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腿了。
我并不害怕。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了太平间里,第一次是风,第二次是老大,这
次是白卓。警察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经过化
验证明他已经死了很久,为什么尸体直到现在才出现。
其实他们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几人能够看
得透呢?关于生死。我一直没有流眼泪,眼前盘旋着白卓平静而惨白的脸
,和他那句“快点火”。心里像是被某种硬物堵着,心也是冰冷的。
我看见明一转身,泪水便止不住的布满了他的脸。他象个做了错
事的孩子一样哭得那么无助,双手遮脸,肩膀一个劲的抽搐。他是为点火
的事情而内疚吗?这不是他的错,他结束了白卓的一场煎熬。
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的煎熬。他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吗?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场灾难。
我的朋友,你现在在天空中微笑吗?和风他们一起的吧!
年关逼近了,空气中也弥漫着爆竹和温馨的味道。小飞养了很多
猫,爱心泛滥。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各式各样。寝室里现在是猫行
霸道,不过没有人会抗议,因为它们这些小小而柔软的生命曾经许多次的
救过我们,连管理员都没有意见,因为这些小猫都拥有像小飞一样温柔的
眼神了。
宏翼、志强曾经有几天不理我和明,因为怪我们私自行动,而不
带上他们。他们为此闹了好一阵子,无论我和明怎么说好话,也不肯原谅
我们。直到一次酒后,宏翼哭着说:“现在风,老大,白卓都不在了,如
果你们再出问题,那206……”他伏在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被哽咽
声打断。直到我们都红了眼眶。
为了一段兄弟情。
冬日里清冷而暗淡的天,17栋还是悄然的矗立在树影里,似乎
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寂静。树影婆娑。
时间静静流过,不漏痕迹。像一段规定了时间的糟糕梦境。
那天我还是带着许丽去了操场下的阶梯边,苦苦的寻觅后最终在
单架下的湿土里发现了一把小刀。刀锋上还有一丝丝乌黑的血迹。
抬头看到许丽的双眸在冬日里闪亮得如同北极星,不由感觉幸福。
一切像是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一样,打断了的时间和场景又重新开
始了排列组合被开启另一种诠释。
那天两个死去的灵魂带我们来这里,除了发现斧头、麻绳和两张
纸片外,还有这把小刀。这也正是他们带我和许丽来这里的意义。
夏元杀死了同寝室的6个人,但是管理员不是他杀的。在我第一
次看关于夏元杀人报道的时候,就被这句话所吸引。报纸上说:“17栋的
管理员也被利器刺伤心脏而死。”并未肯定管理员是夏元所杀,况且在我
梦境里闪烁的一直是斧头和麻绳,而被“利器刺伤”决非斧头所能为。
我的梦里还有一个人在夏元上楼时被推了一个趔趄,他大概就是
管理员吧,他被另一个人所杀。
那个人就是杨黎清木。
夏元后半部分的日记里,在9月15日这样写道:“其实我也不想
活,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干掉那些骂我是猪的
人,他们6个都是猪,被杀的猪。”
在9月17日他写道:“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你为我安排得这
么好,我知道你会帮助我的,在我身后帮助我除掉障碍,我只有你可以相
信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在9月20日他日记最后一段是:“只有你看得起我,还为我和他
们打架。其实我也不想活的,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了。”
清木像个军师,他才是这场谋杀的幕后操纵者。他除掉了管理员
,所以管理员身上的不是斧头砍伤,而是刀伤。另外他也杀了夏元,用钝
物击中了他的头部,结局了他的生命。
夏元死时应该是快乐的吧,他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当迷雾开始散去的时候,真相便如冰山一角,待它慢慢融化,就
和水平线一样齐了。一切变得不再重要了。
当我在防空洞里看见夏元的皮鞋时,感觉异样的平静,那个时候我就
知道它不是杀人的皮鞋。它在我的梦境里闪现,但是并不在现实生活里闪
现。
它不是出现在柜子后的皮鞋,也不是在风家里的皮鞋,它出现在
和白卓一起燃烧的那个人身上。当大火灭了,它在醒目的出现,黑色不动
声色,乌黑油亮。
它的主人才是杀害管理员,风,老大和白卓的凶手。是杨黎清木
,这场杀戮的制造者。同样为了一段兄弟情,他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杀戮
,按照他固执的理解和预想。
他引火自焚,烧了自己,但是没有烧掉自己那颗充满戾气的心。
幸,还是不幸,又有人能够理解呢?
在警察局里,他的骨灰被一个中年人捧走的时候,那个被悲哀压
弯了腰的中年人让我觉得有几分面熟,似乎在记忆里的某个角落里有他的
身影。同样宽阔的额头,同样小而坚毅的眼睛,他是他的父亲吧!
他粗糙的大手紧握着装有骨灰的木盒,眼神木然。他走都走不稳。
我悲哀的看着这个父亲,想起我的父亲,他在我六岁时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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