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被卡死了,还是外面有锁挂着,任凭我怎么用力也无法再挪动一点。焦急的我甚至忘记了害怕,跺了跺脚,又伸手去推那小
门。
哗的一下,我的手一滑,还没回过神来,那小门已经被从外面拉开,小窗上突然的现出半张血迹斑斑的脸,两只只有白眼胆的
眼睛里满是血丝,瞪着窗里的我。我也愣愣的看着那眼睛,脑中空白一片,什么反应也没有。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冤啊——
那脸突然又消失了,一只惨白的手从小窗口上蛇一样钻进来,一阵乱抓。凄厉的惨叫猛然间又在走廊中回响起来。而这一次,
发出这声音的东西就在这堵墙的背后,她的手,长长地伸进来,似乎要抓住我,去偿还她本来不应该丢掉的命。
我吓的退出几步,终于挥舞着双手,失声惊叫起来。
走开!不是我害你的!不关我的事!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只希望能盖过那女鬼凄厉的声音。我不要听,不要听!
走廊上渐渐的一阵躁动,这哭喊开了头,昨晚曾经听到的那些声音也陆续加了进来。一时间,整个走廊又充满了那些绝望而悲
惨的叫声,我在这声音里被淹没,被埋葬,似乎连自己抗拒的声音,也成了那帮凶中的一份子。
我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似乎只有昏厥,才是逃离这地狱的唯一途径。
等我再度醒来,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在了床上,床头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这医院的餐具跟其他的设施一样,不会用那种没人情味的冷冰冰硬邦邦的金属,而都选择那种轻巧又耐用的材料,又非常的精
致漂亮,让人就算没胃口,也想吃一点东西。
迷迷糊糊地想了一通,我的眼皮突然的一跳。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立即又回到记忆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那只女鬼,她又出现了!那白色的身影,血红色的眼白,有着锋利指甲的手——
我猛地捂住嘴,强忍着尖叫的欲望。可是后来呢?是怎么结束的?
怎么样?门开了,身着白大褂的石远航走进来。今天感觉好些吗?
石医生……我低声喊了一句,思维迅速的跳到昨天和王佳打架的那一刻,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完了,他果然生气了。我哭丧着脸,他走到床边,看了看还摆在床头的早餐,面露不悦地责怪道:你
又不吃东西,这怎么能好呢?昨天要是不是有护士照顾,我看你连药都不吃了。他端起碗,给我递过来。我赶紧爬起身,正要接过
来,只见石医生露出衣袖的手腕上几道伤痕,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紧,碗也不接了,指着他的手道:是我昨天和王佳打架的时候抓的吧?
石医生冷着脸,并不回答我,只是把碗重新放回床头柜上道:自己赶快把饭吃了。
我瘪了瘪嘴,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他一直对我那么温和的,现在竟然变成这样。
见我哭了,石医生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别怪你姐姐。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脾气太怪了?再说你姐姐也没说过你坏
话,你动不动就打人,我能高兴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对不起,石医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姐姐以后来,我不撵她也不打她了,我
保证。
石医生总算笑了笑:这才乖。好好吃饭,我先走了。
等一等。我脱口将他喊住。
石远航回过身来,挑了挑眉,代替了询问。
我想问问昨天晚上究竟怎么了?我擦了擦眼泪,诚恳地道。真希望他能把什么都告诉我。
没怎么啊。不过你又叫又闹了一晚上,把医生护士都惊醒了,好容易才把你收拾下来,呵呵。
怎么是我闹!我急起来,你们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总有办法管管的,要不然住在这里的病人迟早会变疯子!
石远航显得有些吃惊: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直视着他,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问个水落石出,否则,我会真的会发疯的,这几天来发生的怪事,不管
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不疯那才是奇迹。
石远航摇了摇头道:你好好休息,别乱想,对你的健康没好处的。
不。你们不能这么自欺欺人!
石远航定定地看了我一阵,有些啼笑皆非地摸了摸鼻子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转身欲走。我跟在后面道:我知道这个
医院有古怪,到处都有鬼,我相信你知道的!
石医生的身形顿了一顿,空气在那一刻似乎凝固起来,但最后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轻轻地关上,那微微的响动却在
我的心头造成巨大的震荡。
看起来,他真的知道,只是和医院的其他人一样,宁愿自欺欺人地当没听见。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勾当?
还是真的如那个中年女人讲的一样,那女鬼和她的孩子都是冤死在这些医生的手下?
我不敢再想,事实如此可怖,我却无法改变,我该怎么办呢?
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哪怕是因为石医生,我也不能再承受这样无处不在的恐惧。我打定了主意,母亲
今天要是会来看我,我一定要要求她转院。但是一直等到晚上,母亲也没有来。
王姝,今天晚上还没吃药吧?胖护士开门走进来,笑嘻嘻地问我。把手中的水杯和药递过来,监督着我吃下去。我终于忍不住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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