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一个大阴谋里了?我满是疑惑地看向宋钧,他却满是歉意遗憾地看着我,不再对我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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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环境里的第一晚,通常都是睡不塌实的。
我在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其实褥子很软、枕头很舒服、被子也很暖和,但就是哪里有什么不对,总也睡不着。哎~~~在心里长叹一声,看来我明天要顶着黑眼圈迎接我的高中第一天了。
ALan就睡在我的上铺,能感觉到他也来回翻了好几个身了。
九月的天气,暑热还未褪去,宿舍里却没来由的显得有些阴冷。
呜呜~~
一声几不可闻的颤音传入我的耳中,该不会是我上铺的兄弟想家想到蒙着被子开哭了吧,虽然想家没有什么不雅,不过一个大男生在宿舍里蒙头而泣,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卫笑,别难过,军训完了就能回家了。”上面突然传来安慰的话音。
等等,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在难过?
“我……不是你在哭吗?”我反问。
“我才没哭!是你好不好,难道还有别人……”骆华有些生气的否认。
呜呜~
“停,这是什么声音?”我耳力向来很好,“有人在屋里哭!”
“天,不会是三位师兄吧?”
“也许他们有人失恋了?”我大胆推测。
“你们两个没事讨论什么!?都几点了?”楚一的声音插进来,“明天上不上课!”
“师兄,有人在哭?”骆华辩解。
“哭?”楚一问。
呜呜~~~~~~~~哇~~~~~~~~~~~~~~~~~~~~~像是回答他似的,屋内突然传来更大声的哭喊。
“今天是阴历初十。”常饮江像是提醒什么的说道。
“哦~这个啊,你们睡你们的、别管她。”楚一下结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是宿舍里,是在外面走廊上。”宋钧的声音也冒出来,“你们睡吧,千万别出去找她,习惯了就好。我们早就习惯了。”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没了下文,留下我和骆华一头雾水。
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高分贝的噪音再次袭来~刺啦刺啦、弹棉花拉锯一样的哭声还再不断拔高!!!
究竟是什么呀,谁来告诉我,这个要怎么习惯???
二十分钟后,屋外的噪音丝毫没有减缓,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竟然发展到用那不男不女的腔调大声叫吼白居易的《长恨歌》!天啊,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起身按开灯,当下就对三位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这种与飞机升天有得拼的噪音里他们三位竟然睡得跟死过去一样,脸上偶尔的幸福表情不断向我和骆华发着刺激信号——此刻,他们正好梦连连~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我忍~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再忍~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ALan翻身跳下床,拉开门向外大吼一声:“别唱了!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发出吼声的瞬间,所有的噪音都静止了,昏暗不明的走廊在一个个40瓦灯泡的照射下,寂静的像坟墓~~~~~~~
果然,欺软怕硬的家伙!我在心里咕嘟一句,正打算回床上重新入睡,却听见常饮江突然喊道:“快进来!快把门关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觉得整个背似乎紧贴在冰面上一样,两股冷气轻轻的由背后绕过来,袭上我的胸膛、慢慢收紧,低头一看,是两截半透明的雪白手臂!
“章郎——”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婉转柔嫩,小心翼翼,就像害怕失去全世界。
“蟑螂?”被盅惑般,我慢慢回过头,一张近在咫尺的清瘦容颜顿时闯入我的视线,我猛吸一口气,冰凉寒冽的空气立刻窜入心肺。那是一张半透明、毫无血色的小脸,嵌着一双大而满溢痛苦的眸子,微张的青白小口颤抖着,轻比尘埃的长发无风自飘,透过她我可以看到后面的背景——这是……一个幽灵吗?
“鬼啊~~~~~~~~啊啊啊啊————”我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反射性地后跳三下,“你,你别过来?”
“章郎~”那女鬼用有些抱怨有些委屈的声音唤着我的名,不,唤着蟑螂~两只蒙着水气的大眼满是凄楚地瞄着我,玉葱似的指头不安地绞在一起。
“你,我不是蟑螂,你,你认错啦!”晕啊,我和蟑螂有相似之处吗?
“章郎,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求求你~”女鬼哀求道,直到此时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注意到她虽然披着头发,却身着一件绣着金蝴蝶的大红罗衫,是古代的嫁服吗?身形越往下越透明,渐渐隐没在空气中——果然没有脚,看来我是真的遇到鬼了~
“你……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我学着电视上的口气,“不!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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