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鬼!?当答案摆在我眼前时,我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刘山点头,叹气说:你听过一种理论吗,孩子在小时候,会不自觉地学习大人的动作和表情。一开始谁都不知道真有它的存在,周建军杀人的场景,我觉得它可能都看见了,所以学习,复制……
你的意思是说,它杀人,是无意识的行为,并不知道对错,只知道应该这样学着做?
刘山依然点头:这是我推测出来的,除了这个解释外,我想不出它杀人的其它理由。从第二次事件开始,死去的都是无关的人,都是无辜者。
在法律上,未成年犯罪不会被判刑,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独立意识,分不清对错。
这种判定,并不为受害者家人所接受。
我虽然不是受害者的家人,可我也觉得,不管鬼娃娃是不是在学习周建军的行为,这都是一种错。
即便它很可怜,可依然是杀人凶手。
你也觉得它应该被消灭吧。刘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沉默了,说不出答案,因为答案很残忍。
我曾经和你想的一样,所以,我到处托人,找到一种可以消灭鬼魂的方法。 我把这个方法交给一个人,他去试了。
结果失败了。我插嘴说:那个人,是曾经的教导主任吧。
刘山看着我:你知道这个并不奇怪,不过你知道他最后的结果吗。
我摇摇头,记录上并没有提及教导主任的结局。
他死了,被校长杀死的。
校长?我既吃惊又难以置信,校长曾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教导主任,求他帮助学校的孩子。
可现在刘山却告诉我,校长杀了教导主任,这怎么可能呢。
很奇怪吧,是不是想不通?刘山叹着气说:你知道,当一个人执念到了一定地步,其实就疯了。鬼娃娃没有被消灭,教导主任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所以,他想公布所有事情,让社会来帮助这个学校。
可是校长无法接受,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学校的声誉。虽然他已经年迈,甚至无法从轮椅上下来,可他依然认为,学校的声誉不能被损害。执念有时就是一种迷药,校长冲动下杀了教导主任,我以前也是因为执念,犯了那样的大错。如果我当时能大胆一点,不这么害怕舆论,或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我沉默了一会,随后问他一句:教导主任死的时候,你在场吗?
我在,从他们开始争吵的时候我就在。刘山说:教导主任被校长用剪刀插穿了脖子,其实,他也许可以活下来。但我自私了,我以为可以解决这件事。如果知情人没了,我的污点就不存在了。
所以你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忽然觉得刘山特别可怕,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脸色很平静。和刚才的疯狂相比,反差大的让人无法接受。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一个人如果在一分钟内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那么,他可以做出任何事。因为极端的疯狂和极端的平静都不是真的,他真正的内心,已经丧失了本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坐的离他太近了?
刘山接着说:后来校长也死了,什么也没说。他可能是愧疚了,也可能,是想把这些秘密永远埋藏起来。
刘山忽然抬头看着我笑,他问:你觉得,校长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刹那间,我觉得刘山的笑很怪,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我站起来,把桌子旁边的烟灰缸拿远一点,然后点了一根烟。
校长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想学他?
刘山笑了笑,反问我:你觉得呢?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警X不会透漏这些秘密的,因为他们也在乎声誉。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回答是,那么我就必须离开这里。因为,刘山对我来说太危险。他是个疯子,他已经疯了,就和校长一样。
校长的执念,是学校的声誉,他的执念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而他所做的事情,会使人丧命。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阻止张远提前到学校。
这个问题并不是我最想问的,而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他,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让自己留下的理由。
因为我想结束这些事。启珊死在了那,所有的复仇都结束了。如果它是在学习周建军,那么如果有人死在那,这件事应该也会结束。
可是你猜错了,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被拖延。我说。
没错,我是猜错了这部分,所以那个叫张远的学生白死了。
刘山的样子,在我眼中越来越可怕。
很多人都在说一句话,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
我之前曾否定,因为鬼娃娃所做的事情让人无法理解。现在我明白了,之所以无法理解,是因为它根本没有任何目的。
它很单纯,只是为了学习大人而杀人,其中不包含任何因素。
可刘山不一样,张远可以说是被他害死的,他用张远,做了代罪羔羊。
可是,这只羔羊最终死的毫无价值。
这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做的,让人无法置信的残忍行径。我以为在扇自己脸的时候,在他失声痛哭的时候,他已经悔改了。
可现在我却觉得,他并没有,反而比之前更甚了,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到像是一块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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