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多了能壮胆,但是我却感觉我比前一天晚上还心虚。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些什么桃木剑,符咒一类的东西,后悔白天没去学校附近的道观求点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气氛依然是比较凝固。就在苦苦的等待中,我们终于听到了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当时最担心的不是别的事情,就是他们三个如果睡着了该怎么办。无论进来的是什么,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打开手电筒,照射过去,其他人睡的像死猪一样,那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钥匙开门声刚刚过去,门就被慢慢的推开了。
脚步声,依然是那个沉重却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听起来每一步都踩得很踏实。
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我感觉其他人也一样。
脚步声没有停下,听起来好像在走向我的床边。声音近了,我仿佛能感觉到有人在呼吸,呼出的气那么冰凉。黑暗中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
“小弟!”
我向小弟发出信号,话音刚落,我和小弟手中的手电筒同时亮起,射向床下!整个房间亮了,大赵和老宋也坐起身拎着锤子。
我们都注视着下面,可是下面只有椅子被照射后留下的影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门开着。
“没有人?”老宋说,“小弟,是不是有人跑出去了?”
不可能,我心想,怎么可能呢?这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如果这个人跑了出去,我们不会听不到的!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我趴在床边,向下看。我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看不到。我能感觉到那冰凉的呼吸,一呼一吸。我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我却不敢说话。
“不会吧,怎么会没人呢?我们都听到了的。”小弟说。
我缓缓举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大家就这样看着我一动不动做着那样奇怪的动作。
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的头就在我头的旁边。我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眼睛看着我,注视着我,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像啃苹果一样一口咬住我的头。
过了几分钟,我慢慢感觉到呼吸渐渐消失。
又响起了脚步声,小弟的手电筒依旧照着我这边,我能感觉到他们三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脚步声渐渐远离,我能感觉到已经到了门边,然后脚步声停了一下,仿佛是一个远去的人回眸一望。然后脚步声又响起,消失在走廊里。
一直到听不到了脚步声,我才发现我的脖子已经酸了。我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下去关门,都窝在床上。我想那晚我们没有人睡着,都只是躺在那里。那个炎热的夜晚,我甚至感觉浑身冰凉。
我当时能想到的就是,每晚进屋的,一定不是人。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纷纷下床,小弟很自然的去关上了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我们都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我们和往常一样只是睡了一觉罢了。没有人想提起那件事,仿佛我们当中只要有人提起这件事,就会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咱们申请换个寝室吧。”大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大赵这句话,仿佛说出了我们的心声。我们表示赞同,但是都没有提起原因。因为大赵家的关系很硬,别人换寝室从申请到搬寝室,大概最少也得三四天,而我们那天早上都没有去上课,大赵给他爸爸打了电话,然后接着就是导员。接着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不多久我们就收到了宿管大叔批准我们换寝室的通知。
换了寝室之后,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同样,我们四个人也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
谁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我们至今也不知道。
卷三
空水缸(1)
小惠一家是从乡下来到城市的。
并不像所有的进城务工人员那样,小惠一家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小惠爸最开始在工地干活,因为做的好,被包工头任命做了一个头头。那个包工头也是个有良心的人,这几年不少赚钱,也从来没有拖欠工钱的事,所以小惠爸每年也不少挣。小惠妈则是在本市一个很有钱的人家里做保姆,因为小惠妈朴实肯干,主人家又觉得像小惠妈这样“不偷东摸西”很是难得,所以对小惠妈也很好,家里不要的什么衣服都给了小惠妈。小惠妈也知道主人家给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是八成新的,而且买的时候都很贵。
夫妻二人每次教育小惠的时候都说,做人要本分,尤其是从乡下来的。他们的生活能越来越好,与他们那种朴实本分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小惠开学就要上四年级了,年纪不大,但是却很会招股家。每天放学回来都会先收拾一下家,然后开始写作业,学习从来也不用父母操心。
进城里这几年,小惠一家都是住在城郊的平房里。随着家里的条件好了一些,小惠爸妈也觉得可以搬家了,虽然还买不起房子,但是租一间距离市中心相对近一些的楼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在小惠暑假的时候,小惠一家终于搬家了。
房子找了两个月才找到,房子就在小惠学校不远的地方。小惠爸妈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为了让小惠能上学方便点。小惠自己也知道,她是父母的希望,父母的决定一定是先从她的角度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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