诚,时时的﹑不离不弃的守护着芸香。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快乐,与快乐接踵而至的往往就是不幸,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天,芸香又要进山了,当然,虎头一定陪在她的身边。
清晨,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在略带湿润的气息中混合着树木和青草的味道。树林中紫雾缭绕,朝阳的光辉透过树木茂密的枝叶洒落在林间的小道上。芨芨草上的露珠又圆又亮,颤抖着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芸香背着大竹筐,一边哼着山歌,一边在小道上信步而行。虎头雀跃着,远远的跑在前头。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厄运已然悄悄的降临了。
山路已经越来越不好走,到最后,脚下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称之为路了。芸香很明白,名贵的草药,只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越是没有路,就证明越接近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突然,虎头感觉到了一种不详的气氛,它站在原地,用鼻子仔细的分析着空气的中每一缕味道。
糟了,是野猪。从气味上判断,这是一公一母两只野猪带着一窝小猪,而且,它们正向着芸香和虎头所在的方位而来。
怎么办?虎头不能出声警告芸香,因为它知道,对于领地性很强的野猪来说,在其领地内暴露自己的位置,无异于召唤它们进行攻击。虎头缓缓的后退着,希望芸香能够察觉到情况的危急。
“虎头快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正在这时,芸香举着一株草药兴奋的向它召唤,当她见到虎头的情形时,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知道,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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