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楼梯上跟我说不要出门的话?”厉红问。
“因为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些事。”郑之浩心不在焉地说。
“什么事?抢劫?杀人?”厉红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问,还扭头看着他,“你是做什么的?”
郑之浩摇了摇头,同样压低声音说:“如果是那样的事,我就不会来这里。我是和你这样的科学工作者格格不入的宗教工作者。”
“宗教工作者?可我怎么感觉你象小偷?连走路都没声音。”
郑之浩终于忍不住笑了,不过笑声不大,怕引起别人注意。
“美女,你是在审问我吗?”郑之浩一脸坏笑地问。
“我是在很严肃地跟你说话,我只想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至于你是不是宗教工作者,无关紧要。”厉红有点生气地说。美女?很久没有人跟她这么说了,再说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美女。
“不过我确实也可以不回答你,”郑之浩收敛了笑容,“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
“那其他人呢?他们有没有危险?如果有危险,你为什么不报警?”
郑之浩轻轻说:“只有你有点危险。你可以晚上不出门。我吃完了。”
厉红直起身,看着他要离开座位,没再说话。好像搞砸了,她对自己说,什么都没问出来,我应该再问问为什么只有她有危险以及是什么样的危险。她看着他走出了大厅,边走边点上了一支烟。
啊!也许我是碰见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厉红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居然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也许他只是一个有着轻微妄想症状的精神病患者,再或者只是找机会跟我说话。只有我有危险,这招好像在哪里电影里见过。想通了这一点,她立即就不再烦恼,而且感觉食欲大振——鱿鱼的味道好极了。
8.惊魂夜(1)
夜幕降临了。
厉红惊讶于游客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住宿,因为这儿一到晚上,似乎就没有了人气,从窗口向外望去,小湖的湖面黑黝黝的,根本就看不见还有两座桥在那里,四周寂静无声,夏日里该有的各种虫鸣声也都没有,再加上天有点阴,看不见月亮以及点点繁星,整小楼就象是坐落在罕无人迹的旷野之中,周围一片死气沉沉。
厉红拉上窗帘,不再向外望去。
她觉得自己非常疲倦,特别是吃饱了之后,阵阵倦意袭来,好像全身都在疼痛。可能是有点发低烧,她想,折腾了整整一天,让长期不锻炼的身体有点顶不住了,劳累带来了低烧症状。厉红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每当她睡眠不足,并且长时间工作,就会让她疲惫不堪。只要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她换上了睡衣,趿拉着拖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看这个标准间的两张床哪个会更舒服。她选择了靠墙的那一张,这样如果夜里翻身,不会滚到床下。
她又想起了可怜的李丽,此时她应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谁都不见,沉浸在悲痛之中。或许让她彻底发泄出来会好一些,只要不生病,一切都会好起来。她还很年轻,只有28岁,跟我一样大,我不也没结婚呢吗,所以她肯定会好起来。
她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机。电视节目非常少,不过厉红也很久没有看电视了,节目的多少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随着频道越往后,图像越不清晰,直到最后几个台,完全成了雪花点。她定在了新闻频道,半躺着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奇怪的内容,好像是说一个孩子被父母遗弃在幼儿园里,再也不见面。孩子是女孩,眉清目秀,挺招人喜欢,但是父母的遗弃让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她哭喊着要自己的妈妈。厉红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也觉得似乎听说过这件事。她仔细地想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可能是电视的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电视伴音。遥控器呢?
“妈妈!”电视里突然传出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很大,把她吓得全身一哆嗦,突然,厉红发现电视里正在哭喊的女孩是那么眼熟——没错,那张脸,就是小时候的她!
厉红满身大汗地醒了过来,电视已经没有了节目,无声地放着雪花点,发出幽幽的光。做了个噩梦。她想坐起来,但是觉得全身无力。得把电视关了,不然这一夜得费多少电。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床头有个黑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即使电视那幽白的光照在他身上,也看不出那人的样貌与衣着。厉红大惊,难道是有人闯了进来?!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锁好了门。她想叫,但是全身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连一个小手指都动不了。
黑影一动不动,象一座雕塑的剪影。从厉红这里看去,那就是一个人端坐在她的床头,她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不过脑袋动不了,厉红无法看见这个人的面容。她使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黑影没有象幻影那样的消失,而是依然坐在那里。
厉红就那样半躺着,死盯着黑影,极力想从中看出那到底是谁。不过黑影好像并不知道她已经醒来,他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厉红清楚地看见,这个人有着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是李丽!没错,尽管只能看见剪影,但她知道自己看见的绝对是李丽,那长发、身形以及动作,确实就是自己高中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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