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8年夏,燕清凭着个人的努力带领妻子晏氏和10岁的女儿以及8岁的儿子,离开了村庄,让全家人吃上了皇粮……
公元1993年夏,勤劳本分的茂清完成了母亲玉珍多年的夙愿,为父亲翰香补办了一个道场,玉珍早些年含辛茹苦为万清完婚,二个女儿出嫁吃了不苦,在这个补办的道场上,玉珍哭得几度晕厥,她的委屈与辛酸全部化成了泪水,前来做法事的人为翰香师父的师弟的弟子,二位老者神采奕奕,笔者当时从学校请假回来,在晚上的饭桌上,笔者父亲茂清为其中一位老者介绍:“这是我第二个儿子。”老者对着笔者颌首点头,笔者正想称呼一声‘爷爷’,哪知老者对着笔者笑着说:“好,你跟我学做道场,好吗?”笔者当时吓得不轻,面红耳赤,筷子上的肉都不知是吃还是放回去,笔者父亲开口说了:“别怕,爷爷是开玩笑的。”然后,老者又问笔者哥哥牛儿相同的话题,牛儿一听,马上说:“我就是去打工也不学这个。”玉珍叹息:“时代不同了。”老者听后一脸微笑,自言自语:“可惜了,师伯的衣忝蝗舜小!?
公元2003年秋天,一个60多岁的妇女找到玉珍,自称是当年沙市满叔老婆的远房侄女,她拿着玉珍的手,无限感慨地说:“嫂子,平哥当年算得太准了,哪个想到当时那个顶锅的人就是戴铁帽子的人?”
玉珍说:“不要信,那些都是迷信,是巧合。”
“不是啊,满叔那儿子读书出来后,在武汉做了大官,调到北京去了,可是才40出头的年轻,背后突然长了个疮,到处都治不好,上月刚死。”
“是个什么疮这么厉害?”玉珍说着掏出手巾擦了擦眼睛。
“像个蜈蚣,背都烂穿了,都怪当年不识天机啊。”这个妇女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公元2007年11月,在万物萧瑟落叶飘零的时节,九十高龄的玉珍走完了她的一生,在此之前她的爱女雪梅和长子燕清也离开了人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在人世间所受的苦和难让她的小儿万清来了一个总结,灵堂上的挽联黑底白字如是:
九十艰难岁月饱尝世上苦辣酸甜
二个世纪风云阅尽人间喜怒哀乐
相对于翰香,玉珍的丧事极尽哀荣,送葬的队伍前不见首后不见尾,铺天盖地的花圈摆满了整个山坡,大多数的客人都是朝玉珍长孙而来,也就是杨伢子的大儿子。
她就永远长眠于翰香的旁边。
当地有道士说玉珍是苦莲化身她最后上了天堂,翰香是鬼神吏差他最后下了地狱,笔者想写到这里,想起小时候,玉珍经常领着笔者和一众堂弟堂妹去看死人家的道场,那时父母都说奶奶是很迷信的,今天终于明白:奶奶在人家不吃不喝坐在旁边跟着流泪跟着悲伤,她是想透过道士念经的这种方式来想念九泉之下的爷爷……世界上最天涯和最咫尺的距离应该是天堂和地狱了,他们的爱穿越时空历尽几朝几代,那笔者就谨以《香火》苍白的文字祭祀他们天涯咫尺的爱情……
我听到远方传来绕梁的梵音,像那梦里欢笑中的村庄,我看到您离别时哀伤的眼神,岁月隽永你慈祥的样子,我们生了,我们活了,我们还得继续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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