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办法?”我立即问。
“那个年代,他们最怕什么?”拯救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话,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你想想。”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迅速想着那个混乱的年代。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大字报!”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哈,两个人大笑着。妈的,你不是怕暴露吗?你不是怕被打倒吗?老子给你写上一堆大字报,烧给你,贴满你的棺材,让你在阴间一样不得安宁,打倒你个妖孽,再给你踏上一万只脚,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好办法,好办法!
两个人哈哈地笑着,笑声里透着小人得志般的恶毒。我们一群人,你个野鬼,还整不死你!
东校的宿舍区和教学区隔得很远,这就形成这样一个状况,上课时候宿舍区没几个人,下课的时候教学区没几个人,何况还是在晚上。
我和拯救大胆地走向农学院的花棚,该着你们倒霉吧,谁让你们把花棚建到教学区来着。
我和拯救迅速地在花棚外的桃树上喀嚓喀嚓劈下几根粗壮的桃枝,树上的桃早就让学生摘光了,我们折几根树枝也算不了什么,公家的东西,谁糟蹋不是糟蹋,问心无愧地向5号楼走去。
进了402,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2室3室里鸦雀无声,我和拯救推开1室的门,溜达的几个同学正准备休息。见我们推门进来,却意外地没有喊叫。
“你们休息,我们厚颜打扰一下,你们不会拒绝两个就要成死人的人的要求吧?”我玩世不恭地说着。
谁知道这方法管用不管用,不管用的话,我们现在就是等死的人,死到临头,反而都看开了。我知道那个妖孽把我排在最后的目的,我知道得最多,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个死去,到我的时候我就是吓也吓死了。心理战术,哼,可惜老子不吃你那套!
研究生宿舍通宵不停电,也给我们的准备工作提供了便利。
溜达的伞兵刀还在,锋利无比,削几个桃木钉是大才小用。溜达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不管怎么样,这把刀我是要带走了。我要带到坟墓里,即使到了阴间,我也要带着它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杀掉。
拯救把红红白白的纸铺了一地,脸上带着邪笑,蹲在地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几个女生畏畏缩缩地在床上探头看我们忙活,忽然一个女生问:“要帮忙吗?”
“嗯?”我和拯救抬起了头。
“你们不怕?”我问道。
“没有什么好怕的!”说话间,那女生跳下了床,我认出了是最熟悉的那个女生,只听得床铺一声响动,她跳下床,“邪不胜正,我们心中一团正气,有什么好怕的?我会写毛笔字,老大,老四,你们也下来帮忙吧!”
剩下的两个女生,也立即掀掉身上的被子跳下了床,脸上都充满了坚毅。
“谢谢,谢谢……”心中一阵感动,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师弟,写什么?”溜达的同学问道。
拯救拖过一张纸,抬头咧嘴笑道:“大字报,知道不?就照这样写,把最恶毒的话都用上,把你们女生最怕别人说你们的话都写上!”
几个女生话不多说,人手一支毛笔,立即埋头写了起来,艺术学院的女生本事可不是盖的。
我把五个桃木钉削得又粗又长,想了想又冷笑一声,又削了两个,钉你胸口三个,我看你怎么翻身。
桃木钉很快削完了,拯救他们的大字报也写了几十张,我看了一眼,笑道:“够恶毒,连破鞋贱货都用上了。哈哈,就这么写!大姐,你们宿舍有水桶吗?一会儿要用一下。”
被叫做老大的女生走到阳台上,拿出一只崭新的塑料桶,放到了我的面前,继续写大字报去了。
七十四 最后的恐怖
我的手机响,以为是溜达的哥哥,拿过来一看,却是空空的。
“喂,空空?”
“兄弟,是我,准备好了吗?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下去。”看了看表不到一个半小时,够麻利的,不过大难当头,不由得我们不快。
随手把伞兵刀往腰间一挂,把桃木钉装好,和拯救抱着一堆大字报,提着水桶下了楼。行前,我和拯救回头向三个女生笑了笑,临死的人了,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把我们灿烂的笑容留给她们,到时候回忆起来别让人只记得我们凶神恶煞的恐怖模样。
到了楼下,停了两辆车,溜达的两个哥哥,空空,还有一个我们没想到的人,护林房的老头,正站在车前等我们。
“大爷,您……也来了……”我有些惊讶。
“不能让她再祸害人了,我来帮你们。”老头低低地说。
打开化粪池的盖子,一阵恶臭传来,打了半桶粪水,用几个大塑料袋子一套,封住口,往后备箱一塞,几个人上车离去。
车在河岸上坑坑洼洼的路上高低起伏地行驶着,车灯照的路面显出忽高忽低的暗影,我们在车中静默无语。
车灯雪亮,把孤坟照得非常清晰,白天烧过的纸灰,洒下的酒菜,痕迹都还在,站在坟前,恍如隔世。我们曾经在这里毕恭毕敬地给你祭奠,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我们又来了,我们是来报复的!即使我们死去,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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