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还在窜,张督军有的是时间开堤放水,我把水全部放完,看你还往哪里跑?
反复、反复、循环再循环。
第六口塘干了,龙一跃而过落到第七口塘,张督军笑逐颜开:刀斧手弓箭手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哈哈哈!
不久,杨幺大寨‘水寨图’落到岳飞手中------
现在,要修建的也有这七口水塘,不过要全部连成一片,工作很好做,这里的人也知道涨水的苦了,只是,这坟究竟在哪里,也没人能说得清,有没有这个坟也只是个传说。
因是东西南三面环水,这些塘里的水也就底部剩下一点点,早已开堤流到逶迤而去的沅水洪道了。
人挑肩扛,木轮推车运土全部用上了,修了一个多月有人在第三个塘底发现了一个大坑,像是以前的坟,淤泥掩埋不知多少年了?清理开来,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当然什么也没有,有都让鱼蟹吃光光了。
大家继续挖,谁也没注意脚下的淤泥开始慢慢滑动。
前面挑泥的脚一滑,一身泥菩萨,后面的忍不住大笑,笑得没喘过气,跟着也是摔在泥洹里了,岸上的人也笑得前呼后仰,突然,没人能笑了,只有惊恐。
淤泥里一条很大的蛇钻出来了,回过神来,簸箕扁担甩在烂泥上,哭爹叫娘往岸上跑,越急越跑不动,二条腿在泥里半天抽不出来,蛇才露出一截,水桶粗,打扰了它睡觉,很不高兴吐着信子左溜溜右摆摆,岸上的人‘呼啦’一下四散逃去,只有泥土里几个哀叫‘救命啊救命呀’的人在那里不停挣扎。
翰香在第四口塘,看到那边人狂飙起来,知道有事发生,顺势操起一根扁担杀将过去。
那蛇身子出来了,翰香一下估计不到长度,想起那天回去茂清打鼓唱的:二头相隔十几丈!可是手里的扁担最多一丈长。
清了清嗓子,大声对着泥里几个人喊:“快点钻进淤泥里,把簸箕扣在脑壳上。”
这几个真正泥菩萨了,上不了岸。蛇左扭右扭爬过来,赶紧把身子缩回到淤泥里,拿起簸箕扣着头,大气不敢出。
蛇慢慢从簸箕上滑过,浓烈的泥腥味散开,它要去第四口塘,所行之处一条深沟,那簸箕都压进淤泥里了。
第四口塘的人早已跑光了,它笨重地越过堤,一声不响到第四口塘里去了,刚才缩在淤泥里的人还不敢出来,二只眼睛‘骨碌骨碌’地透过簸箕的隙缝望着蛇慢慢消失。
这下,龙出来了,怎么办?
干部们商量一下午,没有结果,人命关天,都怕了。可是跃进是大事,误了上面怪罪下来要骂人的,哪个会相信你讲龙这套。
翰香说明天准备几张捕鱼用的大网,弄二只鸡扔在下面把它引出来,然后大家拖网,活捉好了。
这个意见好是好,只能打死,不能活捉,万一伤人怎么得了?
翰香不同意打死,这生灵存在这么多年也没有兴风作浪,何必呢?
争来争去没个结果,最后村干部说:“把张专员叫来,作个见证,免得到时说我们耽误了社会主义建设。”
大家都说好,翰香没有说话,一个小事,还用得着人家张专员。
张专员第二天下午来了,原来是刘副书记的男人,还冲着翰香喊了声‘叔’。
方案确定:明天用网拖,要是中途有问题到时就用火攻,总之,不能因为一条龙,不,一条蛇影响水利建设。
全是胆大人干的活,胆小的在远远地看,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蛇就睡在塘底的稀泥中,背部黑绿黑绿看得清楚,太阳下有些鳞片还闪着光呢。
二只捆住脚的鸡往塘底中间一扔,鸡‘咯咯咯咯’地叫,蛇还在睡觉,没反应,二边岸上的人把网拖过来了,只等它翻下身。
没反应继续扔,这下不把鸡脚捆住了,让它的利爪去抓,蛇只是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泥浆飞起,看的人六神无主,怎么有个这个怪物出现,以前咱们在这里游水洗澡是怎么过来的?
食堂的师傅兴奋喊过来:“喂,把这只猪丢下去,要得不?”众人一看,真的牵了只小猪仔过来了,只不过,小猪仔也没见过这阵势,哼哧着不上前来。
事已至此,试一试吧。
二个人提着小猪仔的四肢,摇一遥,一、二、三,小猪仔在塘的上空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石头一样砸在蛇的身上了。
蛇发脾气了,卷起小猪仔,一口咬着一只鸡,真是生吞活剥。
快快,上咧——
蛇还卷了几圈身子,网住时仍然花了不少力气提上来,动不了了,鸡还有只活的,猪仔早就没命了,卡在蛇的喉咙里,出也出不来,吞也吞不下。
食堂师傅高兴又心疼,可怜我一只小猪也算换了一条蛇,今晚大食堂加餐。
原来是条大水蛇,缠在一起连同这张大鱼网,过下磅,足足5百多斤。
张专员发话了:“这个就犒劳乡亲们修建设。”
翰香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几个汉子迫不及待地拿起木棒砸了下来。
“现在还早,我先回向阳垸了,你们加快速度。”张专员给村干部说完就走了。
翰香想看看他脖子上有无挂铜钱,却看不到,他今天穿得很工整,白衬衫扣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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