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直愣愣的,连呕吐都忘了。地上的女生睡衣早已被扯成碎条,身上一片血肉模糊,身下流满鲜血,就那么泡在自己的鲜血中。头发被撕落了一地,头上好多地方可以明显得看出汩汩流血的血洞,因为大力的撕扯把头皮都扯掉了!
跪在地上的女生见拯救突然消失,马上调整了一下身体,立即朝我呲牙咧嘴地发出猫发怒时那种呋呋的声音。血红的牙齿,血红的舌头,触目惊心,让人眩晕,那种灼断人神经的红色!血腥的场面我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失去心智的溜达跟这个女生一比,那简直就是温柔的小猫与暴怒的老虎之间的差别了。
地上的血已经汇成了一片,再不救治,这个女生一会儿就要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我想冲上去,咬咬牙,却发现牙都已经酸软了,努力挺了挺身子,腿却抖得如同筛糠。
他妈的,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字!
我迈着发软的步子向前走去,那个女生立即敏捷地跳到一边,极为轻巧,我大吃一惊,怎么跟只猫似的?
忽然又一声惊恐的叫声从角落里传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电脑桌下的狭小空间里竟然还躲着一个女生!她的身体紧紧地蜷缩着,瑟瑟地抖成一片,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就能缩进那么狭小的空间?
这闺女算是完了,我心中暗叹,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这辈子是甭想忘掉了。心理素质好点,也许休养个几年还能恢复,如果心理素质不好,那就真的完了,即使能治好也肯定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可我的心理素质就能过关吗?我莫名地咧嘴冷冷地一笑,一次次的经历,一次次地磨练,老子的心硬得像石头,麻木地就像木头了!
心绪在激烈地动着,但我的警惕并没有放松,拿出比防备溜达还要高一倍的小心紧紧盯着她,一步步向她逼近。你不是狠吗,你不是要弄成一片血腥吗,你不是要吓住我吗,可是我已经麻木了,该害怕的,该担心的,那已经都是过去了!
我不知道这些想法是如何冒出来的,更不知道是针对谁的,现在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是最明确的:我一定要制服你!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一声冲水的声音,打眼一瞥,拯救脸色苍白地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堵住她!小心一些,这次情况与以往不同!”我提醒拯救说。
我和拯救一左一右小心地包抄过去,女生发出低低的呋呋声,像极了一只发怒的猫。
“上!”拯救大喝一声,两个人立即扑了上去。
就在我们扑住她的一刹那,女生闪电般地把手指一蜷,长长的指甲让我立即想起了尖利的猫爪。
“不好!小心!”我惊叫一声,尖尖的指甲堪堪送到了我的眼前。
“退后!”我大叫一声,急忙向旁边闪去,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
拯救一愣,动作一滞,女生没抓到我,立即向拯救发起攻击,势如闪电!拯救长期打篮球,反应不可谓不敏捷,但敏捷与迅疾总是相差那么一些,相比之下,拯救的身形明显地比那女生慢了半拍,只听得哧一声,拯救胸前多了四道划痕,隐隐的血迹立即渗了出来,衬衫上四条布条随着拯救的急速后退凌空飘荡着。
两个人大惊失色,立即又后退几步,只敢远远地包围着,不敢再前进一步,万分警惕地盯紧了她,眼睛里充满了无比的紧张。
女生依旧呋呋地发怒,同样也不敢再攻击我们,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敢再乱动一分。
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过去了,也许几秒钟,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个世纪,时间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滚落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具有如此的攻击性?一个个疑问折磨着我的思维,可是没有任何答案的出现,大脑给我的答案就是一片茫然。
陷入对峙后,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知过了多久,女生的表情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兴奋愤怒突然就变成了痛苦。额头上的血管明显地凸了起来,紧接着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张大了嘴要往外吐,熟悉的场面又要到了,我的胃里立时翻江倒海起来。
女生忽然四肢着地,伸长了脖子,张大的嘴里流着不断的涎水,挂着长长的粘丝滴落到地上,头部的血管暴涨,喉咙里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肚子突然往前一拱,紧接着连续不断地往前拱着,然后只听得哇一声,一大团黑色的呕吐物极为艰难地从喉咙里倾泻而出,一股剧烈的异味刹时间弥散开来,我和拯救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口鼻,眼睛熏出了无数的泪水。我不知道拯救感觉如何,只是知道我的胃已经痉挛了。
地上的呕吐物不用凑近跟前就可以看得出是什么,头发、胃液、血水,还有——粘乎乎的水草!
受不了了!我抬脚就朝洗手间跑去,却发现拯救也是同样的动作。
拯救早饭没吃,刚才已经呕吐了一阵,此时只是一个劲地干呕着,腰极为恐怖地弯着,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我的胃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零件了,一张嘴,刚刚吃进去的早餐哗哗地就吐了出来,直吐地天昏地暗,吐得眼冒金星,吐得涕泪横流。
再也没什么可吐的了,胃却止不住地痉挛,冲掉脏物,我和拯救脸色苍白地直起了腰,凑在水龙头上哗哗地拼命洗着,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凉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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