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拯救一愣,“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03年来的时候南校区刚刚投入使用,南门和实验楼还在修建中呢,所以你没有印象。我来的时候,南校区的女生新宿舍才投入使用几年而已。”我肯定地说。
“这下好了啊。”拯救一阵欣喜,“搜寻范围一下就减少了这么多,那下午我们四个人就不用分散去找了,集中起来就在这几十米的一段上找。”
徒骇河与我们平常所说的河流不一样,在我们意识中中国的河流大多是自西向东流的,但徒骇河是自南向北流,至少在东昌府这段是这样。
“好,下午就出北门,由北向南找起。”拯救一锤定音。
六十二 徒骇河边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学校依然没有任何人出事的消息,校园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不出事虽然是好事,但习惯了十二个小时一个人出事的规律,现在突然不灵光了,心里反而更加惴惴不安。就像一记必杀拳打出去,敌人忽然凭空消失,力量只打在空气上一样。
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几个人在五四广场集齐了之后,又跟空空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四个人出发向北门走去。
出了北门,向东行,穿过一片居民区,再往东便是一片荒地,河岸高高地立着,两旁的河岸保护林郁郁葱葱,尽管已经到了初秋,却丝毫不见生命衰败的迹象。高大挺拔的白杨迎风而舞,树叶在哗哗作响,似乎在空气中也流淌着一条欢乐的河流。
在树林里,有一块空地,一间大约十平方的小屋,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周围是几颗苹果树,结满了累累的果实;房前的空地上开了几块小小的菜地,整齐地种满了各种蔬菜。护林员多是老人,他们认真,固执,负责,而且即使在护林房里居住依旧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们穿过保护林,找到一个缓坡,一步一步,战战兢兢地走下河岸,真正站到了徒骇河边。
站到徒骇河边,我们才真正感觉到了自然力量的伟大。尽管处于枯水期,但缓缓的徒骇河水流雄浑而来,似乎具有摧毁天地的力量,带给我们巨大的震撼。在徒骇河大桥往下看,即使盛水期,也看不到河流的踪迹,整个河面是平静无奇的,但站到它的面前才感觉到奔流的河水所带来的压迫感。我生活在山东东部的平原地区,河流湖泊受经济的发展,用水量剧增,地下水水位剧降,失去了水源补给,早就干涸绝迹,所以很少见到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水的我,一时间竟然感到一阵眩晕。站在大桥上,远远地看去,所谓的沙洲只不过是水面露出的顶着几从野草的几块土疙瘩,走到河边,到了近前才发现那是十分平坦宽阔的河中小岛。枯水时期,连同水底的部分也显露出来,在河道中形成大片相连的沙地。
本以为河水已经污染得很严重,却忘记了聊城的工业十分落后,能产生的污染源也少,走近了才发现河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污浊,河岸边也没有淤泥,细细的沙土看上去十分舒服。河流平缓处,大概河流中还有鱼的生存,有人支上了渔网捕鱼,水草在静静地随着水流摇摆,偶尔有大尾巴灰喜鹊叽叽喳喳地落到沙洲上,嬉戏一番,再呼啦一声飞走。沙洲上的野草青翠异常,新鲜得有些油亮。
可是如此美丽的胜景之中,却隐隐包含着一种让人不安和压抑的气氛,就如在普照的阳光下,心中却有漂浮着无数沉重的阴云。
我微微抬头,望向了远方的天际,发现在天边真的有了一片片的暗云,一场秋雨似乎就要生成了。只是太阳还在照着,雨能到来吗?
“虽然就这么几十米的距离,不过,会在哪里呢?”拯救一开口,吓了我们一大跳。
在这曾经死过人的环境中,透着莫名的阴冷和诡异,我们的心弦绷得异常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让我们风声鹤唳半天,拯救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们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先找一找有河滩的地方,我们可以这么假定……”背后突然泛起一股寒意,我直愣愣地打了几个寒战,“如果我自杀,而河流又处于枯水期,我不会从河岸上跳下去,我会在前面,比如说前面有渔网的地方,在河滩上走一段距离,最后回忆一下这短暂的一生,尔后缓缓步入河水……”
“去去去,你以为在拍电影呢?真要那么进了河中,淹死了还不让水给冲走了?你还上哪找幸运星去?”空空不同意我的观点,现在又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看看这里的水草,如果不是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你会敢下去吗?多少游泳高手淹死时不过就是被几团水草缠住了腿而已,况且说不定哪里还有流沙,一脚踩进去,人就被埋了,这种流速的河水会把人冲走?”
“拜托啊大哥,这里要是有危险,会有人来支渔网,那不是找死吗?”
“我这只是个比方,再说了,我们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我们找的是三十年前的东西,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才一次次走入误区,跑到沙滩浴场和东昌湖去找。三十年不算长,可也得经历很多变化不是?你能肯定三十年前这片河道跟现在这样平静吗?”
“话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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