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丫男轻轻地敲了敲门,门根本没有锁,他喊了一声,可等了半天也没人搭话,刘丫男转脸问苏檀道:“咱们要是直接进去,算不算私闯民宅啊?”苏檀没有回答,刘丫男性子急,顺着转角楼梯拾级而上,苏檀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小楼里面装修得很讲究,处处散发着东方建筑美学的韵味。
楼梯的墙上有景窗,每一扇都隔成六小块儿玻璃,简单而且大方。外面是半推开着的木百叶窗,刷着深红色的油漆。二楼转角的地方有个平台,平台上有可以推门而出的阳台,阳台不很大,通常那里不会有人进去,但有这样一处空间.却把外面花园的气息接引进来,就像半山腰的亭子被称为“吞纳云气之所”,设计之巧妙令人向往。
上到三楼,三楼的过道里铺着红红的羊毛地毯,刘丫男视而不见,没有脱鞋就踩在了上面,走了几步他才感觉出来,说道:“靠!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连擦鞋底的毯子都铺这么长,真是浪费啊!”
苏檀听完差点没有晕倒,他想找双拖鞋换上,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没办法,只能跟着刘丫男硬闯。
他俩走到一间朝南的大房间门口,才发现了一个人站在一对黄花梨多宝槅前,那人背对这他们,不知在那里研究着什么。
多宝槅上的格子有大有小,或凸或凹,错落有致,这种家具样式是中国独有的,是用来专门陈列玩赏物品的。这对多宝槅每个都有二十多格,有几尊小巧的青铜器皿、牙雕木雕,还有些青花或粉彩的瓷碟瓷瓶,的确陈放着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刘丫男轻咳了一声,那人听见声音转过脸来,他发现了刘丫男和苏檀,于是很热情的走过来,寒暄道:“你们来了啊!快进来!”说着,那人把刘丫男和苏檀让进来,苏檀觉得这人非常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等他们落座后,那人看着苏檀问道:“这位老弟看起来很面熟啊!”
这男人大约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有些发胖,苏檀微笑着和那人说道:“是啊!我也似乎见过您,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人很和善的笑了,说道:“没关系,没关系!那就慢慢想,呵呵!对了,你们哪位是刘老弟啊?”刘丫男挺直了身子,笑着点头道:“在下就是啊!听说您看上了一件东西,不知真假,想找个行家给看看,您那东西在这吗?”
原来你们认识
52.
那人拱手道:“幸会幸会啊!前些日子我在沈阳道看好一个物件儿,很喜欢,但我不是很懂,那人要价也很高,说是什么明代祖传的,呵呵!给我讲了一通家史,听得我越来越不放心,所以就没敢收。不过回到家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喜欢,所以想找个行家给看看,估个价,听说刘老弟在这方面是行家,这不托人请你过来给我看看!”
一阵恭维使得刘丫男很受用,他朝苏檀挑了挑眉毛,转脸对那人说:“先生过奖了,不知是什么物件啊!”
那人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桌上,照片上是一只硬木小柜子,端庄古朴,煞是令人瞠目,苏檀侧脸看了一眼刘丫男,只觉他表情有些窘迫,刘丫男像模像样的拿起照片端详了好半天,其实他不是在看照片本身,而是琢磨着怎么搪塞那人,因为他对硬木家具知之甚少。
眼看着刘丫男额头上的汗就快滴到照片上了,苏檀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小声耳语道:“木头的事情好像马若水懂点儿!”刘丫男眼前一亮,他缓慢的把照片放在桌上,说道:“从照片上看这物件儿还不错,不过,您知道这行的规矩,鉴定那还是得看实物啊!”
那人点点头,说:“是的!是的!要不您跟我去趟沈阳道行吗?”他看着刘丫男仿佛有些不情愿的意思,接着说道:“你们二位放心,要是事情办成了,我给你们包个红包,呵呵!这样行吗?”
刘丫男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因为下午还有一个客户等我……”那人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说:“好!好!没问题!刘老弟是大忙人吗!”
刘丫男拿着手机走到门口,他打了个电话给马若水,说:“你现在有事吗?没事跟我去一趟沈阳道行吗?我这有个客户看上了一个硬木柜子,想找人给鉴定一下……好就这样定了!”
刘丫男回到座位对那人说:“好吧!不过我去之前先得接个朋友,您要不先去沈阳道等我!”
那人看刘丫男答应了,很高兴,连忙点头说:“好的,没问题!我们一会儿在那见!”
沈阳道是天津的古物市场,苏檀从车窗里看见了站在路口的马若水,他赶紧招呼他上车,刘丫男说道:“若水啊!今天得请你帮个忙啊!刚才有个男的看上了一件硬木柜子,你知道的,我对字画最有研究,可对家具就……怎么说呢!蒙蒙外行还行,要是和行家里手论道,呵呵!那就跪了!我估计你得比我强点儿,到时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啊!”
马若水坐进车里,他听了刘丫男的话冷笑了一声,说:“我尽力而为吧!”
汽车转了一个弯,他们就看见站在一家店门口焦急等待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刘丫男停下车,给那人介绍了一下马若水,那人看见马若水后很吃惊,赶紧上前握住马若水的手说:“马老弟啊!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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