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它了,浅浅。”顾天道。“也许正是它在保护着我们。”
我看着玉坠,想起在龙华住的第一晚也是这样,如果不是红光出现,我会怎么样呢?进山的那晚,絮儿说看见一些东西想进营帐来,也是红光一闪便消失。想想看,除了是这坠子,的确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何况它本来又是道家之物,也许真能辟邪的。于是我把从到龙华以后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都告诉了他们。本来隐瞒大家是不想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既然现在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隐瞒便没有必要了,而且说不定会对我们的现状有帮助。
“那就是了。”洪晓道。“看来陈大伯和陈大娘都有问题。那么进山后发生的一切,就都应该是在陈大伯的安排和控制之下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事,也许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觉。”
“那就是承认,陈大伯不是人了?!”絮儿眉眼一挑,问道。
“呵,算是吧。”顾天道。“虽然我们不能确定那个陈大伯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洪晓皱了皱眉:“难道是幻觉?或者......”絮儿张了张口,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但是不管‘它’是什么,看起来,‘它’似乎很怕这个坠子。”我把玉坠托在掌心,现在它已经不是一对了,而是完整的一个。每次红光闪过,“它”就只能退却。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比他们都先遇上怪事了。这坠子有这样的功能,而我又戴着它,要想除去这层障碍,首要的目标就是我。虽然许飞也戴着一半,但他毕竟是男孩子,不像女孩子那么好对付。而我头脑里也渐渐的浮起一个名词:“鬼上身”,在陈家借宿的那一晚和早上起床后的感觉,十足像是身体不属于自己一样。
事情似乎在逐渐的开始明朗了,陈大伯应该是针对着我们来的,而且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小心.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神泉井.按照我们的分析,“鬼打墙”的情况是在我们回程的路上发生的,那么神泉井应该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如果不出意外,神泉井就应该是我们能和许飞他们汇合的最近的地点。现在有两种可能:其一,既然陈大伯跟着我们,那他们便不会遇上危险;而糟糕的第二种可能是,陈大伯在我们这里无功而返,转而找上他们,他们又没有玉坠的保护,那么处境便相当危急。
好在这里离神泉井已经不远。说是不远,也整整让我们走了三个小时,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一路上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但却更加重了我们的担心:陈大伯会不会真的去找许飞他们了?!
夕阳下的森林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每一株植物都在霞光中折射出各自绚烂的颜色,风光涌动,灵气四溢。而我们却无心欣赏。此刻,一切属于老君山的东西在我们眼里都成了异邪的化身,不得不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和警惕。
在神泉井的湖岸上,还残留着我们第一晚宿营的痕迹,我们的噩梦从那一晚开始,到现在兜了一大圈回来,却仍然没有结束,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醒来。
“现在怎么办?”絮儿皱着眉头问道。我有些颓然地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许飞他们依然没有影踪。走到这一步,好象我们除了等,已经别无选择。
顾天打开背包,拿出一些食物递给洪晓和絮儿,又向我走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见我神思恍惚的样子,洪晓笑道:“你再这样憔悴不堪的话,等下许飞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呢,那我和顾天就算不被陈大伯吓死,也绝对会被许飞给掐死。”我给他逗得一笑,伸手接过来,却还是食不下咽。
我们就这样呆在湖边,紧紧地盯着来路,一直望到脖子得酸痛不已,絮儿头靠在我肩上,瞪大着眼睛,顾天和洪晓则不停地走来走去。夜幕开始降临,就在我们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林中远远的出现隐约的人影,迅速地向神泉井移近。
“许飞!”我大叫起来,跳起身不顾一切地向林中冲去,剧烈的心跳几乎要把我的胸腔撞破。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那果然是许飞和应雪——可是,那是怎样的许飞和应雪啊!
“浅浅!”他也看见我了,嗓音嘶哑,却掩不住脸上心上那份狂喜,拉着应雪一路向我们飞奔。
顾天他们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我的心脏也在刹那间开始无限地收缩,但我却丝毫没有放慢迎向许飞的脚步。许飞放开应雪的手冲向我,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像要把我揉碎:“浅浅!我的丫头,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在他怀中仰起头来,看着他,泪如泉涌——
许飞的脸上全是血痕,左手的衣袖撕破了一大块,浸染着大片的鲜血,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应雪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没等后来的顾天、洪晓将她扶住,就已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洪晓几抱起地上的应雪,几乎是怒吼道。“黄夕,还有黄夕呢?!”
许飞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肩上,不发一语。我拼命地摇着他:“你说啊!究竟怎么了啊!”絮儿也哭道:“许飞哥,你倒是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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