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天那个哭丧进来撞到鬼母的男人——是这个袖珍男人差遣的?我糊涂了。
“你改她名字干吗?这样我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她居然能够让别的鬼拖住我,然后自己来找苏三,别说这个也是你指使的?还好苏三莫名知道了她的名字,不然,哼!”
气氛紧张了起来。
“小美女的命,老早没有了,你这么在意干什么。如果不是她,你也不用这样天天和我下这该死的棋。她死,她活,对我来说,都只是一抔黄土。”袖珍男人这样说。
我终于知道他们俩个人的区别了。一个人看似温暖,实际寒冷,一个人看似寒冷,却实际温暖,我往后挪了挪,退向我得关老板,我很不习惯别人说我的时候就好像说一块肉,而且是任人宰割的肉。原来这棋局,和我的性命有关系,是我,拖着关老板不得不终而复始得这样下棋。
“少废话。苏三我留定了,这棋该下就下,不要罗嗦。既然第一次你就输给了我,你就要遵守承诺。”关老板的脸已经冷的挂霜了,同样寒冷的,还有我的心。
想必那茶水也凉了吧。我很多事的想了之后,就忍不住走过去,轻轻的把那个袖珍的“空少样阎王”从茶水里拎了出来,找了一块小小的干毛巾,包裹住这个像人偶一样大小的男人,然后轻轻的捂干。
“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阎王吧?”我一边注意动作要放轻柔,一边问道,这句问话让关老板的目光猛地转向了我。
第三章 观棋不语真君子(三)
文/薛舞
“苏三——你——”关老板看了我半晌之后,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
“小美人果然冰雪聪明啊。要不是我改名字了,你说出来我的名字我这下子可就嗝儿屁着凉了,还好还好。”我已经停下了手,他把自己的包在毛巾里面,还不忘记自己拍拍自己的胸前,“吓死我了,每天都被人家这么吓几次我死的也快了。”
看来从地下来的这些,也许只有名字是见不得光的,于是每个家伙都想要让这个袖珍男人把名字改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说得出来。
关老板沉默了很久。他可能也在想我的脑袋里面怎么会这么快的把这袖珍家伙的身份猜出来,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心里面有多么震撼的话,他就会理解,原来我苏三是乱蒙的。这句话说出来,就如同大街上有贼和别人玩笑说,你不会是警察吧一样,是绝对的玩笑话,没想到,这袖珍的男人居然这样承认了。
那么关老板到底什么人呢?如果他和阎王是兄弟的话?我看着缩小版的小阎王,哭笑不得,怪不得我苏三的躯壳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怪不得,他说话那么霸道,怪不得,他只有午夜之后来,鸡叫之前就走了。
“关老板,那么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直接问关老板。
“阎王的差人。”关老板的答复。
“阎王的接任。”阎王的答复。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彼此看着。我不能知道小阎王脸上的表情,但是关老板,越发的严肃了。
“我从来就不曾是你的接任。也永远不会是。”关老板这样说,然后背了手,站起来,不看我们这边了。本来我们很近的距离,被他这么一站,就远了。本身就有些害怕小阎王的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小美人,你那么怕我么?”小阎王也沉默了下来,也不笑了。“走了走了,这次上来真没劲。”
不知道他如何走法,难道是我们经常看的电视里面那样,砰的一声,一阵轻烟,就消失了么?我转眼看关老板,他没有留客的意思,再转回头去看桌子上,毛巾上的水渍还在,那个袖珍的小阎王,已经消失了。
关老板不曾回头,还不等鸡叫,这棋局已经结束了。我默默的低头收拾那些残留的棋子,却发现留在案上的棋子都挪不动,拔都拔不起来,虽然已经很使劲了,还是不行。身边栀子花味道的风一动,关老板已经过来,轻轻的用手一捏,一枚棋子应声入手,他看了下棋子背后,我的头也偏过去想头看后面写了些什么,结果只来得及看到一些线条,那个图案就很快的消失了。
然后关老板就能很轻易的收拾起来棋子,伸了个懒腰,朝自己的那口豪华棺材走过去。
奇痒!胳膊上面奇痒!
我咝了一声,轻轻的挠另一条胳膊,正是那朵花样纹身存在的地方,不知道留下这印记的鬼母,是不是就这样死了?我想起来她和她自己的孩子,这样对她来说,是不是解脱?
“鬼母还是会有的。这世上只要有堕胎的或者被丢弃至死的婴孩,这怨气就会凝结成被惩罚的鬼母,只不过,她不会再认识你了。”关老板的声音从他的御用棺材里面传出来,他没有看我,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呢?
难道我这么轻微的抓挠声,都被他听了去?
第三章 观棋不语真君子(四)
文/薛舞
天将明不明的时候,我在纠结是睡觉还是干些什么,可是听到关老板均匀的呼吸之后,自己就很困了,好像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了。
我慢慢的走上楼去,走进房间,不用开灯也能准确无误的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我想,关老板不能总是睡在棺材里面,我得想个办法,弄张床,可是这么局促的地方,哪里能放一张大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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