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遍地,万物萧瑟,立冬了。
伪政府沉重的苛捐杂税即使死人了也要交税,满清遗留下来的道法一度没落,翰香无所事事,经常借阅古籍经书打发时光。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7节作者: 湘粤男
这天来了几个人,抬了一箱礼品,一看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其中一人进门拱手便道:“这十里八乡听闻彭道士艺德出众,今日特来相请,不知先生可否屈就?”
彭道士抱着手正在台阶前踱着步子晒太阳,连忙迎上前来双手作揖:“您言重了,客气了,这祖宗传下来的衣惚臼浅上热说模蠊Φ卵剑搿!?br>来人这才细说逝者是我家老爷的拜把子弟兄,光棍一个不懂得保养身体,窑姐儿无数富寿膏抽得多,昨晚驾鹤西去了,我家老爷重情义,一定要风光大葬。
彭道士面露微笑说道:“贤妻孝子,命里所招,你家老爷尽管放心,此情此义亡者自知,请带路。”
来人吩咐随从挑起一担法器,师父给翰香说你先前去,我去叫锁呐佬。
翰香走到来人身旁问:“叔,去哪里?什么人家?”
“石板滩,到了你就晓得。”来人显得神秘。
啊?石板滩!我儿时生长的地方。
这是谁家呢?翰香的心激动不已,怎么也想不起哪户人家这么有气派。
越来越熟悉的道路,愈来愈清晰的过去,那个承载了多少欢笑多少眼泪的茅草屋早已不在了,只有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狗尾巴草摇来摇去,恩娘的坟头长满了杂草,成了一个小土包,爹种的那棵酸枣树脱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夕阳的余辉灿灿地刺眼。
过了塘堤,远远看到了一幢很大的房子,围墙高耸,见得那青砖黑瓦,脊顶飞龙,屋前一口小水塘,这地方以前是淑喜伯的,时过境迁,才出去几年,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围墙大门竟有乌鸦兵持抢把守,见了来人,站立一边恭敬让路,里面聚了很多人,堂屋很大,左边一侧地方躺着死者,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闻哭声,算是白喜事。
东厢房走出一个约五十岁长者,额宽面阔一脸红光,膀大腰圆,见了道士,哈哈一笑,伸出双手前来迎接,声音洪亮:“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请请。”几个下人毕恭毕敬搬来太师椅。
真是淑喜伯。
淑喜盯着彭道士后面的后生摸摸快脱完头发了的头说:“咦,你,你是不是平伢子?”
翰香高兴地回答:“淑喜伯,你还是这样威武,是我。”
“日你娘,老子以为你象你爹一样呢,现在有出息了。”淑喜开怀大笑。
淑喜堂客不在了,她由于长年操劳过度,早几年咯血死了。
上了年纪的都闻声而来,王木匠说这伢子这么大了,不说的话还真认不出来。七婶喜癫癫抓住翰香双手:“伢儿,你不平常呀,那年我为你恩娘接生就晓得啊。”
翰香腼腆的象个小孩子,打过招呼连忙布置道场去了。
死者是狗子叔。
翰香感受到了这种浓烈的乡情是那么地温暖,看着小时候经常抱着自己玩的狗子叔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狗子叔是淑喜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好兄弟,一直跟随淑喜伯在县城闯天下,十多年来,终于平定附近几个乡的土匪地霸,政府年初封淑喜伯为保长一职,狗子叔也尊享荣华,未想连一嗣也没留下便撒手西去,淑喜伯说到动情处,鼻涕挂腮二眼泛花。
二夜三天,翰香不眠不休,念经一完便挥毫上表,炭火御得了夜晚的寒风却挡不住翰香内心的伤感,师父一只手敲着木鱼,一只手敲着锣鼓,时不时在炭火盆中引燃一叠纸钱,锁呐哀怨,翰香悲情所致,念唱得保长一屋上下泪流不止。
出殡起杠,36个男子抬棺即为36金刚护法,这是有钱人才能请得起的。
彭道士亲自主礼,手举符幡,念起化煞咒,白刀一刃,公鸡之血喷向绑住棺材的木杠,再手端一碗清水,口里默念有词,随即把水一洒,将碗用力掷向地面‘叭’地碎开,大喊:“起杠!”
36金刚早已各就各位,听到一声响彻云霄雄壮的‘嗬——’,棺材起来了,锁呐长鸣锣鼓喧天炮竹轰隆纸钱飞舞,送葬的队伍很长都是看热闹的多,很多年没有人这样风光大葬了。
狗子叔就这样走了,村里的老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零稀的破房子和不多的村民,只有淑喜伯一家才显得有些人气,却又显得有些太突出了。
烧了灵屋,晚饭保长亲自作陪,多吃点多吃点,辛苦你们了。
问了翰香很多话,转回头问彭道士:“彭先生,能否借个人情?”
“保长言重,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但说无妨。”
“平伢子这么大了,他家四代单传,如今连堂客也没有娶,这事可否让我来操办?”
“保长有心,我也提过,无奈他------”彭道士嘴角颤了二下。
翰香打断:“淑喜伯,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这样子,如何成家?”
保长爽朗一笑:“伢儿,当年你爹生你外出打鱼时我们还见过一面,我们从小都是玩泥巴玩大的好弟兄,你爹娘不在,老子也可以做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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