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那大嫂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地上的蹲着的男人也看着我,然后站起身,不过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从鲁顺看着我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个信息,他希望我能继续说下去。于是我就把昨晚睡不着觉在村子里走动,并且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子的人说了一遍。
“你看到那个穿黑袍子的人走进我家了?”
那女人瞪眼睛拉着我的手臂问。
我点点头说:“应该是你家,你家就在昨天办丧事的人家旁边,对吗?”
那女人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议论,看来这是默认了。
“鲁大哥,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问道。
鲁顺犹豫了,但是最后他还是开口了:“就在你们来的几天前,龙田大哥家里出了点事,有一天早上起了,他家的娃子说头疼,结果发现脑壳上凹下去了一大块,摸起来又软又湿,还粘手。把他婆娘吓坏了,以为是磕着了,但是那娃子年纪轻,说不要紧,这是肿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是后来几天越来越严重了,不光是凹下去了,那脑壳里好像没了骨头,越来越瘪,头发也大把大把的掉了,就连眼珠子也差点掉出来了。那头上还流出了脓水,不过找不到有什么伤口。到了昨天,就死了。当时抬他出来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鲁顺的话把我又拉回了昨天下午西村口看到那尸体的景象,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么回事。
“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怕是什么病,传染了你们,前一天晚上我就告诉大海不要你们去村西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琦他们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了,因为刚才很专注的听着鲁顺说话我压根就没有注意身后。
“但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人是谁呢?”我问鲁顺,“平罗村后面的山上还有人家吗?”
“没有了。”鲁顺回答说,“这么多年一直就没有人家住在那山上。”
“我怀疑那个穿黑袍子的人绝对是让昨天那个年轻人死的原因,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接着我对那个焦急的女人说,“大嫂,你们家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哎呦,你们赶紧去看看吧,我让刘婶看着我的娃子呢。”
说着,我们一行人就跟在这个女人身后向村子西边走去。一路上她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和我絮叨着:“我的命苦呦,我的男人是个哑巴,啥子事情都得让我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男人不说话。
到了那女人的家,我们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只有在夏天食物馊掉才会有的气味。炕上,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坐在那里。他听到有人来了,慢慢的转过了头。
我顿时迈不动步子了,我站在那里看着那男孩的头。那头的一侧凹陷下去了,另一侧则突出了,就好像一个受力不均匀的气球一样。他的左眼紧紧闭着,我想如果他睁开右眼的话,说不定那眼珠子就会滑落出眼球。
“娘,鲁叔来了吗?”
那声音听起来很微弱,似乎他自己也能察觉如果声音太大的话会很疼。
瘪(9)
“把他送到医院去吧。”吕阳提议。
“我看不行,”牛大海不同意,“你看他的头,稍微动一下里面的东西好像都会晃动,山路不好走,我怕他的头……”
我知道牛大海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他一定想说“怕他的头会爆开”。
“这里有人懂医术的吗?”徐琦问。
“有!”鲁顺回答,“大病治不了,不过什么头疼脑热的都能看得了。”
“那就先送他去那里吧!”
“来,赶紧送他去柳姥姥家去!”鲁顺嘱咐旁边的年轻人,“路上给我小心点!路滑,给我走稳喽!”
接着,鲁顺看着空荡荡的炕。男孩的父母已经跟了过去,关心这件事情的村民也都梗着去了柳姥姥家,所以这里只剩下了我们。
“看来这事情一定跟那个穿黑袍子的人有关!”我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只见鲁顺脸色苍白,然后慢慢吞吞的说:“会不会是‘山鬼’?以前老人总是说这山上有‘山鬼’,说那东西会害人!以前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现在这事我看只有可能是‘山鬼’做的,人是干不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吕阳的眼前冒出了一道光,那是表达着兴奋的光。
“昨天已经有一个人死了,看来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而且现在又一个孩子的头‘瘪’了,就恐怕以后还会有村民遭遇这样的事情。”吕阳说,“为了以后不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们最好查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吕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觉得他的提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吕老师说的对,”我马上赞同说,“我觉得既然是他们的头出了‘问题’,那么那个东西应该是冲着他们的头来的。我有一个办法!”
我告诉他们说,既然是冲着头,那么就可以用“头”来吸引这个东西。我见他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解释说,既然是“头”,那么就可以找一个“头”给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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