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洋看似坚定,但是我觉得他其实也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就好像我过去经常说的那样,当人无法解释一件事情的时候,他通常都会找一个自己知道的的“事实”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我还不能证明什么,但是至少有一点,那就是事情已经朝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或者说,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只不过我刚刚察觉到罢了。
王东洋说他想把儿子接回家,他会请专门的人来家里为孩子治疗烫伤,还要请全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来给儿子缓解心理问题。在我看来这些好像偶是徒劳的,我一贯认为事情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其他的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还是有钱人好啊,连医院都不用住,有啥事回家就行了。”我们在和王东洋越好晚上再去他家之后,邹鹏一边跟着我走进电梯一边说。
“邹鹏,你说实话吧,到底为什么找我?”
面对我的质问,邹鹏并没有觉得出乎意料。他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这有点‘以权谋私’吧。”
这句话倒是把我弄蒙了,“以权谋私”?我一个小记者能有什么本事?还犯得上让他谋私?
邹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解释说:“是这么回事,我家里有个亲戚当初住院,精神科,那个时候你好像和你表哥也在医院探望朋友。”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当初遇到安佳琪的事情,也就是当初赵建铭的事情。我点点头。
“其实那个时候,你们的事情我都是全程了解的,”邹鹏说,“可能有点职业病,我对这样的事情有点敏感。我也知道后来你们那个朋友死的时候很怪异,这事情好像根本也解释不清楚。后来,我听你们单位的熟人说,你好像也经历过一些很诡异的事情。怎么说这也算是经验吧,我觉得经历过一些事情,就会比别人感到敏感,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帮帮忙。”
听他这样讲,我便问:“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时电梯到了楼下,我们俩走出电梯,邹鹏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虽然我是个警察,但是这事情从一开始就太奇怪了。王东洋大概也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他还是尽量安慰自己。”
“那么咱们还是晚上到王东洋的家再说吧。”我说,“对了,你觉得他儿子还会被烫伤吗?”
邹鹏回答说:“你问的问题还挺纠结的,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别再发生,但是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事情恐怕是结束不了的,至少在咱们搞清楚真相之前,根本就解决不了。”
烫(7)
我不是第一次在很晚的时候离开家,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邹鹏的车停在小区外,我快步跟了上去,打开车门。邹鹏看到我上车了,他没有马上开车。
“你说今天晚上咱们会看见他儿子被‘烫伤’的样子吗?”
邹鹏看起来有点犹豫。
“我还是不明白一点,为什么你还要继续管这个‘案子’呢?既然你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人为的。”
邹鹏好像恍然大悟一般,他问我:“对啊,你怎么没问我关于那个茶叶化验的事情?你也想到了茶叶是不可能有问题的吧?”
“不是只有警察才明白这些个东西,就算他们都是因为中毒,我也不相信凶手会把有毒的茶叶留在现场!”
邹鹏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很快就开车来到了王东洋居住的小区。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王东洋的家里却显得热闹非凡。就像邹鹏说的那样,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王东洋在家里请来了一些医务人员,王小明的卧室俨然成了家庭病房。里面的设施和医院没有什么区别。
王小明被要求躺在病床上,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盯着这个可怜的小孩。看来王小明还没有“烫伤”。我在心里隐约希望所有的事情到这里止步就可以了,这个孩子此时正在忍受着其他同龄人都没有和不可能体会到得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折磨。
“美子啊,家里这是怎么了?你爸怎么还没回来啊?”
王东洋的母亲拉着夏美的手,焦急的问。
“妈,你别担心,就是小明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没事,他们正在装修呢。爸旅游还没回来呢?您别着急。”
夏美慢慢的解释说。
“这老头子连个电话也不接,真是的……”
王东洋的母亲嘟囔着回到了房间里关好门。
夏美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站在一边的我和邹鹏,然后勉强笑了笑。
王东洋告诉我们说,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救儿子,他要所有医护人员都等在旁边。如果今天晚上很不幸王小明再次出现被烫伤的情况,那么所有的医护人员当时就能发现问题的所在。
我和邹鹏就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而我们俩的地位好像看起来有点尴尬。夏美走过来递给我们俩两瓶矿泉水,我说了声谢谢。夏美说委屈我们了,因为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会做热的东西了。
的确,虽然还不知道事情背后的原因,但是一想到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在家里,总是会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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