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医好,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医院里死掉。
听说那些死的特别痛苦的,有心事未了的,或者冤枉死的,都留在医院不肯走。有一些很规矩,他们不到处闹事。但是有一些
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闹,闹的大家都听见,不得安宁。
我着急地打断她:你先讲昨晚的事。女人瞪了我一眼:我就是喜欢这样讲话,讲清楚点不好?哼了几哼又道:这家医院也是一
样,据说几年前,四楼上有个女病人死了,她本来不该死的,是医生的责任,一起死的还有她的女儿,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中年女人说到这里,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你现在知道刚才为什么我那么害怕了吧?我说过最近没有小女孩住进医院,你
看到的那个小孩子那么怪,还转眼就不见了人,多半就是她的女儿……
我只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说话也有些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闹了很久的就是那个冤死的女人了?中年女人赶紧点
头道:我们听到过好多回了,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习惯了,现在大家都不去管。四楼上那道铁门拐弯过去就是她以前住的病房。你
看,要不是出了这种事,那里会莫名其妙的锁起来不用吗?
可我的医生说那是废弃不用的旧仓库。我道。
呸!还仓库呢。他是不是还跟你说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做梦啊?中年女人鄙夷地啐了一口。听她这么说,我开始有些难过起来,
我这么信任石医生,可他却一样的骗我,就算是为了我好也不行。
唉,幸好我没住四楼,还隔的远,要不然听鬼叫听多了,迟早要被吓疯的。中年女人摇着头,却让我更加的害怕起来:可是、
可是我住四楼啊。我的房间离那道铁门还很近。那女人啊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又见她的神情惊恐起来,跳起来急急地道:我要
走了,我的医生又来逮我了。话没说完,她已经跑了开去,只见一个女医生气喘吁吁地跑近,朝她的方向追去。
这个医院,医生和病员的关系是如此融洽和可爱。可是我却没心情多想。我满脑袋都是刚才那女人说的话。那个小女孩,真的
是一个幽灵吗?
是啊,正常的孩子能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有昨晚的哭喊,用石医生的话来解释,根本就解释不通的。
我感到遍体生寒,在这样的阳光下,在三两成群的人堆中,冷得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抖。
看来自己该回去了。似乎只有在那种封闭的环境中,我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如同从小一样。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对了,石医生呢?他的会面结束了吗?我突然想去找石远航,他那永远温存而优雅的笑容,或许能给我带来一些温暖。
我慢慢的走出花园,四处开始搜寻石远航的身影。同样的是一身白大褂,我自信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因为就算是那么普通的衣
着,也不能掩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息。找了一圈,我想起他似乎说过,他在底楼有一间办公室,想来有会面的话,
也应该是安排在那里的吧。我小心地避开护士们,偷偷跑了过去。
楼下的大厅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异常的清静,几乎所有的门都紧闭着,有的门虚掩着,也看不到有人。我放下心来,大
胆地四处找起来,一间一间的走过去,终于听到一扇门里传出谈话声。
对……是这样的……你放心好了,她的病不是很严重,如果康复的好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出院……别担心……我会尽我最大的
努力的……
是石医生的声音。找到了。
我站在门口,欣喜地咬着嘴唇。里面却又传来隐约的女人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我知道……您多费心了……她脾气不好,
精神上也有那么多问题……多包涵……
没关系……你们家属应该常来……亲情对加速恢复很有帮助的。石医生又道。
我愣了一愣,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只是语气彷佛又很陌生。想了一刻,终于想起来,顿时一阵气血上涌。
是王佳!这个臭女人!
难怪我会觉得那语气很陌生,这女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小声过,除了吼就是叫,今天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石远航
说话,装得跟个淑女一样!
我不禁的愤怒起来。
是的,一定是那女人察觉到了我对石远航的好感,她就又要来和我争了!她是故意的!竟然还在石远航面前说我脾气不好的坏
话,如果她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怎么会对外人这样诽谤自己的亲妹妹?
我再也忍不住了,抬脚就开始踹门。
嘭的一声,门终于被我蹬开。我一头冲进去。正想着怎么收拾那女人才能把怒火发泄够,却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办公桌椅一应俱全
,却根本没有人。
难道我听错了?我明明听到就是这间屋里传出的声音啊?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呆了一刻,慢慢地打量起这房间来,桌上放着的几本书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我走过去,拿起一本翻
起来。这是一本医学杂志,没翻几页我就失去了兴趣,心想着门被我莽撞地踹坏了,该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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