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哈姆转过身,忽然之间没有了精神,疲惫不堪,他向着周围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冷藏X细胞,封存所有记录。”
“博士!”一个金发女研究员红了眼圈,不忍心看着日以继夜的研究成果被封冻。
姆哈姆摇了摇手,“干吧。”他最后说了一句,走出研究室。
克丽奥佩特拉系统在他身后一成不变的问候:“工作结束了,祝您今天愉快,再见。”
姆哈姆阴沉着脸,想:不!永远不可以说这句!
02上海(1)
更新时间2011-8-822:58:36字数:2566
本书又名《脑细胞》或《撒哈拉的雪》
1.
有时我开始述说一个故事时,就象遇到一个故障,总是不清楚在哪里出错,并在说的时候记不起许多东西,比如一些细枝未节,这方面我的头头说过我,认为我的记忆是故意出错,并忘了不想记得的东西。我想是的,并认为这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忘了他经历中的一些事,来使自己保持快乐。
现在我要说一个故事,却不说时间,时间是人的敌人。
上海。
站在街的一角,观看不知名的人和物,我知道自己很孤独。手指,纤长而苍白,没有血的颜色,微微颤抖着,掏出衣里的一根香烟,又东摸西找,划上了一根火柴,低头,在有些淡蓝的焰中,点着香烟。
没有点着。
我笑了,好无奈的笑呀,紧接着我发现额边的一缕长发拖下,垂在了那一团渐熄的火焰间,火苗猛地一跃,变大,点着了那发。慌忙间,扔了火柴,手脚乱乱地扑着,打灭了那火。然后,在不知所措中听到谁的声音在问。“小姐,有烟么?”寻着那声,我抬头,看见了一个高个男人站在我身边,陌生而又温和。
烟,又一次点燃。在他和我之间,共用了一个打火机,银色的。我不用打火机,我喜欢火柴,这是他和我的第一个区别。
他深吸了一口,在吐出一股淡蓝中说:“去莉莉坐坐么?”莉莉是街角的一间酒巴,也是我这几个月来常去的。点点头,在寂寞内迈步,同他一起,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坐在了吧台。
“啤酒。”那个男人简单地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转头看着我,他问:“你呢?”
“红葡萄。”我说。
他点点头,向服务生作了一个手势,便不再说话。
酒,在玻璃内轻轻碰响,有一种清脆。耳边,则响起了淡淡的音乐声。我看着幽暗的舞沲,那里空无一人,显得很无聊。
“跳么?”那男人问。
“跳吧。”我机械地站起身,随着那鼓点,随着那恰恰,随着那萨斯,慢慢地,慢慢地,踩着舞步,将身体靠近了他宽阔的胸膛。我的姿态优雅,我的姿态娇柔,我的姿态妖异,吸引着他看我。我知道我跳的很好,可以让他心动。
他看了,眼睛闪现了一下亮光,说:“小姐做什么的?”
我说:“特工。”
他微笑了一下,说:“很好。”
“好什么?”
“有前途。”
然后,我们停了下来,回到了吧台。他拿出一张卡,沿着桌边推过来,让我看。我看了,上面写着:英国,伊拉克玩具公司。乔/温斯特。然后他说:“右手,楼梯,三层,有你的东西。”我听着,却好象在一个梦里,这个梦我常常做,在不知名的时间不知名的地点,重复同一件事。
我眯起了眼,血液在冷却,无表情的说:“我不做了。”
那个男人一下子变了面目,阴森森的说:“为什么不?来吧!”我转过头,却看见吧台的服务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我。我又转回头,那男人猛地拔出了一枝枪,指着自己的头尖声大叫:“为什么不?为什么?你不想做么?做!”枪声爆响,鲜红色在我眼前一片,蒙住了所有的景物。
我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想:这不是真的!然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站着,那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问:“你睡着了?”
我说:“是啊。”
那男人说:“我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在跳舞时睡觉。”
“是啊。”然后,我离开他,走向吧台。在无声的行进中,听某人浑厚的声音说:“小姐,有烟么?”这声音极为熟悉,我转着头,是谁?在三百六十度的搜索中,所有的角落都没有他,没有哪个我想象的男人,我梦中的男人。我摇晃着身体,满脸的迷惘,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太累了的关系,让我产生了耳朵的幻音。这城市满腔的风情,但是不适合我,叫我失落。我坐下来,又一次让嘴唇同冰冷的酒接吻,在缓缓的流线下咽中,使自己沉沉下坠,在一种无所谓里。
那男人在一边,他的脸他的身体都没入在一个黑暗阴影内。这使我看不清他,不过看清了又怎样?今晚的我不想弄清什么,今晚的我决定不思考,今晚的我要让脑细胞睡着,今晚,就在今晚!我已伤心了很久,已经够久了。在以往的岁月折磨我这么多时间后,我不想再让自己沉没。
“喝了这最后的一杯吗?”我问。
“是的。”那男人说,把手中的酒饮尽,然后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向外走去。我跟着他,来到了外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的,带来了一阵清亮。回过头,莉莉酒巴在身后闪烁着霓虹。那男人看了看我,说:“你家?我家?”他的眼睛是如此的直接坦白,有一种成熟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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