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个屁!沙滩浴场是2002年才修的,她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妈的!走!”我气得血脉喷张,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难道非得闹出几条人命来你才甘心吗?靠,别让老子知道你的尸骨在哪里,对付恶鬼,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掉头走出了沙滩浴场,拯救在后边慌乱地穿好鞋,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随手招了辆车,气呼呼地坐了进去,行,好,玩花招,老子奉陪!
五十六 被忽略的线索
回到学校已经近六点了,匆匆赶到餐厅,空荡荡的餐厅已经没几个人,残羹冷炙让人实在没胃口,无奈之下也只好随便吃了点聊以果腹。
不等吃完,我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抗议着装上冰凉的饭菜,咕噜咕噜极为不满地叫着,屋漏偏遭连阴雨,胃病又犯了。
餐厅的剩菜剩饭就是用来喂猪的,两个人吃得索然无味,没等吃完就倒进了垃圾桶,悻悻地回到了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吴天正坐了床上,看到我们推门进来,满脸的期待。我和拯救没吭声,坐到床上就点上了烟。
吴天一脸希冀地问:“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找到个屁!”我没好气地答着话,“找了几个小时我才想起沙滩浴场是2002年才修建的,三十年前的东西在那里才怪!”
吴天脸上的希望一下子消失了,颓败的神色立即笼罩了上去,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好。
“水……水肯定是没错的,还记得我们做的那个梦吗?我怀疑那就是她的死亡过程,只不过是让我们体验一番罢了。关键是哪里的水……你说聊城都号称水城,水洼水坑到处都是,她要是随便找个水坑就跳下去,我们上哪里找去?”拯救吸了口烟,弹了下烟灰接着自言自语道,“沙洲幽女……沙洲……沙洲……”
“水城……水……”我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吴天突然一拍大腿:“东昌府啊!洲,洲不就是水中的岛吗?老城区不就是湖心岛吗?东昌湖是环城湖,那老城区不就是洲吗?”
“嗯?有道理!”我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就气馁了,“那么大的老城区上哪找去?再说沙洲沙洲,沙子做成的洲,东昌府原来可是陆地,东昌湖不过是个护城人工湖!”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拯救斩钉截铁地说,“明天我们三个,加上空空,四个人,从东南西北四道桥过去,在城区慢慢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去什么城区,在湖边!投水自杀的人跑城区做什么?就在湖边找,现在湖边都是农村,找年龄大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了,那个年代大学生稀罕,自杀的女大学生就更稀罕了,鼻子底下是嘴,还打听不出来吗?”
三个人又打起了精神,湖边搜索,寻找范围又缩小了不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三个不是太笨的大学生。
“这样,老洪。”我打开抽屉,拿出一张聊城市区图,点了点老城区,“明天你从南关进,搜到西关;空空从西关进,搜到北关;我从北关进,搜到东关;吴天从东关进,搜到南关。这样顺时针搜索,可以节省时间,毕竟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尽量找年龄大的人问一下。”
“怎么问呢?总不能上来就问人家哪里死过人吧?东昌湖哪年还不淹死几个人?”
“不不不,三十年前,淹死的是大学生,如果真有的话,虽然那个年代死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死个大学生可就不同了。就说我们是搞调查的,做大学生心理素质调查,调查一下近几十年来在校大学生的自杀率。唉,我们这些天上的狗屎,在城里没人把我们当回事,在农村还是很受欢迎的,这样乡民就容易接受我们的访问。”
“嗯,不管谁有了线索,立即联系,书里的线索太少,连个姓名都没留下。”
“倒是有一个不相干的人留下了一个线索。”吴天拍了拍书说。
“谁?”
“革委会李主任!”
忽然吴天想起了这个重大的线索,对啊,怎么都没注意这个重大的线索?那男生和女生都没有留下与姓名有关的线索,却明确提到了李主任。如果找到了李主任,沙洲幽女这个当年在*中的风云人物会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其他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就凭我们几个普通学生,怎么可能查到三十年前的革委会主任?
所有的人都避讳那不堪回首的十年,恨不得用钢筋水泥将它封存,把它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怎么会有人肯告诉我们学校历史上这段极不光彩的过去。
回顾十几年来的学习历程,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历史教科书都在极力回避建国初到十一届三中全会间的这段历史,尤其是从1956到1976这二十年间的历史,以维护执政党光辉伟大英明的形象。这段时期混乱的政治和动荡的社会秩序,是由政府一手操纵的,造成了数不尽的人间惨剧、经济停滞和文化的毁灭性破坏,尤其是对知识分子铲除性的打击,使知识分子再也不敢像以前在乱世中一样敢站出来发表任何与统治阶级不同的观点,中国最后一代有良心的知识分子被屠戮殆尽,活下来的也都噤若寒蝉,*对文人良心的屠戮,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境地,所以直到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敢站出来要求国人反省这段历史。最后一个有良心的知识分子巴金,呼吁国人反思这段惨痛的历史,却始终无人问津,更谈不上政府的支持,巴金逝世后,整个中国,就再也没有有良心的知识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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