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本来是豪情满腔的壮烈行动,谁知自见面开始,听到的都是些丧气话,听得人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发堵,发堵归发堵,事前说些丧气话,总比事后哭天抢地强得多。
“你就不怕河底有玻璃划伤脚!”吴天一边哆嗦一边脱着袜子,“手机呢?手机怎么办?这可是上千的东西,我是穷人,可是打算一直要用到毕业不换的。”
这倒是个问题,没处带没处放的,放岸上怕被雨淋湿,掉河里就直接报废,毁坏只不过是一个快慢的问题而已。
“嘿嘿,哥这里有好东西。”空空把工兵铲往地下一插,在衣兜里一阵摸索,“老洪,接着。东方,你的。吴天,你要不要?”
黑暗里我伸手接过空空的递过来的一个小小包装袋,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我靠,还天天随身携带这宝贝呢,我说怪不得聊大的风气一天不如一天了。”
说完撕开手中的东西,掏出一个滑腻腻的物件,随手在衬衫上抹了几把,反正这件衬衫是不要了。拯救在一旁也一边笑一边撕包装袋,只听得几声唏里嗦嗦的轻响,拯救也笑呵呵地在我身上抹了几把。
“日你媳妇的,你个该死的老洪!”我一边笑一边把手机掏了出来。
黑暗里忽然传来吴天疑惑的声音:“喂,这是啥?”
我们三个顿时捂起了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因为怕惊动护林的老头,我们只好硬憋着不敢笑出声,那滋味比挨上一拳透不过气来好不了多少。
“笑什么?这么个塑料袋怎么装这么大的手机?”吴天恼了。
我们三个笑得几乎就要在河滩上打滚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能装下,能装下,再装俩也能装下,哈哈哈,吴天你真他妈太可爱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撕……撕开……哈哈哈,撕开就行了,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拯救笑得浑身都抽筋了。
吴天恼怒地撕了开来,一下又急了:“我靠,这是什么?怎么还粘乎乎的?哪来的油?老东西,别笑,这是什么?”
三个人笑得在河滩上打着滚,浑身笑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哆嗦着手抓起地上的沙子,扔到河里,打得河面沙沙作响。
我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拯救辛苦地回答说:“宝……宝贝……哈哈哈……真……真的是……宝……宝贝,避……避孕……避孕套啊……哈哈哈……吴天你太……太可爱了……”
“靠!”吴天直接没词了,黑暗中不知道脸变成了什么模样,我和拯救空空笑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闷笑一阵后,帮着吴天装好手机,我随手把自己的三星扔到了一堆鞋旁,翻盖的手机装在避孕套里就跟废物没什么两样。为防万一,拯救带上了他的直板诺基亚。
三个人终于忍住了笑,带着郁闷的吴天,试探着准备下水。笑过一阵后,身上暖和了许多,动作也灵活起来。
几个人不敢多开手电,一是省电,二是灯光太亮,把护林的老头或者把南环的巡警招来可就麻烦了。
强烈的光束照到水里,徒骇河昏黄的河水显得更加浑浊,几个人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下河说说可以,真要下去,那可说不定就在要玩命了。
“看看老头的渔网在哪里,顺着渔网走,那里安全些,小心别给他放跑了鱼。”我低声说道。
四个人拿着工兵铲探到水里,先探了探水的深度,又一阵乱铲之后,确信安全,这才准备下水。
“靠,我的妈呀!这么凉!”吴天探到水里的脚立即缩了回来。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你当那旅游呢?这可比穿草鞋过草地强多了。”空空到底是体院毕业的,踢了踢腿,揉了揉脚,咬了咬牙,硬了硬头皮就率先下了水了。
“我的妈呀,这么凉!一会儿这还不泻得提不上裤子?”想想自己见凉就犯的慢性肠胃炎,我苦着脸说。
“那你顺便就一泻千里吧!”拯救一脚把试探着下水的我踹进了河里。
“操,你个不要脸的!”一阵从骨髓里发出的寒意传来,那真是从骨髓里就疼啊,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长了一身。
“轻点声,别吵醒了老头儿!”拯救在后面跟着下了水,吴天水性好,负责断后。
“空空,你小心点前面,慢慢地走,千万别急!”我提醒着空空。
“知……知道……”空空敲着牙回答道。
入水几秒钟,腿便麻木地失去了知觉,越往河中走水越深,渐渐地没过了膝盖,大腿,接着是腰,眼看着就要淹到胸口。
“我的天,这么深!”我惊呼道,“再深我可就要填河了!”
水流越来越急,几个人不得不像蜗牛似的一步步踩稳了才敢迈下一步,把工兵铲插稳了这才敢迈下一步。
右胳膊上有伤口,只能用左手撑住工兵铲稳住身体,右手高高地举着手电,生怕淹到水,掉水里可就完了。
水一会儿就淹到了我的肩膀,我开始惊恐起来:“空空,还没到河道中央呢?我这可就要末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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