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尘点点头,笑而不语。倒是走狗越来越紧张,嘴里发出呼噜声,好像随时准备冲上去。
“哟哟,现在怎么和盲人一样,倒哪里都牵着个狗?还走狗?你个老不正经的脾气一点没改,怎么?它很厉害?”血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咳,不敢说厉害,谁让我以前得罪人太多?虽然诈死骗了不少仇家,不过还是要随时小心。”
“嘿嘿,厉害啊,自己不动手,却通过驭兽术让狗和人家斗,以免自己走火入魔。”
陈荣尘说:“好啦好啦,咱们也算熟人见面,怎么说?卖我个面子,放他们一马吧?”
血魔点头:“行啊,给我什么好处呢?”
陈荣尘道:“唉,你还是那么喜欢好处,当年如果不是我祖父不小心把你炼出来,又怎么会让你一直缠着我们陈家?好吧,就把这幅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画卷给你吧。”说罢手朝天上一扬,一幅卷好的画轴被他抛了起来。
肖平明见东西离自己很近,伸手就去接。血魔脸色大变,飞扑过去抓住肖平明:“不要命了!快躲!”
那画轴在空中漂浮着,慢慢展开,散出一种鲜红的光芒来,像是探照灯一样东照照西照照,在血魔和肖平明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又移动开去,最后红光竟然照在我的身上。
这一瞬间我感觉全身骨骼作响,原本已经不动动弹的身体此时开始复原,抬头看看双手,血也已经不再流淌。
陈荣尘开口道:“左手鲜血,右手眼泪,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我喊道:“好!”双手一撑,人跳了起来。我觉得双手充满了力量,伸右手去过那半截桃木棍来,用力一握。从桃木棍的顶上“唰”的一声冒出一截约有一米长的红色光芒来。我学着电视里英雄人物的样子把它朝天一举,“噗嗤”一声,那画轴便直挺挺地掉了下来,在我眼前晃了过去。画轴过后,刀疤和巩倩倩出现我的面前。
“老前辈,这……”我吃惊地回头看着陈荣尘。
“没事,物尽其用罢了。”陈荣尘微笑道。
巩倩倩本来想过来看我,却被刀疤用嘴咬住裤脚说:“别去打扰他,等会再说!”陈荣尘也说:“那个女娃娃,你先避开一旁。我只是借你的李明用一下。”
血魔脸色极其难看——刘步琳的那张脸,死了一个多月,又被炸了一通,怎么样都和“好看”二字无缘了——气呼呼地说:“姓陈的,你想怎么样?”
陈荣尘慢条斯理地说:“万事总要了断,今晚,老朽我自己动不了手,那就指定李明代我和你打一架!”
“哈哈,老鬼头,你果然没死。”师父缓慢站起来后走到陈荣尘身旁,一只手一直按着自己的心口,“当时我想去福建给你烧个香,谁知却联系不上你的家人,还遗憾了很久。只不过没想到你跑到南京来了,而且还躲在这里。”
陈荣尘叹气道:“哎!筱翔那个是傻孩子真的一点也没有遗传陈家人的灵气,他竟然真的以为我死了,还老老实实跑去消了我的户口然后自己跑去外地。真的以为我入土为安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存钱,这下好,户口没了,上头停了我的养老金,我要是一隐身就和幽灵一模一样。好在我已经安排好来南京,留足了路费,不然真是晚节不保。在这儿看门至少还有个工资能拿一拿。”
“确实,天下驱魔人谁受穷我都相信,唯独你受穷是不可能的,当年我们几个老哥们里数你最肥。什么时候再做一次老鼠宴给我尝尝?我现在还记得你的美味老鼠干。”明明是中了毒气的师父提到怪老头做的老鼠来确像是饿鬼转世。
“嘿嘿,那你可没你徒弟好运气了,我今晚刚刚请他大吃了一顿。”陈荣尘丝毫不提他自己把老鼠吃了一大半的事情。
“哦?可惜了,西餐再好也不如你的料理,怪不得这小子刚才表现得那么勇。”师父忍住口水说对我说,“不过你小子胆子倒大,不认识的人给你的东西你也敢吃?”
我笑道:“本来确实是不敢吃的,只不过你明确告诉我是老鼠之后我就放心了——虽然你的口音已经没有福建腔了,可是全国所有地方,最爱吃老鼠、这么会吃老鼠的还是闽西人,而我只要稍微想起‘陈筱闽’这个名字,自然会把你们往一起想——师父,难不成你传授给我的美食经你倒忘了?”
“嗯,不错,学别的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师父嘟囔道,“不过那个毒气还真挺厉害的,连我已经近乎金刚不坏的身板都扛不住。”
“废话!”肖平明远远地喊道,“连最先进的防毒面具都不管用,何况凭你们的肉身?”
师父看看他:“哟?昨晚扔闪光弹的也是你吧!这么嚣张?李明,教训这个王八蛋!”老头子看来是动了真气,“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打死算行善。”肖平明连忙闭了嘴阴沉着脸,有意无意地往血魔身后靠了靠。
血魔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的桃木短棍——现在是桃木剑——看,开口道:“不,还是我自己领教来好了。”
陈荣尘笑道:“李明,他这是怕伤了自己的魂壳,不过也没事,你把血魔干掉了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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