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顿将我领到了间屋子,交给了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好好招待她。”胖子说着,转身走了。阿拉伯女官上下打量着我,对身后一群女郎拍拍掌:“姑娘们,给她梳洗。”于是不管我怎么小声抗议,不由分说脱光了我的衣服,按倒在一个大浴池里,用玫瑰花瓣和香波彻底清洗了一下,完成了一个女奴让人享用白羊般胴体前的准备工作。
躺在水里,我咬着嘴脣,忍受着耻辱,暗暗发誓出去后一定要用个特大号的炸弹拆了这里。一边想一边留意有没有简的身影,但没有发现。女郎们给我按摩完肌肤,擦净了身子,重新披上了纱衣,把长长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眼影用褐色细心勾勒,使之清秀深邃,上下眼线整洁明亮。“皮肤不错!”女管家说。吩咐女奴们不要用护肤品,只是拿种天然植物油稍加抹拭。打扮完了,拥着我到了另一间花屋,留下我出去了。
我坐在一堆雪似的毛毯上,四下查看,周围尽是些和我一样装扮的女奴,或坐或卧,无聊地谈着闲话,或用胭脂描着指甲。选了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面孔,我试着打听简的消息:“请问,新来的人都要在这儿等么?”
“噢,新人不全在这儿,隔壁还有二间。”那女孩子回答。
这就好,我装做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悄悄移向左边的房门。乘人不注意,打开门就闯进下一个房间。谁知危机毫无征兆的出现了,门后站着个男人,跟我面对面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怔住了。那男人帅气挺拔,正是阿拉伯王子沙加。
沙加看见我,眼内闪过又惊又喜的目光,“是你,方芳!”
我捂住了半开的嘴脣,近似呻吟地说:“天哪,到哪儿都要有意外么!殿下,如果你很绅士的不伸张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沙加点了点头,一把拖住我的手,说:“跟我来。”
我踉跄着脚步,心下盘算着脱身的计划,在没找到简以前就暴露了,真的是失败。而且是被同一个男人撞破了二次,这要让派洛斯知道了,还不笑死。
沙加拖着我进了间房,打发了跟随的仆役,搂抱着我坐到床上,那床是宫廷式的,又大又精致。我用手撑拒着他,问:“你不想折断脖子的话,最好放手!”
“一朵带刺的玫瑰!”沙加优雅的吹下口哨,松开我,“方芳小姐,不,应该不是方芳,叫你什么呢?李小姐!”
我皱起了眉,“王子,你好象知道好多,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追寻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我要找的。”
我瞧着他,渐渐省悟了,“你负责哪个国家的特工处,沙特?”
“你打对了张牌,只是猜测的方向稍有出入,我跟你是一伙的。”
“一伙?”我疑惑不解,“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中东国际会展,难道你是北约伦敦厅的人?”
“呵,越来越接近了。”沙加眯着眼微笑,“其实你在偷杰克的卡时,我就在想,这小妞好棒,竟然敢动黑衣人的主意。接着在楼上,你又跟我表演了下体操,那动作真漂亮,我就想,不会是传闻中的北约超级特工吧?用了‘X’档案所的电脑一查,乖乖,竟是大名鼎鼎的蔷薇小姐。”
蔷薇是我以前在北约的代号,我一下子明白了,“你是黑衣人!”黑衣特工小组是跟北约超级行动处并存的,同属于一个机构,虽然黑衣人在很大程度上受美国指挥,但表面上是北约的情报机构。
“全球化的好处,就是让你我能共享超级大国的资料,所以我们会在这里会合。”
“会合?”
“是啊,你在打依洛圣斯的主意,我也是呢。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受谁指派,北约,还是英国伦敦厅?”
“沙特阿拉伯请王子负责情报,我能想到。只是本人不是个花花公子而是个特工高手,让人吃惊了。但黑衣人不是有依洛圣斯么,又来这查什么?”我边思考边问,“难道你在为本国打算?”
“花花公子是我的障眼法。”沙加呵呵笑了,接着他停下笑声,说:“依洛圣斯不属于任何人,黑衣人的研究我都知道,是我们资助的,有时美国并不是最富的,所以他们需要沙特。”沙加阐述了几句中东的政治,然后目光中闪过一丝疑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表叔,约旦亲王西姆会在这儿建一个臭名昭著的后/宫。你难道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么?”
“我是来找一个人?”
“找人?阿提拉并不在这儿。”沙加皱了皱眉,“你那天拿到了坐标,才来到了这儿。”
“坐标?”我猛地想起来了,“这儿的纬度和……”
“不用计算了,就是这儿。”
“基地?这儿就是基地?”我一面自责粗心大意,拿到情报,却忘了分析。间谍的坐标都有公式化的计算方式,跟民间的图表二样,如果不加计算,跟实际方位是有出入的。
“可是,这个基地不是你们建的么?”
“我们,无论是黑衣人,伦敦厅,还是北约沙特分局,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基地,我们的研究所不在这儿。”沙加黑亮的眸子闪着光,对着我看了看,“你要找谁?”
“我的朋友简,被利安达的人带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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