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啊。”
我很严肃的回答。因为不知道村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忌讳什么的,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
不过我也感觉出来我的存在有点让鲁顺不自在了。
接着,我发现院子里面出现了一些骚动,一对年老的夫妇被年轻人搀扶着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哭。想必这就是年轻人的父母,我一想到此时此刻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感到心酸。
后来的事情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头,我没有看到棺材,一个棺材都没有。尸体放在木板上,上面盖着黑布,四个年轻人抬着往外走。
此时的鲁顺折皱眉头,看了看被抬着的尸体,然后又看了看我,好像有什么话开不了口一般。而我一直都处在好奇中,眼睛一直盯着这被抬着的尸体,虽然这尸体是被黑布蒙着的。
就当四个年轻人抬着尸体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因为没有踩实,一个不小心险些摔倒。也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里,那尸体蹿下了木板,黑布也垂落在雪地上。
我惊讶的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尸体,那尸体的头已经不成形状了。看起来既不像是圆形,也不像是方形,根本就是一种让我无法言语的形态。瞬间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串很恶心的词语,那就是尸体的头犹如瘪掉的气球一样,好像里面已经残存不了什么气体了。几撮头发粘连在头皮上,眼珠子红红的,因为刚才的巨大运动造成了其中一个眼球滑出那勉强可以称之为脑袋的东西,流出了白色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那是脑浆一类的东西吧。
我马上跑开了,然后扶住一棵大树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等我吐完了,转过身之后发现那尸体已经被抬走了。鲁顺正站在我的身后抽着烟卷。
“鲁大哥,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鲁顺好像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他马上干脆的回答说:
“哦,急病。”
急病?
我从来没有见过急病会是这样的死法。
“大家知道你回来了都在我家等着你呢?你也累了,赶紧回去吃点东西,我已经告诉人让我婆娘给你做饭了。”鲁顺冲着远处的一个年轻人说,“棍子,过来送城里的记者去我家。”
我心里已经觉察出来,鲁顺不想让我继续待在这里了。
瘪(6)
我跟着那个叫棍子的年轻人回到了村长家。刚迈进院子里,春花就赶紧走了上来,她焦急的对我说:“哎呀,你去哪里了?大海他们可是着急坏了,都去找你了。我已经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回来了……”
说完春花就让我赶紧进屋暖和暖和,看着她端给我的饭菜我的口水犹如多年未曾喷涌过的泉眼突然冒出了泉水一般,我狼吞虎咽起来。
“你就知道吃!”
我还没咽下去几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始数落我。我抬头一看,是徐琦。她的身后正是牛大海和吕阳。
“你刚才去哪了?把我们急坏了。”
徐琦又开始数落我。
我赶忙咽下口中的饭菜,顿时觉得食道被撑开了一样非常的疼。我拍了拍胸口,然后说:“我遇到‘鬼打墙’了。”
听到我这么说,三个人都是一愣,不过徐琦看起来反映最强烈。一下子她的情绪就被调动起来了:
“你遇到‘鬼打墙’了?真的吗?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想到徐琦能马上不追究我“迷路”的事情了。还没等我回答,牛大海就又问了一句:
“我们一直沿着刚才去的路找你,怎么没见到你回来呢?”
“我是从村西边回来的。”
就在牛大海听到我说我是从村子西边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猛然间有了一点亮光,好像我从西村西回来这件事情让他有了什么好奇的地方。不过那也只是一刹那,接着他就一言不发了。
牛大海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恐怕与我刚才看到的事情有关,也与昨天晚上我听到鲁顺与牛大海交谈的事情有关。于是我只是把遇到“鬼打墙”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说我看到了关于那尸体的事情。
“今天咱们还去拍吗?”
我问道。
“不了,今天不去了,咱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吕阳回答说。
“是啊,好好休息吧,你都在外面跑了两个多小时了,时间也不早了。”
徐琦依然很惊奇的看着我。
下午很晚的时候鲁顺才回来,吃饭的时候鲁顺一直跟我喝酒,告诉我说受了寒多喝点酒对身子有好处。不过饭桌上鲁顺一直也没有提起今天下午村西边发生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提起我出现在村西。
到了晚上,我们早早的就睡觉了。毕竟在乡下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即使是在冬天也不例外。不过我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并不是下午遇到“鬼打墙的事情,而是那让人感到恶心的尸体。
不过我没把思绪一直停留在恶心上,而是放在了这尸体的头会犹如瘪茄子一样的原因上。
难道是杀人案?
我承认到了晚上我就会胡思乱想,不过我的想法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根据,那个人的头竟然会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有一次在上网的时候见过车祸现场的照片,那些照片实在是血腥至极,当然这照片的目的是达到了,的确起到了让人小心驾驶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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