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关彭就没有在招待所里住。剩下的两个晚上,关彭也没有去李姐家,而是在那座小镇最繁华的地方找了一个小旅馆。到了晚上,关彭关上灯之后的景象,总是仿佛眼前有一个灯柱在照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手电筒一般,说不定在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就照射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脏兮兮的身影。
两天之后,关彭飞快的离开的那个办事处,那个大院,那个小镇,那个曾经承载着他童年记忆的地方。
后来,关彭每每的想起自己童年的幼儿园,惊慌之余更多的便是怀疑,他怀疑是不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偷偷跑到锅炉房里去看锅炉的时候,那里面是不是也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寄生(1)
表哥去北京工作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前些日子回来过一次。一直都知道表哥的工作是很忙的,就是姨妈和姨夫很想念表哥了,都不会要求表哥回来一次,两口子会亲自到京城去看表哥。而这次既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表哥的年假,所以这次表哥回来挺让我吃惊的。
记得那天一下班回到自己的房子,就接到姨妈的电话,告诉我说表哥回来了,晚上会在一家酒店为表哥接风,而且告诉我已经告诉我父母了,到时候让我准时到了就行。于是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去赴宴了。
那是一家很豪华的酒店,我和表哥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见到表哥也是很开心的。坐在表哥旁边,老爸和姨夫在一旁喝酒,老妈和姨妈则在讨论着护肤的经验。而不太擅长喝酒的表哥已经是红着脸了。
席间我想去卫生间,刚进卫生间的门,表哥也走了进来,并告诉我有事找我商量一下,于是如厕完毕,我们一起来到了一个空包房里。但是我看出表哥不是想找我聊家常,因为表哥的神情不像是在饭桌上那样的和颜悦色。
“小水,帮我办件事。”表哥开门见山。
“老哥,什么事?”
“你有没有朋友在市第三医院上班?”
市第三医院?!听到表哥这么说,我有点吃惊,外地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们这里的人从小就知道,市第三医院其实是精神病院。就连小孩子一起胡闹的时候都会戏谑对方说“你是不是三院跑出来的”,表哥为什打听起精神病院了?
表哥见我愣在那没说话,好像也看出了我的疑虑,于是他又说:“其实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看望一个人。”
“老哥,你不会是想去‘三院’看精神病人吧?”和表哥没有什么可客气的,我直接就提出了疑问。
“我不觉得他疯了,其实我是因为一个电话而赶回来的。”表哥依旧红着脸,但是眼神却无比坚定,“你还记得赵建铭吗?”
赵建铭?表哥说起这个名字,让我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形象,高大,健硕,相貌堂堂,而且很聪明。这个人是表哥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的同学,也是最要好的哥们儿。后来表哥去了北京工作,他则回到了家乡。
“我记得啊,去年春节你回来的时候,咱们不是还一起吃过饭嘛。”
“是,就是他。几天前,我接到了他家里给我打的电话,说他出事了,现在在市第三医院住院。”
“他在精神病院住院?”我有点惊讶,因为我很难把那么聪明的人和疯子联系在一起。
“嗯,他家人打电话说他的状态一直不好,很长时间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进医院治疗。而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他在住院期间总是提起我,他的家人就找到我,希望我能去看看他。”说着,表哥又露出了有些自责的神情,“也怪我,因为前些日子工作太忙了,只是在一个月前通过一次电话,就再没有联系他,本想这阵子给他打个电话,没有想到却接到他家人的电话告诉我他已经疯了。”
这个时候我也有点疑问:“老哥,既然他疯了,又为什么要找你呢?”
表哥摇摇头说:“我很了解他,觉得事情也许不像他家里人说得那样,而且我们一个月前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快他就疯了吧。就算是疯了,我也想知道原因!”
我本来想告诉表哥有些精神病是潜在的、隐藏的,也许赵建铭是刚刚发病,但是看到表哥如此坚定我也硬生生的把那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好,我一个哥们儿在那上班,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席散后,我们各自回家,并约定第二天我开车去姨妈家接表哥。而我怎么说也算认识赵建铭,这个时候我也对他“发疯”的原因产生了疑惑,决定第二天跟着表哥去一探究竟。
寄生(2)
第二天一早,我和表哥联系了一下,然后便开车去姨妈家接他。表哥上车后,我本以为表哥要我直接带他去“三院”,可是表哥说了一个地址让我开车去那里,表哥告诉我,那是赵建铭的家。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赵建铭的家,一个比较豪华的住宅小区。来到赵建铭的家门口,表哥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女人来开了门。那个女人把我和表哥迎进门,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女人到厨房我们准备了两杯茶,然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阿姨,我这次先到这里来,是想知道一下建铭为什么会生病。”表哥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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